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一把斧頭
龍虎山萬法宗壇。
張天師拜祭過天地后,陸無涯才領著黃雀道人和小螞蟻走進來,看到張天師臉色很難看,陸無涯帶頭恭恭敬敬對著張天師施禮后,低著頭不做聲。
黃雀道人拿著鋼球偷偷地對著張天師,心裡忐忑不安,從他師傅陸無涯和易仙翁約定七月十五比試開始,他就一直沒閑著,先鼓動師傅讓師兄農耕田探探路,他原以為以農耕田的本事,收拾魏猛和白靈槐那還不是舉舉手翻翻掌的事。可沒想到農耕田也不知道聽了魏猛和白靈槐什麼花言巧語,扛著鋤頭自己回龍虎山了。
碰到張翠兒,他有是「痛述」他受到的委屈,因為兩隻眼睛都沒了,說起來也頗有信服力,張翠兒果然去找魏猛他們。張翠兒剛走,黃雀道人便個劉英俊打電話告訴他張翠兒受了委屈。張翠兒有多大本事他很清楚,張翠兒肯定打不過魏猛和白靈槐,吃虧是早晚的事兒,所以黃雀道人又把劉英俊忽悠著去了雙山縣,他的想法很簡單,魏猛和白靈槐能把他的眼睛弄瞎,伸手就要了李玄和王士木的命,下手何其毒辣,張翠兒和劉英俊過去找他們,不用問,非死即傷,張翠兒那可是張天師的心肝寶貝啊,劉英俊也是劉家獨子,更是茅山派未來掌門的候選人之一,如果張翠兒和劉英俊或死或傷,那龍虎宗天師道和茅山派能繞得了魏猛和白靈槐,兩派之下,魏猛和白靈槐他們再有天大的本事,就是李哪吒和保家仙護著他們,再加上易仙翁,他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黃雀道人勸說張翠兒的時候,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臨走的時候還千叮呤萬囑咐,只說她是聽說他黃雀道人的遭遇,覺得不公才去找魏猛和白靈槐的,千萬不能提是黃雀道人勸她去的,今兒個看張天師的臉色,莫不是他知道內情吧。
人的心理便是如此,越是擔心某件事,給自己的心理暗示便越覺得事情發生了,黃雀道人也是如此,他就感覺張天師了解了一切,他就越心慌,他便越不敢看張天師。
「陸無涯,你和易仙翁約定七月十五進行私鬥了?」張天師冷冷地說道。
黃雀道人心理一驚:壞了,張天師生氣了,他已經把比試定義為私鬥了,道家有規定,修道者是不可以私鬥的,如果敢私鬥,就要受到門規戒律的懲罰。
「稟告張天師,我師傅和是和易仙翁約定一場比試,不算私鬥。」黃雀道人搶著說道。
「哼。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張天師怒叱道。
黃雀道人不敢再說話,朝著小螞蟻悄悄做了一個手勢,小螞蟻沒猶豫,跪倒地上對張天師道:「稟告天師,京城的王家會在今日派人來龍虎山,他們會捐資兩億,建立一座亞洲最大的張天師像。」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小螞蟻的話剛說完,尤其是「兩億」一出口,張天師的臉色果然變了變,他當然知道京城王家的實力,更是知道京城王家和黃雀道人的關係,這兩億便是沖著黃雀道人來的。
這麼多年,光看到各地建設佛像了,河南建了個中原大佛,耗時十二年,花費十二億。可從來沒聽說哪家建立道家神像的。小螞蟻說的要是真的,王家肯掏出兩億建立天師像,那龍虎宗天師道在道家可是揚眉吐氣一次。
黃雀道人的那隻鐵球敏銳地看到了張天師臉色兒變化,這才壯著膽子道:「稟告張天師,王老的孫子被魏猛和白靈槐所害,王老便請我未他孫子討過說法,可沒想到魏猛和白靈槐陰險狡詐,毫無講道理,使用陰謀詭計傷了我的眼睛,我要出手拿了兩個小輩,易仙翁又橫檔豎撥,說魏猛是他的徒孫,我師傅不願傷了龍虎宗天師道和茅山派的和氣,這才約定七月十五比試。」
「還是你學藝不精,每日只想著投機取巧,不能踏踏實實修行。不然怎麼會被傷了眼睛。」
「張天師,王士木師兄和李玄徒侄也皆死在魏猛和白靈槐手下,魏猛和白靈槐下手極其狠毒,二位具以魂飛湮滅,不得超生。」黃雀道人所以把這兩人的事情提出了,就是想激怒~張天師,我們是受害者,這一架我們必須打。
「還是不是你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不然他們怎麼會丟了性命。」張天師瞪了黃雀一眼,顯然他已經知道兩個人死了,所以沒有太大的驚訝,依然把所有的罪過落在了黃雀道人的身上。
