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還沒玩夠

葉笙歌趕到警局時，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就看到夜色的老闆和經理也在，這才知道整件事的經過。

昨晚梁情送的那間包廂的客人，是販毒的團伙。

卻又那麼巧合，警察昨夜突襲檢查，就抓到了那伙人，但偏偏說梁情也在包廂里，算是同夥。

無論夜色老闆與經理怎麼解釋都沒有用，那些警察一口這麼咬定，就是不放人。

笙歌把梁情的證件都拿來了，那警察卻說：

「販毒的團伙已經認罪了，並且承認梁情是同夥。」

「怎麼可能呢！」

梁情怎麼可能會去販毒呢，那可是……可是觸犯法律的事情。

「明天販毒團伙就會被送往拘留所里，直到法院判罪。」

明天！

這太突然了，根本就是突來的噩耗。

「可以交贖金么，罰多少錢都可以！」

「這不是普通刑事案件，這是販毒，嚴重要槍斃的。」

那警察根本沒有絲毫情念，笙歌也知道，販毒這種事情……不是錢可以解決的。

出了警局，夜色的經理也搖著頭，沒有辦法了。

「這次除非有貴人，不然根本撈不出梁情的。」

貴人？

葉笙歌想到了一個人，卻同時，也想到了另一個人。

「如果謝子商可以出面……」

笙歌想，謝子商對梁情不是挺好的么，這個時候，他要是能出面的話，那也許還有機會。

「謝先生已經很久沒有來夜色了，上次來，也沒有點梁情的酒。好像梁情之前甩臉色，惹他生氣了。」

那種花花公子，不都是玩玩而已，梁情這一頁紙，在謝小爺那裡，已經翻篇了。

說到這裡，那經理握住了笙歌的手，又道：

「笙歌，你找紀先生啊，紀先生要是能出面，梁情一定沒事的。」

聽到紀先生三個字時，笙歌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圈套了。

冥冥之中，好像現在她只有兩條路走。

要麼看著梁情坐牢，要麼她去找紀遇深幫忙。

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

不是刻意安排的，誰信呢。

但若不然呢，明知道這可能是紀遇深設的局，她卻不得不往裡面跳。

梁情對她和幺幺那麼好，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能看著梁情判罪的。

——葉笙歌，不出三天，你就會求著我睡你。

重重閉眼，耳邊迴響起來的是那人的聲音。

這一刻，才信了命。

她一個沒錢沒勢的女人，在這浮華的帝都里，只有被人操控的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在那些貴人面前，她們活得何其卑微。

但——

即便苟延殘喘，也要活著不是么。

她認命了，躲不過，從一開始就註定好的，她躲不過的。

這樣的世道，她只能去接受，去適應。

……

梁情被放出來了，回來就生病了。

警局不是好待的，不能睡覺，也沒吃什麼東西。

她倒在沙發上，看著女人收拾好了行李出來。

「快回床上躺著吧，這幾天別再去熬夜上班了。」

而梁情，則是看著那行李，神色怏怏。

笙歌一直想與紀遇深撇清關係，如今，卻因為自己，只怕——

再也撇不清了。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紀遇深助理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她了，這一次，她是真的要搬去紀家，做紀遇深的女人了。

其實想想，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段時間……她真的很累，既然他非要她不可，那做他的女人又何妨呢。

「笙歌，我一直想不明白，紀遇深為什麼偏不放過你。」

「很簡單啊，因為我是最像那個人的替身。」

替身？「葉小姐，我幫你。」

「謝謝你，芳姨。」

芳姨接過她手上的行李與包，回著笑點點頭。

「以後葉小姐想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都事先告訴我。」

從今晚開始，這裡就是她住的地方了，還有人專門伺候她，這種生活，是葉笙歌以前從沒想過的。

但，她一點也沒覺得這是值得開心的事。

「先生還沒回來，葉小姐先回房間休息吧。」

以前看那些狗血劇，只知道男人包yǎng情人，都喜歡單獨給她在郊區的位置置一套小別墅或者洋房，然後就像古代君王臨幸妃子那樣，隔三差五，那方面有需求了，夜裡就會去找情人發泄一下。

卻是紀遇深的情人，可跟妻子沒有什麼區別。

住在他的家，甚至與他一間房，衣櫥里，男女衣服各一半，男左女右，整整齊齊沒有一絲塵埃。

就連浴室里，也準備好了女士的洗漱用品。

情人，妻子……不過就是一個身份與名稱不同罷了。

浴室里，葉笙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並且她是自願的。

回想起昨天在警局的一幕，此刻都覺得自己毫無尊嚴可言。

她說，紀遇深，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你保證梁情平安無事。

他卻睨著她，神色冷蔑卻又帶著幾分褻玩之態，扔給她一份協議書，要她在上面簽字。

大概是，怕她這個女騙子，再次後悔不作數吧。

那協議上清清楚楚寫了兩人以後的關係與他的主動權，他不干涉她白天的日常生活，而她可以提出任何金錢物質上的需求，也就是日後只要她乖乖的在他身邊，幺幺昂貴的治療費，就不用擔心了。

說起來，還真是一份划算的合約。

但若是日後，孩子知道了，原來她治病的錢，是她的母親用這樣的方式來換取的……笙歌不敢去想那一天，她無法去面對女兒，面對死去的丈夫。

那協議沒有期限，她問他，要多久。

紀遇深卻噙著笑，不語。

那樣的笑意，她看不穿。

甚至有那麼一刻的錯覺，她覺得這份協議的期限，是永遠。

換上了自己的睡衣，她突然很怕，那人今晚回來了。

誰又能知道此刻葉笙歌在想什麼呢，對著鏡子，雙手合十——

「雖然我忘了你，但我還是想得到你的諒解。幺幺的爸爸，我是被逼的，你在天要是有靈，一定要諒解我。」

嗯，她在禱告，求那故去的亡夫的原諒。

卻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是浴室外房間里傳來的，紀遇深回來了？

此刻心情的複雜與緊張，讓她貼在浴室門那裡，深深喘著氣。

再然後，就聽到什麼東西打翻的聲音。

擰開浴室的門，站在原地，就看到的那地上，是一個鐵盒掉落，裡面的藥劑都摔碎了。

那是什麼？

葉笙歌的第一反應是，紀遇深生病了嗎？

再抬眼看到那人，昏暗的燈光下，她站得遠，卻能看清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透著一抹駭人的猩紅。

這樣的目光，就像是野獸那般，笙歌顫了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紀遇深喘息的聲音有些重，左手捏拳，像是在刻意隱忍什麼，眼中的猩紅越來越深。

「你怎麼了……」

不對勁，他這樣子，根本不正常！

隨即又看向那地上的藥劑與針管，那該不會……是毒品吧。

笙歌之前在新聞上看過，有些毒品是要注射入身體里的，想到這裡，她吃驚的捂住嘴，腳步往後退了一步。

而男人看到了她，那抹猩紅又夾雜了情.欲的色彩，如猛獸那般，朝她快步走來，像是下一秒，就會把她吞噬。

女人來不及退了，炙熱的大掌按住她的腰身，那掌心的溫度，太嚇人了，好燙……

「紀遇深，你冷靜……」

剩下的話，被那傾覆下來的吻給吞沒，猶如暴風雨那般襲來，席捲了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