第十章 小小的報復
「下去吧。」曹氏揮了揮手，然後扶著頭，一看見曹氏的臉色不好看，方媽媽連忙過來扶著她。
曹氏按了按方媽媽的手，看著曹氏似乎是有話想要說，方媽媽心領神會，屏退了眾人。
曹氏的臉色陰沉的卻是可怕，看著面前的方媽媽說到：「今日，兄長來信，說是務必斬草除根。說到底，我不過是曹家的一顆棋子罷了，可是縱使曹家對我不仁，可是我卻不能夠對曹家不義。」
「太太的意思是？」方媽媽的臉上飄過一絲凝重：「那可是縣主啊。出了事情，朝廷可要追究的。」
「我沒有說動她啊，給派人盯緊了她身邊的那個福祿，一舉一動都要給我盯著。」曹氏低聲吩咐道：「順帶露清院的那個小蹄子也給我看好了。」
「是。」方媽媽說道，說著就要走的時候，曹氏突然叫住了方媽媽。
方媽媽扭過來頭，不解的看著曹氏。曹氏冷笑說到：「縣主不是感染了風寒嗎？剛好，兄長派人送來了些雪梨，最是治咳嗽，你讓廚房做些冰糖雪梨粥。也總比天天用藥好。」
方媽媽聽了這話，抬眼偷著看了一眼曹氏，口中卻是說到：「好。」
這邊屋子裡頭，小廚房送來了雪梨粥，秦桑接過去，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小廚房什麼時候有這樣新鮮的雪梨了？」
小丫頭回到：「是太太的兄長，去徐州辦事的時候，快馬加鞭捎過來了一箱，特地送過來的。」
秦桑接過去說到：「我替夫人謝過太太的好意了。」
等到送飯的人剛走，秦桑很是嫻熟的將備好的碗筷撤下來，照例擺上了一副銀制餐具。
「你還真的是處處比我細心。」鄭氏感嘆的說到。
「現在我們正是在關鍵的時候呢。」秦桑卻是不以為意，就覺得凡事還是小心為妙：「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呢。「
鄭氏卻是微微一笑，但是知道，心中卻是知道，如今曹家就算是再生疑慮，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的，可是對於秦桑的好心提醒，她也是欣然接受。
鄭氏方才在秦桑的服侍之下，喝完了小廚房送過來的冰糖雪梨粥，窩在被窩裡頭，緊了緊被子，方才覺得身子出了些汗，就連著咳嗽，卻也是感覺好了不少。
鄭氏每日讓靈筠去和姐妹們學習一個時辰的女紅，可是靈筠卻不是心靈手巧的人，在現代的時候，她聽說過十字繡的這種東西，據說綉制一副清明上河圖，就可以賣出來不菲的價錢。
這樣的話，靈筠仔細想了想，自己從前看過一本小說，裡面的女主也是穿越過來的，她果斷的好好學習針線，因為只有在這裡有一技之長，才可能跟個好的生存下來，畢竟，女主當時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只有學習好針線，且不說旁的嫁人之後的事情，這還可以託人拿出去賣，還可以用來換錢。
這也算是最為在古代在沒有辦法拿回來沈家的產業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掙錢法子。
孔師娘也教習她們琴棋，記得剛拿到琴的時候，靈筠想起來了自己小學的時候，學過三年的古箏，可是構造卻是同這把古琴大為不同。
古琴最難的就是宮商角徵羽五音，學起來這個的時候，靈筠倒是覺得，相比之下，現代鋼琴的五線譜還算是簡單的。
大約是花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靈筠方才是勉強學會看了譜子，雖然是很艱難，可是也是能夠斷斷續續的彈出來一首曲子了，聽起來還算是像模像樣的，為此，孔師娘還是淺嘗輒止的誇獎了她一番。
快到年關的時候，靈筠方才跟上了大家的進度，將千字文同著女訓念完了，不過兩個月左右，雖然寫字不怎麼好看，可是畢竟看起來順眼的多了，大約是日常用字都會寫了。
在年關將至的最後一節課，是孔師娘上的課，原本靈筠也以為，孔師娘的女訓課不過就她們幾個人上課，可是卻發現小看了孔師娘了。
十里八鄉但凡是有點關係，同這沈家老爺有些交情的文人們，無一不是將自己的女兒送過來聽課，都希望到時候嫁到夫家的時候，好能夠冠得上賢惠的名聲。
最後一節課，自然是重中之重了。
孔師娘坐在台上，只是拿著眼睛往教室裡頭掃了一眼，立刻靈筠那些女孩子無一不是端端正正的做直了身子，再不敢交頭接耳的說話了。
「今日要講的就是個三從四德。」孔師娘說到。
這個她高考的時候，知道四書，可是內容卻是除卻論語，孟子還略知一二，其餘的卻是一概不知。
她雖然面上學習的很是認真，可是心中卻是暗自咋舌，這也是頭一次搞明白了三從四德的含義，所謂三從，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未嫁從父這也就算了，畢竟孝字當先，既嫁從夫這可勉強可以接受，古代的女子向來將丈夫當作是她的天，可是夫死從子，這個便是不大理解，也不能夠接受了。
記得看古裝電視劇的時候，可是不是這樣演的，幾乎是沒有一個兒子敢違背自己母親的，自然，男主例外，孔雀東南風之中的焦仲卿更是個典型，看來沒有幾個婦女整整做得到三從嘛。
沈倪同這其他鄉紳家的女兒坐得端端正正的，很是認真的聆聽著，時不時的還拿著小本子記著，反觀沈俏一張臉上卻是寫著大寫的不情不願，可是每堂課下來，曹氏同陳姨娘是必定檢查她們二人的作業的，所以為了不挨鞭子，她只得硬著頭皮記錄。
就連著在孔師娘教導女則所謂的七出條例的時候，聽聞了所謂的無子便要被休棄，不得反對丈夫納妾的時候，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當場同著孔師娘辯駁的周宜，今日雖然不服，估計是回家去的時候，被母親罵了一頓，卻也是開始在小本子上面記著什麼了。
這一個教室裡頭，只有靈筠自己似是而非的在聽著什麼，若有若無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做出來一副認真做筆記的模樣，實則是在用毛筆勾畫著二十六個字母來著。
旁邊的柳家姑娘將頭挪過來，看著靈筠紙上寫著的奇怪的字母，這才是好奇的問道：「你這是什麼字？」
靈筠一愣，似乎這個女孩子上一次似乎是毫不留情的在眾人面前恥笑著沈則沒腦子，靈筠嘴角一揚：「這是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