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秦少的早餐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的時候，穆晴昕悠悠從床上轉醒。
連日的奔波讓她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疲憊，睜開迷糊的雙眼環顧四周才確認自己正睡在酒店舒適的大床上，而且不是自己的大床。
已經不想去考慮同屋的小柔現在是什麼心情，她昨晚又一次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早，你醒了。」
穿戴整齊的秦楊從屋外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一張小桌，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餐具，一步步朝穆晴昕走來。
明明是很居家平常的舉動，他做出來卻像端在手裡的不是餐盤而是價值連城的珠光寶玉。
他動作輕柔地把小桌擺在穆晴昕的床上，人也順勢坐在床沿邊。
「今天不著急去機場，我叫了客房服務，先吃點東西再起來。」
她雙手撐著床坐起來，順著秦楊的視線發現自己胸前裸露的一片，瞪了他一眼，拉高被子。
秦楊輕笑，「現在有什麼好遮的，昨晚該看的都看過了。」
她被他的口無遮攔羞紅了臉，不過被他惡劣的一說突然生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來，又把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夾住被子遮住胸前，不太客氣地看向桌上的食物。
秦楊把小桌子往她面前推了一下，「快吃吧。」
「你呢，吃過了嗎？」看在他早起給自己張羅了早餐的份上，她還是好心地表示一下關懷。
「我起得早，已經吃過了。」秦楊笑得溫柔，伸手幫她把垂下耳畔的一縷髮絲盤迴耳後，「不過如果你喂我，我可以再多吃點。」
秦楊修長的指尖劃過耳朵，耳尖傳來的酥麻觸感讓她瑟縮了一下，嘴上還是不認輸，「想得美！」
小桌上的食物並不多，但蘑菇粥看起來鮮嫩可口，油條炸得金黃酥脆。
昨晚和舒鈴的晚餐聊得多吃得少，早上的確感覺肚子里空空如也，穆晴昕很快就淪陷在美食的滿足感里。
空氣里意外地只有她小口咬著油條的聲音，間或摻雜著勺子和瓷碗的清脆碰撞聲。
她發現屋裡意外地寂靜時，不由從碗里的食物中抬起頭看向坐在床沿的人。
秦楊也在看她，嘴角掛著溫柔的笑，用一種她也形容不上來的專註眼神。
她覺得自己越活越倒退，和他在一起越久就越容易因為他的小舉動臉紅心跳。
故作掩飾地瞪他，「你看我幹嘛。」
「看你投入吃飯的樣子。」清粥小菜都吃出滿漢全席的架勢。
她以為他是還想再吃點，依依不捨送出餐盤裡僅剩的另一根油條，「那你吃這個。」
秦楊得寸進尺，信口要求，「你喂我。」
「你才三歲嗎！還要別人喂你！」
秦楊假裝沒聽到，朝她長大嘴巴，示意她往嘴裡送。
她忿忿地夾起油條塞進他嘴。
秦楊其實並不餓，逗她的成分佔大頭，但如願吃到她親手喂的油條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得更加溫柔。
穆晴昕錯開他閃著光的雙眼，小聲嘀咕，「幼稚。」
她說的小聲，但在只有兩人的寂靜室內，秦楊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湊上前，伸手摟過她的脖子，隔著小桌板吻上她的唇。
筷子上剩下的半截多油條，不知不覺間掉落到桌面上，但她根本無暇顧及。秦楊嘴裡滿是油條的香甜味，明明柔軟的唇因為他的用力感覺到有些生疼。
她想後退，脖子後面卻被一隻大手緊緊固定。
直到兩人都開始氣息不穩，秦楊才鬆開了她的雙唇。
俊臉停在離她不到半手掌的距離，佔據她整個視線。
「想一直親你這種想法才叫幼稚，你想試試嗎？」
她看到他放大的雙眸深處自己臉頰通紅的羞澀模樣，心裡卻不由自主地走神想起另一個問題。
她連牙都還沒刷。
中午去機場的保姆車上，連舒鈴都感覺出來她對秦楊視線的逃避。
借著坐在她身邊的距離優勢，在她耳邊低聲詢問。
「你倆怎麼了，你怎麼都不敢看他？才一晚上的時間，不會又吵架了吧？」
她搖搖頭，低著頭沉默不語。
總不能告訴舒鈴確定了兩人關係后的秦楊越來越甜膩，早上在他屋裡的一頓胡鬧讓她到現在都還看到他的臉就臉紅心跳個不停。
「就算你倆在一起了，有什麼事還是可以和我說的。」舒鈴顯然誤會了穆晴昕，以為她是擔心自己不想聽他倆的事才閉口不談。
「不是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較好，有些為難地看向坐在她斜對面的秦楊，後者正裝模作樣地看窗外的風景。
就算舒鈴刻意壓低了聲音，車廂就這麼大的空間，她知道秦楊肯定有聽到她倆的談話，剛剛還一個勁看著她笑，現在又假裝正經地看窗外。
離她更遠一點的小柔都朝她倆的方向瞥了好幾眼，明顯已經聽到。
