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武

寫的不錯。」孔師娘隨口誇讚道，然後看著柳家小姐：「尋常的沒事的時候，記住，少管別人的閑事，這也是女德，否則出來的時候，別說是我教習的你。」

孔師娘說的這話，卻是有些重，說的柳熏兒滿臉通紅，眼睛之中泛著淚，死死的咬著嘴唇，等到孔師娘走了之後，看向靈筠的眼睛之中帶著恨意。

「至於四德，便就是這德、容、言、工」孔師娘的聲音再一次在教室裡面響了起來。

靈筠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如此這般，孩童的歲月過的卻也是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卻也是過了四五年，日子安安穩穩，一家女孩子也被鄭氏請過來的嚴苛的宮廷嬤嬤訓練了大半年，一個一個出門在外，儀態端莊。

靈筠最佩服的還是鄭氏，她活的如同一個大家閨秀一般，生活規律，，說話修辭得體，卯時起床，梳洗打扮，監督二人讀書，早飯過後，送二人去上課，自己在回房看從前的賬本總結，中午小憩，下午得空餵魚養花，偶爾也會下廚教靈筠做幾樣糕點。

從前鄭氏沒得空教導靈筠同沈則。如今卻是空閑時間挺多的。

有時候還會饒有興緻的組織學生們一起參加茶話會，一起學習烹茶的技藝，玩填詞，聽音辨器，下棋或者是旁的演變策論的遊戲。

至於策論遊戲，由於太燒腦，孩子們並不算是喜歡，每到最後，都是靈筠同沈則在一旁玩。

靈筠卻是發現，沈則的勝負欲卻是挺強的，每次輸了之後，他都會在下面總結一下失敗的原因，第二次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兩姐弟在私下比著，各自鑽研孫子兵法。

靈筠只是覺得好玩，沈則卻是認認真真。

白駒過隙，一晃靈筠也已經是豆蔻年華，沈則也早過了齠齔的年紀。

教練場之上，一群男孩子排著隊，穿著一身訓練束身的騎射服，沈釗原本是不大看得起這個長相清秀，文文弱弱的堂弟的。

一群男孩一字排開來，按照高低個子排成一行，沈則的個子最矮，自然是站在最邊上。

男孩子們開始學習六藝，最先學習的是基本功，也就是扎馬步，扎馬步誰都能夠紮好，可是能夠堅持的時間長短可是按照個人的毅力和體質問題。

教導武藝的李師父不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身材魁梧，曾經參加過武舉後來因為筆試未過被剎了下去，第二年之後再次捲土重來，可是仍舊未中，多年的屢試不中之後，他放棄了科舉，專門在壽陽收學生。

後來在沈家私塾教學，每年掙得十幾兩銀子，外加每收一個學生，都要再明裡暗裡，額外收些東西，如今他自然也不將笨拙的沈則放在心上。

他背著手，在校場之上轉悠了兩圈，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的說道：「學習武藝，就需要一步一步的來，這就像是修建房屋一樣，首先就是要打地基，地基越深，房子越牢固，習武也是這個道理，只有先把基本功練紮實了，日後才會練成精湛的武藝，倘或是連基本功都不紮實，以後練習再高深的武藝，也不過是花拳繡腿，很容易被敵人發現軟肋，致使一擊潰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挑了一把五十石的弓，先是傳給那些個學生試試。

那些學生，大的年歲不過十四，小的也是沈則那樣，不過才八歲，自然是拉它不動。

李師父拿起來那把弓，只見他用力一拉，那五十石的弓便被拉成了滿月一般，箭嗖的一聲，直中二十步之外的那個靶子的紅心。

一時之間，所有的小孩子無一不是拍手叫好，眼睛之中放出來些許亮光。

在其中的李旭看到自己的父親這般的威武受擁戴，自然是挺起來鼓鼓的小肚子，得意洋洋的吹噓著：「這可是我爹。」

聽到這裡，李師父讓李旭上台，將自己學的功夫，展現出來。

只見那李旭一掃平日之中眯著眼睛的飽足態，臉上凝起來一絲凝重，深深呼了一口氣，化手為掌，雙腿微微弓了起來，迅速移動身子，繼而化掌為拳，眼睛目視前方，呼的一聲，打出去，此時的腳步已經再次轉換了幾個地方了。

李旭胖乎乎的小臉也是順著動作微微晃動，可是沒有一個人想笑，反而是認真的看著，幾個小男孩甚至還長大了嘴巴，一臉的羨慕。

一套拳打下來，李旭臉色微紅，額頭上面微微沁出來些許汗珠。

這個時候，所有的男孩子更加是一個一個嚷著叫道要學習這門功夫，順帶看著李旭也沒有嘲笑了，反而都是敬畏。

李猛師父嘴角略微笑著：」這是我們學習的第一套拳法誰有什麼問題？」

「請問師父，若是我們能夠練到你的那個級別，需要幾年？」柳禧嚷道。

「若是認真上課，多則十二三年年，少則七八年罷。」李師父捻了捻嘴角的一撮小鬍子，略微有些得意。

所有的男孩子卻是唉聲嘆氣，一個一個都嘀咕著說道：「竟然是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啊？！」

「你們現在的年齡還小，不著急。」李師父安慰著說道。

「那能夠教到李旭那樣的級別呢？」沈釗迫不及待的問到，一聽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李旭登時就挺直了身子，站的筆直。

「這個，時間不長，如果學習快的話，不過年關，便可以學的八九不離十了。」李師父說道。

「師父，基本功需要練多少年方才能夠紮實？」沈則舉起來小手，慢吞吞的問道。

沈則這一問，所有的學生卻是哄堂大笑

李師父瞥了一眼面前的沈則，長相太過秀氣，看起來柔柔弱弱，如同小姑娘一般

，身板也是格外單薄，沒有旁的男孩子健碩，就好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了。心中不由得更加不喜歡。

「不久，旁人需要三四年，你怕是需要個十年罷。」他隨口拋下來一句話，所有的男孩子更加的瞧他不起了。

沈則卻是不以為然，依舊是傻傻的撓著頭髮不好意思的同著大家一同笑著。

看著沈則這般呆傻，李猛心中陡然生出來一種對於沈紀和沈夫人一絲嘆息，要知道這兩個人可謂是當世難得的聰明人了，雖然一時失勢，可是未必不能夠東山再起了，作為沈家未來的頂樑柱的沈則竟是如此的呆笨，怎能擔得起來大任，這就不由得讓人扼腕嘆息。

外邊天色卻是越來越嚴寒，每逢下課的時候，男孩子們都是一擁而散，唯獨沈則自己還在練習著扎馬步的姿勢，李師父一眼便是看得出來沈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的嬌生慣養的少爺，只有養尊處優的份，那裡能夠練成武呢，可是也不願意打消他的積極性，可是也不願意多教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