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恭王之亂平定

第187章 恭王之亂平定

李澤淵不顧黎民百姓任由士兵肆意搶掠,加上匈奴一族行事野蠻,屠殺大魏的百姓,一時間黎民怨聲載道,隨著季靜梅以梅山先生的名義發布檄文,號召百姓投軍殺敵,各州兵馬都陸續增加。不能參戰的婦孺老弱,則有錢捐錢,有物捐物。

看到季靜梅有如此大的號召力,李澤淵心中又氣又悔,不顧士兵的疲憊,竟又發兵柳州,柳州州牧直接開城門迎接建業帝,惹來民眾痛罵,其他各地的藩王見情況不妙,紛紛聯合起來對抗李澤淵。

戰火紛飛中,端木賜和苗妙妙悄悄趕到匈奴境內,撤出匈奴境內所有商行交易,十天後,匈奴各地的百姓開始慌亂不安,早因商行習慣交易的匈奴百姓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無法買到,若是絲絹首飾這些奢侈品便罷了,只是油鹽醬醋這些日常用品的缺失讓百姓們陷入生存的恐慌中。

又十日過去,匈奴的貴族們也無法忍受生活質量的下降,紛紛找其他途徑,卻發現與之往來的各國都不再同他們做交易,匈奴人慌了。

這時,端木賜派出的人出手了,三日後,以庫樂部落為首,庫樂王聯合其餘八王,圍攻塔克部落,塔克部落的人急忙撤兵營救。

《魏史》記載:大魏康平二年七月,匈奴坦克部族兵馬撕毀盟約,背棄叛軍,回西域途中,遇幽州王三萬兵馬,盡滅。匈奴各部獲知,滅塔克部。

此時,柳州州牧府衙,隨著李澤淵的一揮手,桌子上大魏輿圖聯同筆墨紙硯等盡數落地,一地凌亂!

「就一個商行,你告訴我,就一個商行,匈奴就不肯再出兵了?」

跪著回話的人小心抬眼看下,又忙低頭,不敢說話。

「好一個季靜梅!好一個端木賜!」李澤淵氣得臉色鐵青,「去!給我把陶青找來!」

來人以最快速度離開書房,出門后才將腳步放緩,低垂著的頭,掩飾了他唇角的笑。

「陶青,你速速派人,不管是大月氏還是大秦,不管是什麼條件,只要他們肯出兵,朕都答應!」

陶青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有些哀傷,「皇上,西域那邊兒,您放棄吧!」

「放棄西域,只剩下外族人了,對!外族人,朕可以找涼州的那些外族人結盟!」李澤淵如同瘋子,他大力拍了下桌子,「蒙布爾丹族不是有個公主嗎?派人與蒙布爾丹王談,就說他所有條件朕都答應了,快去!」

陶青看一眼魔怔了的帝王,轉身離開,出門卻長嘆口氣,他自小跟著李澤淵,從未見過主子這般模樣,主子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呢?

陶青茫然,想了許久,似乎.....似乎主子爭奪皇位失敗后就開始失去了往日的清明,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判這件事,他步履沉重,也沒走的看路,就和一人撞上了。

「陶兄這是怎麼了?」

「是魏兄啊」,陶青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皇上真是......唉,皇上派我去蒙布爾丹。」

「蒙布爾丹?」魏連山變了臉色,「那些條件,皇上應了?」

見陶青沉重地點頭,魏連山沉默半晌,拍了拍他的肩,「皇命難違啊!」

「皇命難違」,陶青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陶青去往涼州的時間內,平叛大軍開始逐一收復失地,《魏史》記載:大魏康平二年八月,傷五千滅叛軍萬餘,復虞城、平城、安城;九月,激戰得復興州、柳州,叛軍退守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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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蜜苦苦熬著,終於等到了李澤淵,聽到門口傳來的通報聲,周蜜眼神先是一亮,繼而暗淡下來,起身,整整儀容,並不出門迎接。

李澤淵踏進房門,臉上滿滿都是厭惡,「朕早說了讓你滾,你死乞白賴地不走,是真想讓朕賜死你?」

周蜜抬頭看她,淚如雨下,「我本想走的,想想不見你一面終究是意難平,李澤淵,你我夫妻這些年,我不說什麼夫妻之情,也不想和你論什麼周家的扶持,我知道你都不在意,今兒我只想和你確定一件事,你是真的要娶蒙布爾丹族的公主?」

