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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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籙的法術類型與施法者掌握的法術並不要求是一致的,不是說施法者施法時必須配合相應的符籙才可以施展,但是絕大多數的符籙施展都需要相應的法力。不需有道行的普及型符籙是專門對應普通大眾的,那平安符即是其中之一。
張乾是會畫符的,神霄道汴京道場原先的那批內門弟子是都會畫符的,這是道士的必備技能。
畫符時有諸多的禁忌,畫符念咒,以己身之法力引天地靈氣,那不是一畫就能成的。
這黃符紙、硃砂、凈水,張乾一共用了五兩銀子,所得成品黃符最多不過八、九張,考功殿七錢銀子收一張,不管是平安符、護身符、清心符、明目符,還是靜心符、凈水符、安土符,一律七錢銀子一張。
以原版張乾的本事,那隻能保本略有賺頭罷了。
而且神霄道有規定,這內門弟子每月至少要有十張黃符或同等價值的精鐵等材質交售考功殿,這是每名內門弟子的任務。也是神霄道對於內門弟子的督促。
張乾這個月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所以他買黃符紙、硃砂、凈水絲毫不引人奇怪。何況畫好了紙符后托給外頭的小店寄賣,張乾這等內門弟子能一張符拿到一兩銀子,這是不少內門弟子錢財的一大來源。
二十張黃符紙分做兩束放在桌面上,此外硃砂凈水已經研磨在玉碗中。
張乾屏氣凝神,手中握著一支狼毫筆。這可不是前世那用黃鼠狼尾巴毛做的筆,而是真正的狼尾毛,而且那狼還多少有點神異。法力都不用灌入其中,只是握在手上,就能感覺出筆尖隱隱有靈光現出。
張乾現在畫的已不再是符籙,而是他的強大之路。這條路上一個張乾選定了,現下的張乾也一樣選擇繼續順著它走下去。
因為這是最符合他現在實情的道路。修道之人,法、財、侶、地,每一個都是頂頂重要的事兒。
張乾現在有法,神霄道的法門絕對是當事一流。
可『財』他確實嚴重的缺失。財就是錢財,生活需要錢,修道更需要錢財。有錢你能拿靈丹妙藥當飯吃,不考慮丹毒的情況下。有錢你能用成千上萬斤的太乙金精來祭煉一口飛劍,沒錢就只能用破銅爛鐵來煉製,這威力能沒差距嗎?
精鐵精銅煉製而成的飛劍要幾下才能被太乙金精鍊制的飛劍給砍斷?一下還是兩下?這差距大去了。
而『侶』指的可不光是男女雙修的那個伴侶,也包括一個能招呼你的、修道上的伴,簡而言之你的師傅長輩,你的同門朋友。
最後的這個『地』,就是指風水地氣靈脈了。就像內門鍊氣後期的那些精英弟子所住的小院,就落在一支水氣靈脈上。
以張乾現如今的情況看,他要強大,他要有錢,就必須靠畫符,也只能畫符,只能靠自己的這雙手。
張乾初來乍到,他可以把這具肉身的父母暫且忘在腦後,卻不能把現如今的這天下大勢給忘在腦後。這裡是仙俠玄幻版的大宋,不是歷史上的物質大宋,但真的有可能在……短短十許年後繁華付與一炬的。
政和六年,也就是1116年吧,這以前世的時間脈絡來論。因為遼國的天祚帝在去年親征完顏阿骨打,號稱七十萬的遼軍主力已經崩潰了。
張乾不是學歷史的,他哪知道政和六年是公元几几年啊。但是張乾知道歷史上的護步答岡之戰。
那是1115年,那麼現在就是1116年。如此算來到1127年也就還有十一年的時間。
雖然張乾十分的不理解,現今強盛如斯的大宋怎麼可能被阿骨打那伙剛從大山裡鑽出來的野人給毀掉呢?現如今的大宋,要修士有修士,要強兵有強兵。以大宋的家底,怎麼可能被女真給滅掉?
而那耶律大石是武聖嗎?怎麼可能帶著一群殘兵敗將,就摧枯拉朽的打敗了大宋西軍的精兵猛將?