這場對話明明是他亂來引起的後續部分，他此刻卻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穆晴昕突然冒出些無名火，大著膽子瞎編。
「沒有吵架，只是多好看的人看久了也會疲勞。」
秦楊挑眉，舒鈴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
怎麼感覺小昕過了一晚上就變得很難懂？
跟逃過一次課就不會再懼怕逃課一樣，她開口說了第一句，後面的話就自然而然地接踵而來。
「不能每天都看同一個人吧，我覺得最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覺得生活單調。」
她看似壓低聲音在和舒鈴竊竊私語，但目光還是直指依然端正坐著的秦楊，他正一言不發地任由她胡說。
高挺的鼻樑讓他的側顏立體又性感，垂下的劉海微微擋住他的眉眼，整個人又顯得柔和了許多，好似一張時尚雜誌里完美無瑕的模特硬照。
舒鈴哭笑不得地看著穆晴昕，這個嘴裡說著嫌棄的話，視線卻又絲毫不放鬆地在人身上徘徊。終於明白她這只是插入了小情侶之間的日常情趣而已。
正當她愁怎麼轉移話題的時候，秦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秦楊接起手機，對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抬頭朝穆晴昕掃了一眼，正好對視上她直勾勾的目光。
被抓包的她無辜地眨眨眼，扭過頭不再看他，不過暗地裡豎起耳朵仔細聽他的話。
似乎是和自己有關，不然他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惜秦楊除了幾聲必要的「嗯」，一直沒在說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我把電話給她，你跟她說一下吧。」
他的電話接著就出現在穆晴昕眼前。
他突然把電話遞到自己面前，穆晴昕還是有些懵的，不過還是乖乖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前掃了一下屏幕上的名字。
方子平。
「喂...」
幾天不見，方子平對她講話依然直接而且簡短，「你下午直接回津市吧，下面的宣傳不要跑了。」
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之前的表現出了什麼問題，「我哪裡沒做好嗎？」
電話那頭的方子平也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
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有歧義，現在想要彌補，他接下來對她解釋的很是耐心。
「不是。本來塞你進她們接下來的行程是因為你現在手裡沒活，和他們一起恰好可以增加你的曝光率。不過現在這邊有個合適的角色，你就先回來準備一下，還有合約要簽。」說到這裡，方子平頓了兩秒又加上一句，「就劇的宣傳本身來說有你沒有你都一樣。」
穆晴昕自動忽略了他最後那句嘲諷，整個精神都集中到他前一句話里，語氣里都帶上了些許興奮，「有新劇可以拍嗎？」
「嗯。」方子平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提前潑了冷水，「不過不是常溪雨這種分量的角色。事實上短時間內你都可能接不到這樣的角色了。」
「沒關係，我知道的。」她很有自知之明，只要有戲接就比之前的青黃不接的情況好很多，她就已經非常之滿足，怎麼可能挑三揀四。
方子平聽她這麼識時務，語氣總算好了一點，「你記得到機場直接買最快飛津市的飛機回來，下午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下飛機后從機場就直接先來公司。」
「好，沒問題。」
「你把電話還給秦楊。」
她依言把手裡的電話遞給一直在聽她講話的秦楊。
他剛才就聽方子平講了一遍這件事，看到她笑的燦爛，心裡也很高興。
「還有事嗎？」
「派去給你們的助理你先帶著走，她回來我再給她找一個。」
秦楊掃了一眼坐在另一側的小柔，小柔突然被他一瞪，嚇得縮起肩膀。從昨晚在電視台被罵開始，初見面時對秦楊樹立起的溫柔形象轟然崩塌，每次被他眼神掃過，都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又做錯了。
「讓她一起回去吧，我忙不過來可以找萌萌。」萌萌是舒鈴的助理，帶著眼鏡，安靜斯文的女孩子，因為平時總是一言不發，經常被眾人遺忘到腦後。
此時她坐在小柔身邊看自己手機里資料，只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瞬間抬了下頭，發現沒有後續后又把視線放回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