黃雀道人只得低頭,這個時候,所有的狡辯都是沒有用的,就看張天師認不認那兩億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張天師對他是打也打得,罵也罵得,但是最後他要幫助自己,他就不相信張天師能眼睜睜看著兩億就這麼沒了,兩億人民幣啊,全是一百元的新幣,那也就有2.3噸啊。
「陸無涯,那個叫魏猛和白靈槐的,你可見到了?」張天師道。
「稟告天師,我沒有見到這二人,但是我派弟子農耕田去查看了他倆的底細,農耕田說他用九成宮法攔住了二人,但是他敗了。」
「哦?農耕田也不是他們兩的對手?」張天師揮了下拂塵道,魏猛和白靈槐能打敗農耕田,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他光知道農耕田回到龍虎山閉門練功,還這不知道農耕田敗了,如果連農耕田都敗在魏猛和白靈槐的手裡,那麼這兩個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那是我師兄老實,中了小人的奸計,我和他們倆都過法,水平並不高,那個叫魏猛的,根本不會法術,但是他有神力和神速,倒是白靈槐最新學了《羅剎私~密》,能呼喚出羅剎,很是厲害。」黃雀道人插嘴道。
「哦。他們倆強也罷,弱也罷,既然你們已經約定好了,那就全力以赴,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和他們的私人恩怨,而是我們到家和他們釋家佛教的事情。剛剛火德星君下了法旨,要我們必須獲勝,並要對魏猛和白靈槐嚴懲。七月十五,我會親自前往,你們要好自為之。」
一個小道士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也許是太驚慌了,連禮數都忘記了,看到張天師便道:「張天師,大事不好了。」
張天師把臉一沉:「慌慌張張地,成什麼樣子。」
「天師,剛剛得到的消息,有人闖進閣皂山小三十六洞天,把盤古斧搶走了,我們龍虎宗天師道派去的十二人都死了。」
羅剎城還是那個樣子,楊小玉在城門口站著,好像是知道白靈槐會來,特意等在那裡。看到白靈槐滿臉帶笑:「白老太太,這才離開多久啊,你就想魏猛了?我告訴你,這樣可不行,有時候對待男人,你不能太熱情了,你要是太熱情了,他就覺得你重視他,他就不把你當回事了。」
「魏猛在哪裡?」因為知道羅剎帶著魏猛去搶了盤古斧,尤其是自己還中了王棋蓋的迷魂陣法,白靈槐覺得自己是被欺騙了,所以對楊小玉並沒有好臉色,很生硬地問道。
「他還能去哪兒啊,和羅剎練刀呢唄,把他交給羅剎你就放心,羅剎可是個死心眼兒,如果他不能把刀法練好,羅剎才不會讓他離開羅剎城半步。」
「你騙我,你們剛剛還帶著他去了閣皂山,搶了盤古斧。」白靈槐直截了當,毫不客氣的把羅剎他們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楊小玉被戳穿了謊言,沒有一絲的尷尬,反倒有些得意地道:「現在做點好事,想不留名都難,不過妹妹,這麼點小事兒你可千萬別在意啊,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你們帶著魏猛殺人搶東西,還是應該做的?魏猛在哪兒,你快帶我去見他。」白靈槐完全不知道楊小玉這樣的自豪感是從哪裡來的,帶人做壞事,還好像幫了人家大忙一樣,這是什麼心理呢?
楊小玉的臉也變了顏色:「哼。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說著朝羅剎城裡走,白靈槐也不說其他的,跟著楊小玉。
羅剎城外不覺得什麼,可走在羅剎城裡,白靈槐發現,羅剎城特別的冷清,一直走到城中心,她連一個人也沒看到。
「看看,看看,為了你男人,整個羅剎城變成了什麼樣子。」楊小玉走到城中的水池邊,對白靈槐抱怨著。
白靈槐哪裡會在意她說什麼,她只關心魏猛。
魏猛站在池中,在白靈槐看來是血池,在魏猛看來是清水池的池中,揮舞著一把石斧,正對著池中的水猛力地砍著。
那石斧很簡單,也很粗糙,就是一塊石頭簡答打磨出個斧頭的形狀而已,而那斧柄,白靈槐看著眼熟,仔細一看,居然是黃大力給魏猛的那把量天尺。
魏猛看到白靈槐,也是異常的興奮,對著白靈槐喊道:「白老太太,我的功夫快練成了,我能把水劈開了。」說著,像是故意白靈槐演示一樣,兩隻手握著斧柄,把斧頭高高地舉起,然後狠狠地劈向池水。
斧頭剛入池中,池水就自動分開,沿著斧頭的方向,裂開一道五六厘米的縫隙,久久不能把在縫隙處合攏。
白靈槐暗嘆:好一把斧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