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提前回津市
在秦楊的安排下，小柔一到機場就忙碌著給穆晴昕和她兩個人買新的機票回津市，一行人即將在機場分道揚鑣。
這一回分別少說也要小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再見面，秦楊也就顧不得之前在人前刻意保持的距離感，避開其他人，拉著穆晴昕尋了個人少的角落。
「子平會給你安排好所有事，」秦楊跟家長第一次出遠門，交代獨自留守的孩子時那樣喋喋不休，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寡言，「我知道你不怎麼喜歡他，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在工作上可以完全信任他。」
「嗯，我知道的。」她對方子平的不喜從來不包含工作本身。
她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在秦楊看來乖巧無比，忍不住伸手拂過她的頭髮，在她頭頂輕拍幾下。
「有空的時候多給我打電話，記得要想我。」
秦楊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磁性，又滿溢出絲絲溫柔。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聽到秦楊如此這般的要求，原本應該感動的，腦子裡卻突然冒出以前的畫面來。
怎麼找都找不到的人，接不通的電話，總得不到回復的簡訊。
彆扭的情緒一下就湧上心頭。
「你別說我，你才是記得不要突然又失蹤。」她說得委屈，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無比堅定，「如果這段時間你跟之前一樣又莫名其妙失蹤好幾天，我們就再也不要聯繫了！」
秦楊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無視她因為憤怒瞪圓的雙眼，湊近她的臉，輕輕吻上她的唇。
不同於平日兩人私下裡火熱的吻，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柔軟的觸感在她唇瓣上肆意，鼻腔里充斥著他身上淡雅的古龍水味，她一開始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怔怔地楞在原地任他為所欲為，想起即將到來的離別，反應過來之後也有些捨不得推開他的溫柔。
機場的廣播依然在他們頭頂盤旋，機械的女聲時刻提醒著她就算這個角落沒什麼人，這裡也還是人來人往的機場。
想到這裡她的雙頰越來越火辣辣的燙。
從這個角落路過的路人們雖然不多，但無一不對膩在一起、姿勢曖昧的兩人投以訝異的目光。
到不是認出了兩人，只是在不算開放的國內，公眾場合如此親密行為總是會掀起路人極大的興趣和八卦心。
秦楊這個比起熱烈更像安撫的吻持續的時間不短，到他終於直起身子放開她的雙唇時，剛才有些尷尬的氛圍早已不翼而飛，穆晴昕腦袋空空，甚至有點忘了他們之前在聊些什麼話題。
好在他沒有忘。
婆娑著她白嫩的臉頰，感受著指尖柔軟細膩的觸感，他滿足地輕笑，「每天早晚都準點向你報到，可以嗎？」
她被臉頰邊的手指撩的有些癢，伸手握住他一直在移動的手，「你自己說的，不要食言。」
「不食言，到時候你不要嫌煩就好。」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得眯起了眼睛。
再次見到方子平的時候，他跟在穆晴昕身後進屋的小柔露出略帶嫌棄的訝異眼神，這種眼神之前一直都是穆晴昕的專屬。
穆晴昕不禁有些可憐被盯得有些瑟縮的小柔，原來在旁人的角度看方子平抖S別人是這樣的感覺。
方子平倒是沒注意穆晴昕神色的變化，他從看到那個一直縮著肩膀左顧右盼，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模樣的小女生時就已經開始氣到爆炸。
這個跟被嚇到的小村姑似的女孩，就是他底下的人安排給他倆的助理？怪不得秦楊寧願借用舒鈴的經紀人幫忙，自己多上點心也不要留她。
瑞納什麼時候開始，招人都葷素不忌了？
助理雖然是個小角色，但在外就代表著藝人的臉面，連進自家公司高層辦公室都軟弱無骨的模樣，可想而知面對外人會是怎麼樣的光景。
而且這是個照顧人的工作，要是頭腦不靈光、手腳不利索，別說把忙碌的行程安排妥當，不給自己人添亂就不錯了。
他打眼一看小柔，就覺得她不合格，無論是哪個方面。
不過現在不是處理這個事情的時候，他按下現在就讓人過來和她解除合約的衝動，轉而面對穆晴昕，把手裡的合約和劇本一併遞給她。
「你先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聽到事關工作，穆晴昕也收起了之前四散的心思，從他手裡接過劇本，尋了個椅子坐下，專心看起來。
她看劇本看的投入，根本沒注意小柔還小心翼翼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沒聽到安排也不敢自己找地方坐。