「朕不是早讓人告訴你了?」李澤淵眉頭緊鎖,「朕已經和蒙布爾丹族的王商定了婚期,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朕勸你還是識時務得好。」

「行吧,我明日就走」,周蜜以帕拭淚,嘴角卻噙著一抹微笑,「七郎,你最後陪我喝一杯吧,這些年,我周蜜心裡念的全是你,為此,我不惜斷了和梅兒的姐妹情分,不惜手染鮮血,我記得,從你被封王那天起,你再沒有和我對飲過。」

說著,她讓瓊玉取來一壇酒,又從匣子里取出一對杯子,「這是當年你我大婚時,梅兒託人送來的禮,我本想摔了,後來想著碎了兆頭不好,就鎖在了庫房裡,前些日子我收拾嫁妝,看見了。」

聽到是季靜梅送的禮,李澤淵表情緩和了幾分,周蜜餘光瞧見,心中冷笑連連。

面上,她卻絲毫不顯,一手提著衣袖,一手將酒緩緩倒入杯中,醇厚的酒香彌散開來,她的語氣帶著絲幽怨,「我周家祖居江南,這是我出生那日母親埋入樹下的,出嫁那日,那些酒陪我到了恭王府,一晃這些年就過去了。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來,幹了此杯,你我從此也就了斷這緣分。」

李澤淵眼神終於和緩,想起了曾經和周蜜舉案齊眉的過往,他嘆息一聲,抬手,端起了酒杯,「你不該騙朕,若你當初直言那些詩作都是梅兒做的,你我走不到今日這地步。」

「如今再說這些沒什麼意思了」,周蜜舉起酒杯,見李澤淵喝下,才一口飲盡,放下酒杯,她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站不住腳。

「你笑什麼?」

「我笑你李澤淵算計一輩子,倒頭來將會是一場空!李澤淵啊李澤淵,曾經您柔情蜜意地騙我,如今我騙你喝下這同心蠱,咱們兩個扯平了。」周蜜抬手將酒罈摔在地上,瓷片翻飛,酒液四濺,她不顧李澤淵黑紫的臉色,狂笑道,「我周蜜是什麼人,我告訴你,你既然騙了我的心,這輩子休想棄我而去!」

「你瘋了!」李澤淵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個賤人,你竟敢給朕下同心蠱!解藥呢?」

「沒有解藥!這是我特意找苗疆聖女討來的,我會有解藥嗎?」周蜜臉色赤紅,喘不過氣,「你不信就殺了我啊,得不到你的心,能和你陪葬,我周蜜心甘情願!」

李澤淵抬手將她扔在地上,「賤人!」

「隨便你罵」,周蜜咳了幾聲,神情癲狂,「我如今一無所有,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哈哈哈!」

「來人,將這賤婦打入天牢!!」

兗州王府,這一夜,一點兒也不太平。

正院內不斷有侍妾進入,又不斷求饒著被拖出,到後半夜,兗州各地的名醫被陸續帶進去,卻都被關押起來。

一夜折騰,疲憊的李澤淵終於睡著了。

但他剛醒,就氣得一腳踹飛了報信的下人,「廢物!一群人看不住一個女人!」

阿遠不忍地看一眼,聲音顫抖,「皇上,是魏將軍將人帶走的。」

「魏連山人呢?」

「這.....」

「說!」

「帶著親信連夜跑了!」怕被責罵,遠公公趕忙又道,「已經派人追去了!」

李澤淵一口氣沒上來,登時倒下了,又是一片慌亂!

當李澤淵醒來,就聽到更不好的消息,大軍壓境,兗州被包圍。

「準備鎧甲,朕要御駕親征!」

「王爺中了同心蠱,不該趕緊找你的王妃嗎?」不知何處傳出的聲音,驚得遠公公尖叫道,「護駕!護駕!」

從窗戶里射來一枚飛鏢,一封信被釘在了雕花柱子上,門口有侍衛跪地,語氣顫抖,「回皇上,人給跑了!」

「一群廢物!」李澤乾示意阿遠取下那封信,打開,他的手顫了顫,「是梅兒的字」,往下繼續看,他的臉色卻愈加陰沉。

「投降?」李澤淵恨恨得咬牙,「朕不會投降,死也不會!」

「皇上,您的蠱」

「傳朕令,讓林風帶人沿著進京的路,捉拿周蜜!另外,速召陶青來!」

「諾!」

這天夜裡,大軍圍困的兗州王都,一隊人馬悄悄出了城,一路向西南而去!

