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相柳的記憶
丁峰的心中，充滿了驚恐。
相柳，傳說中的凶神，九頭蛇身，叫這個名字的人，養的蛇又是有可能成為九頭蛇的的怪蛇。
並且武功高不可測，面對這樣的人，你能不充滿驚恐？
但是，丁峰並沒有低下頭，他盯著相柳的眼睛。
他這樣做非常不禮貌。
但是相柳竟然看他的眼神還是那麼和藹。
「你是從我的故鄉中來，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相柳說。
寒夜的手緊緊的抓住丁峰的手，她的手指在動，那是她在和丁峰交流。
「千萬別泄露你的劍的事情。」寒夜用手指頭，悄悄的在丁峰的手上寫下了這幾個字。
——那柄劍，給他帶來了很多東西，也毀掉了很多東西。
不過寒夜怎麼會知道他有一柄劍？
「他不是要孟婆湯，他是要他以前的記憶，他的記憶是殘缺的，」寒夜又告訴丁峰，「他是凶神。」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
難道神就是這個樣子？
寒夜是神嗎？
丁峰在想。
蛇群密密麻麻的將丁峰和寒夜圍在中間。
「天氣很冷，風很大，到我家裡面去歇息一下吧。」相柳說，他的態度非常和藹，好像鄰家的大叔對著一對小兒女。
當反抗沒有益處的時候，一般人都會選擇認命，不過丁峰的手上，有青筋凸出，他一緊張或者激動的時候，就會有青筋凸出。
相柳好像一點點都不知道他們心中的緊張，他的臉上帶著笑容，笑容非常和藹可親。
假如不是因為他的身邊有一大片小蛇，那誰都不會覺得他有多麼的危險。
在這麼冷的天氣中，這些蛇竟然還能如此的活躍，確實是非常邪門，邪門的是這些小蛇彷彿有智慧一樣聽相柳的指揮。
到處都透露出詭異。
丁峰和寒夜只有乖乖的跟著相柳走進了他的家——所謂家，其實也就是江邊的一個洞穴。
洞穴裡面很乾凈，一塵不染，裡面的傢具全部是石頭做的，這裡面沒有那些奇怪的小蛇，洞穴裡面甚至比外面更加寒冷，只是沒有風而已。
相柳拖著腳鏈，腳鏈撞擊在地上，悉悉索索的響。
「我總說為什麼我感覺不舒服，原來是小丫頭你的面具太難看了，」相柳說，「丫頭，將面具取下來。」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有如帝王一樣讓人感覺到無法抗拒。
寒夜很聽話的將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在這裡激怒這個人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我熟悉你的味道，我一定是忘記了什麼了，我應該能記起你，」相柳對丁峰說，「你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不是我的地方？」
他非常急切，同時又非常和藹。
「我來自南嶽衡山，」丁峰想了一下，說。
「哦，衡山，」相柳彷彿記起來了什麼事情，說，「我記得那個地方，在洞庭湖邊上，那裡曾經是戰場，我們在那個地方廝殺過，說起那一場戰爭，我現在想起了覺得真可笑。那是一場根本不應該發生的戰爭。」
「你和誰在那裡發生過戰爭？」丁峰問。
「大禹，那時候的帝王。」
「大禹？」丁峰問。
史記，大禹與相柳，曾經在衡山交鋒。
「誰贏了？」丁峰問，雖然，他知道最後結局，大禹成了人王，但是他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我們都輸了，贏了的是天道。」相柳說。
天道不滅，人贏不了天，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是人的戰爭，與天道有什麼關係呢？
「那一戰，打得山川崩壞，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選擇不戰，到底是為什麼戰，我們並不知道，就是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清楚，非但沒有想清楚，很多事情還忘記了，我只知道，我和禹不應該是敵人。」
大禹有功於人類，相柳是赫赫凶神，這兩個人怎麼能是朋友？
丁峰心中有疑問。
「一個能走到我們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什麼個人的恩怨了，」相柳說，「既然沒有了個人的恩怨，我和禹都是人類，我想不出為什麼我們會發生戰爭。」
相柳尊在地上，有手抱住頭。
「我也想不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給我套上鎖鏈。」
相柳的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
「很多年沒有見過同類了，所以，聞到你的氣息，我就將你留了下來。」相柳說。
原來是這樣，可是為什麼寒夜的臉色那樣鐵青呢？
「小丫頭，我不會傷害你，」相柳和顏悅色的說，「我只不過想找回我的記憶，這個對於你們很簡單。」
相柳的記憶？
傳說中相柳並不是人族，而是九頭蛇。
假如不是人，為什麼相柳會對丁峰生出天然的親近？那傳說全部是假的？
無論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傳說中有一個相柳就是這個人確實無疑。
那麼，相柳有多大了？活了多久了？
丁峰不相信會有人能活這麼久。
但是這事情擺在他的面前，他不由得不相信。
「你喝過孟婆湯？」相柳問丁峰。
「是的。」丁峰說。
相柳拍著自己的大腿，說：「你看到了什麼？」
「沒有看到什麼，只感覺到一股悲意，對了，還有很多奇怪的記憶..。」
「這就對了，你的劍呢？」
「我的劍？」丁峰正要說，寒夜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丁峰，她在制止丁峰說下去。
相柳的目光如炬，自然看到了寒夜的小動作，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絲笑容，這笑容有譏諷，有自嘲。
「你有一柄劍，劍號伏魔，」相柳說，「你也不知道這劍為什麼出現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知道。」
丁峰和寒夜都非常吃驚的看著相柳。
「丫頭，我知道的東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相柳在笑，笑容很有感染力，不得不說他的笑容讓人愉快。
「因為我的朋友禹也得到過這樣的一柄劍，這劍我恨熟悉。」相柳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臉上，有悲傷，有痛苦，也有快樂。
丁峰和寒夜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本來就是平凡的人，但是從禹得到那柄劍后，日子就變得不一樣了，當年，禹的父親被判流放，皇上殺了禹，我們都無家可歸，成天流浪，有一天，禹得到了這柄劍，然後，他就源源不斷的學會了一些武功，我們問他是怎麼學的，他不能回答，他說是自己悟道領悟的武功。」
「他的武功越來越神奇，我們也越來越強，有一天，大禹說他想出海看看，結果，他解決了一條龍，我們原來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樣真的可以呼風喚雨的生靈，但是確確實實他們存在了，我們遊歷過那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見證個一個個傳說，發現所有的傳說，並不是憑空產生的..」
「那時候洪水滔天，實際上對於我們來說，就算洪水也沒有辦法影響我們生存，但是禹是一個善良的人，他要治水，我們打敗了一些強大得離譜的生靈，後來我們也發生了戰爭，這讓我想不通，為什麼我們會發生戰爭，我們本來是好朋友。」
「我戰敗后，無緣無故的被關在這個地方，後來我得知禹也被關在這裡，我在想到底是誰將我們關押在這裡，我們得出一個結論，是天道。」
丁峰目瞪口呆，這也太離譜了吧？
相柳看著丁峰，很慎重的說：「我會將你留在這裡，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