這個戴著黑邊眼鏡的清秀男人，不知怎麼比那晚朝她發火的秦楊更讓她害怕，看她的眼神里似乎帶著什麼厭惡，明明她這是第一次見到他。
面對著她倆的方子平倒是注意到了她的手足無措，但他選擇假裝沒有看到，視線平靜地從她身上掠過。
穆晴昕翻得認真，其餘兩人又一直沉默，一時間屋內只剩下穆晴昕翻頁時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方子平見她良久一句話不說，以為她有些看不上這個角色，皺著眉開口，「這個角色台詞和鏡頭雖然少，但形象很正面，也很適合你。以你現在的名氣不可能次次都好運氣能接到常溪雨這樣重要的角色。」
言下之意是說務實點，什麼樣的等級拿什麼樣的角色，先掂清楚自己的分量再去考慮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符合實際。
穆晴昕倒是沒有挑角色的心思，如果她還留在之前的公司，這樣的角色都不會輪到她。
只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她拿到劇本會先仔細通看全本，力求對整部劇都有個了解，再去分析自己的角色。
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時就聽到方子平略帶不悅的聲音，她從劇本中抬起頭來。
「這個角色的確很好，謝謝。」
翻看劇本時她就發現了，方子平挑的這個角色同他所說的那樣雖然鏡頭少，但外形和自己尤其契合，性格又十分討喜，對她這種還在廣泛積累人氣中的演員來說實在合適不過。
方子平見她說的真誠，絲毫沒有委屈的意思，態度也不由軟下來，難得地進一步同她解釋，「有人氣的演員更容易拿到好角色，但另一方面，圈內的人緣也很重要。我挑這部劇給你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的製片和導演。」
他示意她翻到封面看下封面上劇名下面黑的發亮的印字。
「他倆是圈裡有名的老搭檔，這次雖然是拍一部電視劇，但他倆的主業可是電影，而且好評度頗高。」
穆晴昕看著白紙上十分眼熟的名字，雙眼發亮。
拍電影啊，可以說是每個演員最大的夢想了吧，如果有天可以真的拍電影...
「不過你在片場可不要隨時湊上去套關係，」方子平見她臉上難掩的激動，不放心地叮囑，「姜導本身喜歡清靜，而且十分討厭想靠走後門上位的演員。你只要把心思放在演戲上，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就可以。」
這不就是顧導的翻版嗎？不知道他倆見面會不會聊得來。
「我知道。」穆晴昕乖乖點頭，「接下來要做什麼？什麼時候進組？」
見穆晴昕躍躍欲試的模樣，方子平明顯很滿意。
還好她不是感覺搭上了秦楊的關係就要平步青雲那種人。只要她腳踏實地願意努力，他也會儘力帶她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裡走得更遠。
「你先把合約簽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進組時間我再通知你。他們劇組已經開機，只有這一個是臨時增加的角色，不過鏡頭不多，你進組應該1個禮拜的時間就能全部拍完。」
「好。」
她簡單看了一下合約，就簽上了自己名字。
方子平見她這麼爽快，不由挑眉，「條款你都看了？」
「大概看了一下。」
方子平實在不知道該高興於她突然冒出來的信任，還是為她的天真頭疼。
「不管誰給你的合約，你都要仔細看過之後再簽，你現在這樣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秦楊沒有交給過你嗎？」
「他讓我相信你。」
提起秦楊，穆晴昕臉上露出個小女人的憨笑，看得方子平一陣雞皮疙瘩。
「以後所有合約，不管是我拿給你的，還是別人拿給你的，都要看仔細了再簽。」雖然對她剛才說的話絲絲感動。
「知道了。」
交代完的方子平立馬結束好心模樣，抬手指了下房門，示意她可以撤了。
穆晴昕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才發現小柔還戰戰兢兢站在她身後。
「小柔...」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安排她，求助地看向方子平。
「她留下，我有事交代她。」
穆晴昕看小柔還是有些怕，把她拉到自己剛才的椅子上坐下，順帶鼓勵性地拍了幾下她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他會跟你說接下來做什麼。」
小柔朝她感激的一笑，「謝謝小昕姐。」
她笑著從房間退出去，關門的時候隱約聽到方子平冰冷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來的瑞納，怎麼現在還跟第一天上班似的。」
穆晴昕開始懷疑方子平是不是在所有女性面前都習慣性做冰山毒蛇，之前也並不是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