在這仙俠玄幻版的大宋,道法使然,這南了北的消息的往來是非常神速的。遼國與女真人的大戰可是很多市民喜歡打趣的話題啊,張乾也沒聽說完顏部落里一下子湧出了幾十個武道宗師、大宗師來啊。
就連那護步答岡之戰,也是因為天祚帝不得人心,他剛帶著主力渡過混同江,就發生了耶律章奴謀反事件。耶律章奴是遼皇族,遼國有名的武道宗師,原東北路統軍副使。天祚帝親征女真,他被任命為天祚帝御營的副都統。
天祚帝的平叛大軍剛到前線,剛渡混同江,他即策動政變,率將士一萬餘人返回上京,謀廢天祚帝,另立魏國王耶律淳。不料耶律淳不從,並斬了派來的使者,耶律章奴遂大掠上京府庫財物,至祖州太祖廟曆數天祚帝罪過,並告以起兵原因,遼國氣運因此而大傷,后又破釜沉舟率兵攻打天祚帝行宮。
也就是說,在遼軍與女真人硬憾之前,大遼的那些頂尖武力已經先鬥了一場。
而護步答岡之戰,遼國的精銳兵力雖然損毀眾多,但遼國的頂尖武力卻還都保存著,實力並沒有遭受到毀滅性打擊。
只能說女真是借著這一仗,徹底站穩了腳跟而已。
以張乾的了解,這個時空的歷史進程與原時空的歷史相當吻合,雖然這一點他是一萬個想不通。但生活就像強女干,你無法反抗的時候就要學會享受。從秦皇漢武到那黃袍加身,張乾腦子裡知道的歷史大事件這兒都是有。只是神話版了而已。
比如那火燒赤壁,就真的是諸葛亮開壇做法破了曹軍運氣,借的那東風。昆陽之戰,也是劉秀以漢室殘存的龍氣引得兩顆天星墜落,砸爆了新軍大營。那這是不是就意味著,現如今的大宋也要真的在十一二年後為女真野人所滅?現在這繁華鼎盛的汴梁城也會毀於一旦?
這要真是如此,那麼這今後的十一二年裡,趙佶該是做了多大的死啊。這讓張乾無語的同時,內心裡生出一股濃重的危機感。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可人生中真的有比生死最重要的事情,前世就是一個憤青的張乾萬萬不願意看到如今的繁華汴京毀於一旦的,看到中原百姓在女真人的鐵騎下凄慘流離,屈辱求生。自古亡國之恥辱,未有如趙宋者啊。那靖康之恥,不僅僅是老趙家的恥辱,也不僅僅是趙宋的恥辱,那是整個華夏民族的奇恥大辱。
縱然身處一個仙俠版的世界,華夏民族的認同感也是很強的。要是漢室傾覆,江山零落,這個世界的修行之人可不會跟蜀山的那些大爺們一般,高高在上,不以為意。
任何一個有勇氣的漢人都不能忍受。這不是張乾要『高大上』,也不是他要舍小家顧大家,要去做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作為一個崇高的人。雖然他對現如今的父母親人真的沒啥炙熱的感情,但這絕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那就是張乾不願意。靖康之恥他萬萬不能忘懷。
站在北宋末年,能夠忘掉靖康之恥的人,那就不是個漢人,不是個漢子,不是個男人!
張乾心裡有一種濃濃的危機感,所以,對他來說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掌握』他自身全部的力量,今後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提升他自己的實力。
在不露身份破綻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以穿越給他帶來的好處,十年之後他未嘗不能有所作為。
現在才鍊氣四重的他很難在十一年的時間裡臻晉元嬰真人,正常修鍊他甚至連金丹都是不可能達到。但他是穿越的啊,他的資質在無形中已經有了質的提高,還有那塊寶玉。只是時間依舊緊張,他要珍惜每一天的時間。
張乾無形中做到了一件很符合修士的事兒——堅定道心。
艷紅色的硃砂粘在狼毫筆上,張乾腦子裡清晰無比的閃現出畫符下一步要做的事。
這些記憶就恍如刻進他的骨子裡一樣,恨不能比原版張乾都要清晰,而且張乾的大腦現在十分冷靜。
張乾運筆如飛,是的,他現在真的運筆如飛。比之先前畫符時候的速度來,簡直是法拉利和手扶拖拉機的比較。
這不能怪他莽撞,而是因為當張乾手中硃筆落到黃符紙上的那一刻,他就自自然然的加快了速度。
一開始的慎重已經被他不其然的丟開,因為他腦子太清晰了。就像大學畢業的人來重新做小學一年級的卷子,想速度不快都不可能。
如何繼續慎重下去,那將沒有任何意義。自己實力不足的時候還想要搬動九鼎,那往往就會落得秦武王兩眼出血,脛骨折斷而亡的下場。但自己明明可以一巴掌把對手拍死,還要跟對手打個一百回合,那就是腦殘了啊。
隱隱的,張乾就感覺到周身有靈氣匯聚,筆下的黃符紙隱隱閃出一層光澤,彷彿不再是黃符紙,而是一條上等的黃玉板。他知道自己筆下的線條在隱隱勾動著周身靈氣,甚至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筆尖下的線條在一點點粗壯變大,就像一條條小溪在一點點的裝達成小河。
之前張乾畫符的時候,最大的麻煩就是神識溝通靈氣與筆下線條不付,或者說是他神識不強不濟。
但是現在,黃符紙晶瑩如玉,恍如符籙畫好的那一瞬間里靈氣匯聚的樣子。現在一張平安符已經到了完結,張乾還遊刃有餘。他的神識比之先前強大了何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