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價值一百六十萬（下）

「聖典！」

杜風、何戰都是一臉嚮往，但他們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接觸，因為他們不是光明教廷的信徒。

「聖典？」

李衛明眨巴眨巴眼睛，不就是智慧池，還是閹割版的，去看過一次有必要自豪嗎。

要是讓向光明等人知道他在比聖典強大千萬倍的智慧池裡泡過，而且學會了……做飯，他一定會被活活掐死。

「制式盔甲的樣式千百年來變化不大，但也有細微的不同，貴族的私人武裝更是如此，我親眼見過，所以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經過向光明的指點，杜風、何戰都從單手劍和盾牌上找出相同之處，幾道被刀劍傷痕斷開的暗紋隱約構成一枚簡略的徽章，杜風拍手稱嘆，正是當初刁難賽斯神煉那位貴族的家族徽章。

唯有李衛明還是一臉懵懂。

杜風心中鄙夷，徽章文化是貴族的必修課，你也配做貴族。

「這套賽斯神煉的親手煉製的盔甲，見證『批量煉製銘文』誕生的盔甲，價值一百六十萬金幣?」

徽章不徽章的，沒必要了解，真到需要了解的那天，讓天使分身去智慧池泡泡就行。

李衛明在意的是拍賣價格，一百六十萬金幣，意味著他可以贖回城堡和農田，還剩下六十萬金幣可供揮霍……嗯，修鍊。

農婦山泉有點田的生活，從冥界隨便撿點垃圾，就要實現了？

向光明鑒定師輕鬆寫意的完成一次次鑒定，那副從容自若，那副舉重若輕，羨慕的杜風、何戰兩人眼珠子都紅了。

雖說人是何戰請來的，不代表他就能若無其事，攀比之心人人皆有，然而人比人氣死人。

向光明是個很好的鑒定師，一邊鑒定一邊向李衛明講述賽斯神煉的往事。

賽斯是個傳奇人物，一生創造無數奇迹，向光明有條不紊的敘述展示其驚心動魄，時不時穿插幾個真假難辨的小段子，逗人哈哈一樂的同時也顯示出他淵博的知識和見聞。

對於賽斯神煉的過往，最為了解的是杜風，他是賽斯神煉的忠實粉絲。熟讀並背誦偶像生平，並深度挖掘每一個八卦，是迷弟迷妹們的必備素質。

換做他來說，能比向光明詳細、有趣一百倍。

可誰叫他鑒定不出來呢。

杜風深深體會到何戰先前的憋屈。

「這隻戰靴似乎不是出自賽斯神煉之手。」

向光明托起右腳的戰靴，又將剛剛鑒定過的左腳的戰靴托起，擺放在一處仔細觀看，許久之後搖頭。

「不一樣，目前不能確定是否出自賽斯神煉之手，但和它們肯定不是同一套。」

除戰靴之外，盔甲的其它部位都已經鑒定過，和黑山王國鍛造的盔甲武器分別堆放在兩處。

長滿絡腮鬍須紅通通的大腦袋湊過來，大量兩隻從大小、形制都完全相同的戰靴，黑中帶灰的暗淡色澤下是道道刀劍製造的傷痕，將本就不明顯的家族徽章切斷，七零八落。

何戰努力識別稀碎的家族徽章，怎麼看都是相同的，要說有區別，左腳的在正面，右腳的在側面。

「我看都是一樣的。」

杜風也湊過來，俊朗的臉上流露一分希望，向光明鑒定不出來，如果他能鑒定出來……

「你看個屁，向光明都不行，你就別瞎湊熱鬧了。口口聲聲喊賽斯老師，動不動就賽斯神煉是所有半精靈的偶像，是所有煉金師的人生導師，結果呢？」

「也就是賽斯神煉已經去世了，否則，聽到你這種人喊他老師，還不過來揍你。」

杜風看半天毫無頭緒，於是……我忍。

何戰總算出了口氣，揪著鬍子開心大笑。

他們互相勾心鬥角，你來我往，向光明置若罔聞，溫和的目光不知何時變的銳利起來，細細的打量右腳戰靴，每一寸每一分。

貴賓接待間安靜下來，眾人都有意識的不發出聲音，不去打攪向光明。

過去約半個小時向光明才抬起頭，眼神有些疲倦，笑容卻透著釋然，「不是出自賽斯神煉之手，如果我沒有看錯，它的年代比賽斯神煉更早，至少早一千年。」

徽章文化是貴族的必修課，如果不能從家族徽章分析出對方家族的歷史傳承，會被其他貴族笑話的。

然而徽章文化也是最沒用的。

人類漫長歷史當中湧現出的貴族太多太多，徽章的內容無非那麼幾種，刀劍、天平、稻穀、光芒等等，分別象徵戰爭、和平、豐收、拯救等等，為做出區分，在細節處有些差別，然而貴族數量太多，細節也就真的只是細節。

任何人都不可能只憑家族徽章判斷出是哪個家族，記憶力堪比超級電腦才行。

「兩隻戰靴上的家族徽章相似度非常高，起初我也沒看出來。多虧另一隻戰靴的主人也不是無名之輩，仔細觀察后，我終於回想起來，曾經在聖都的圖書館內看到過相關資料。」

「列儂家族，人類歷史當中相當富有傳奇色彩的家族，傳承兩千多年，經歷多個王國的興亡。列儂家族實力非常強大，連普通的士兵都擁有鬥氣，獨自建國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然而他們始終固守自己的領地，從不越界半步。」

「無論王國是興是衰，戰火如何瀰漫，只要不侵犯到他們的領地，列儂家族從不干涉。」

「當時就有傳聞，列儂家族是在守護著某個東西。」

「三千年前列儂家族忽然消失，從此再未出現過。有傳言，列儂家族守護的是位面通道，連接著另一個位面，兩千多年來他們一直在發動位面戰爭，根本無暇也懶得理會人類的『兒戲』。」

「經過兩千多年的征戰，列儂家族終於征服通道另一頭的位面，舉族遷入異位面，成為異位面的神族。」

「當然這只是猜測，毫無根據。」

向光明隨口一說，杜風、何戰隨意的一聽，都沒有在意，李衛明卻暗暗記在心裡，有空要去智慧池驗證下。

異位面的事，聖典里都沒有，也就智慧池能找到答案。

地球會不會也是異位面之一？

「列儂家族的制式盔甲，流傳下來的比賽斯神煉的作品還少，不過列儂家族太過神秘，隨著家族突然消失，影響力也在三千年前斷絕，能拍出什麼樣的價格，我也不清楚。」

向光明實話實說，李衛明急了。先不管列儂家族，說好的整套一百六十萬金幣，就差半雙靴子，破壞自己的發財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