五日後,大軍開始進攻兗州邊境的陌城,陌城城門上,端木賜放飛信鴿,嘆了口氣,「這腦子還是不夠使,看這架勢還真親自去苗疆了啊!」

「我妹妹當年有多鍾情他,就有多了解他,他愛吃什麼愛喝什麼,泡茶用哪兒的水,磨墨用哪兒的硯.....你說,這人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這世上再沒有比我妹妹更愛他的女人了。」

「我說,季兄,這話也就我聽聽,讓皇上聽見就完了」,端木賜笑笑,「妙妙也真是的,還真給同心蠱,要我說,給個斷腸的多好,一擊致命。」

「我妹妹不讓」,季景棠苦笑道,「那兩位還是心軟。」

「心軟?」端木賜跟看傻子似的看向季景棠,「他們兩口心軟?周家、言家、柳家、魏家,世家都快一鍋端了。」

「那是他們自找的,若是老實本分,妹妹他們不會這樣絕情」,說完,季景棠轉身往城門下走,「走吧,苗疆那邊兒就看聖女的了。」

「妙妙不會讓我失望的」

瞧見對方臉上得意的神情,季景棠忍不住嗤笑一聲。

《魏史》記載:大魏康平二年十月,叛軍建業帝率精兵五百赴苗疆,聖女于山地設伏,活捉建業帝,同年十一月,定邦將軍魏連山、平西侯世子、國舅爺率軍攻入兗州都城,復兗州,歷時近十個月的恭王爺叛亂平。

史書上的寥寥數字背後往往蘊藏著無數的血淚,這是上位者最能體會到的,季靜梅剛把兒子哄睡,讓奶娘抱走,就見李澤乾一臉喜色走進來,她登時就笑開了懷,「結束了?」

「是啊,終於結束了」,李澤乾擁著她坐在椅子上,手撫著她的秀髮,「藩王的權力太大了,等朝堂穩了,我總得想個法子。」

「慢慢來,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季靜梅靠著他的肩膀,神色安詳。

「押送李澤淵的人明天就該進京了吧」,許久,懷中的女人突然開口,李澤乾嘆口氣,「是啊,該進京了,朕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

「留他一命,行嗎?」女人將頭埋進他胸口,聲音顯得沉悶。

李澤乾的手頓了下,突然笑了,「朕若要殺他,早殺了。」

「那就先關天牢吧」,季靜梅抬頭,清澈的目光里倒影著李澤乾的笑容,她忽而笑了「真好!」

沒有多餘的字眼,李澤乾卻心領神會。

沒有戰爭,真好!親近的人都還平安無事,真好!有愛人相伴彼此,真好!

外面的順子和緋兒等人偷眼瞧見兩人相擁的樣子,對視一眼,都笑了,真好啊!

但此刻,停在京城郊外的押解部隊表示一點也不好,冷颼颼的風吹著,馬車裡面那個犯人倒是不冷,他們冷啊!想想明日一早進京就可以結束任務,回家歇息了,大家打起精神,圍著火堆又說說笑笑起來,說著這話題就有些變味兒了。

「哎,我說,林風,你小子跟了這位有幾年了,他就那麼喜歡梅山先生?」

林風撇撇嘴,「不好說。」

「也是,他們那些事兒,都傳遍了,誰不知道?不過,我也整不明白,當初不是這位放棄了梅山先生嗎?這人跟了咱主子,咋還就巴巴饞上了?」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吃不到嘴裡的才香!」

「話糙理不糙,有點意思」

「其實,他輸給咱主子真不虧,主子當王爺那會兒帶著咱,論武功有武功,論心眼有心眼,這模樣還俊,最關鍵的,還痴情!」

「咱夜主兒真是天下第一痴情人啊,一想起跟著娘娘來回跑那五年,老子現在還覺得腿酸腳疼。」

大家笑了起來,馬車內,李澤乾聽到后突然無聲笑了,只是那眼睛卻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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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梅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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