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12：楊博士在鼓搗什麼

「九原技。分為天念技，地念技，人念技三大部分。」

將樓頂的終端物歸原主；接下來的幾天，希馮和海蓮娜抓緊一切可能的時間進行念技練習。

「天念技：【天場】【質滅】【虛門】，地念技【明鏡】【空纏】【剎那】，人念技【念爪】【曲真】【荒鬼】。」

海蓮娜的解說很認真。

最開始當然是將全部念技的名稱、作用、原理解釋給希馮聽。作為創下龍雲宮測試記錄的人，同齡人中找不出比海蓮娜更出色的教學者。

「【明鏡】是一種承受和反擊對手攻擊的念技，需要精確的念力控制和足夠的念壓；【空纏】可以將念力纏繞在肉體上，將肉身凡胎提升到足以正面對抗念力的程度；【剎那】是作用最單純的念技——瞬間移動；但是歷史上有些特別擅長剎那的念界師可以在短短一瞬中做出無數的行為，讓世界的時間線出現斷層。到了這個地步的話，和時光暫停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個月內，希馮除了完成楊博士的日常工作以及生活必須的進食睡眠等行為之外，全部的時間都在練習念技。從零到一的過程總是枯燥而漫長的，即使在胎兒期就獲得了大量的知識，對新事物的學習過程也沒法偷懶。至於不對胎兒開放念力相關的知識，純粹是因為這些知識過於複雜，胎兒無法吸收而已。

「【念爪】是最為常用也最為靈活的念技，通俗點說，它就是念界師的第三隻手；會不會是第五，第十，第一百隻，就看使用者的能耐了。【曲真】可以扭曲真實，製造幻覺，或者幻境；如果你夠厲害，甚至可以扭曲一部分命運。【荒鬼】就比較特殊了——它是念界師的念力結晶，以念力生成的精神體生命。它是念界師一生最重要的共生體。需要注意的是，在第一次生成荒鬼時，是可以從三個形態中進行選擇的，一旦選擇完成，無法反悔；它將伴你一生。」

不斷的失敗，不斷地探索，不斷的總結，然後再次不斷的失敗。在倒數第二天的晚上，希馮終於是徹底初步掌握了九原技。效果如何暫且不提，至少是通過了海蓮娜的標準。

「希馮，你的天念技能力比起其他兩系要強得多，尤其是念技範圍，我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海蓮娜在這段時間逐漸接受了希馮的特殊能力。通過近乎自殘的方式，希馮獲得了遠得不正常的念技範圍。在一個月後的現在，他全力釋放的念場可以覆蓋整座秘藏研究院還綽綽有餘。由於念力成分天屬性過多導致念壓不足，希馮的念技效果比起其他人都會弱化一些，但是只要合理髮揮長處，通過測試還是有希望的。

至於會不會出現能和希馮平起平坐的偏才，至少在念力範圍上海蓮娜不擔心。在冷靜下來進行思考後，她明白希馮的念紋練習法從技術上當然是可行的；但這相當於讓舊世代的普通人每天24小時承受近乎致死的電擊——這樣的奇葩，海蓮娜活到現在也就看見希馮一個。這方法就算流傳開去，有沒有人願意用都是個嚴重值得懷疑的問題，更別說堅持六年了。

「所以你必須在測試時揚長避短。讓考官清楚地見識到你的價值。在技能範圍上遠遠超過所有人，這就是你這場測驗的目的。明白嗎？」

面對海蓮娜的告誡，希馮點點頭。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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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希馮大部分時間是直接睡在念技實驗室的。然後第二天起來直接去楊凝真的研究室簡單梳洗一下。學會了【念爪】后就更簡單了，用念力處理就行。效果比起舊世代的魔法【除塵術】，【清潔術】之類也不遑多讓。

難得在自己的小卧室中徹底放鬆美美睡上了一覺，希馮在第二天精神滿滿地起床了。

【念爪】發動！清洗完畢，紮好辮子，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酸奶和玉米肉片粥，希馮很快吃完早飯，和海蓮娜打了聲招呼，隨著一陣念力碎片的飄散和一聲清脆的輕響，他從原地消失了。

「這小傢伙，學會了剎那后居然這麼囂張，哼……」

一邊操縱希馮的餐具飛進水池，海蓮娜一邊發著牢騷。無他，只是因為希馮的傳送距離比她這個天才遠得多。

啪咻！啪咻！啪咻！

希馮連續釋放剎那，朝著研究院而去。

從家裡到研究院大約二十公里左右，希馮憑藉剎那可以傳送三十多次，算上恢復念力的時間，路程大概十分鐘。比起傳送站其實也快不了多少，勝在自由自在，順便也是一種念技練習。

「博士，今天有什麼工作？」

正在辦公桌后伏案擺弄著什麼的楊凝真抬起頭，正看見希馮像是個鬼一樣突然出現在桌子前，房間的自動門則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嘿喲！我這小助理真是給我漲臉了，都學會用【剎那】上班了！」

「有一半要感謝博士提供我研究室出入權，讓我可以完整地秀完這個念技。」希馮很是認真得說道。

秘藏研究院是都市技術重地，特殊的念力屏障保護著建築物內的一切。每個研究員的私人研究室都有著更加強力的保護設施。首當其衝的就是念力妨害力場——可以使得一定強度以下的念力波動嚴重失真。換句話說，實力不到達一定程度，就無法對這個力場覆蓋的區域釋放念技。

研究室的所有者當然不會被力場影響，他所允許的白名單人物也一樣。希馮當然是在楊博士的白名單內。

「今天沒事，你隨便轉轉吧。明天就是念技測驗了，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也很重要。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楊凝真擺擺手，那是很明顯的「小孩子去玩吧」的意思。

「咦？」

希馮不禁愣了一下。

前幾天除了念技練習，研究院也是多少有點活兒的，整理東西也好，測量數據也好，都是不怎麼難但也得花點時間的事情。現在睡了一覺起來，念技也學好了，活兒也幹完了，希馮一時竟然有種失去人生目標般的迷茫。

楊博士也沒有管希馮是閑的還是甜的，繼續低頭鼓搗著桌上的東西。

希馮看向博士面前，有資料擋住看不清。他也不大好直接用念場掃描。在沒有敵意的情況下貿然針對性地掃描對方，在念力世代中是不太禮貌的行為，相當於一種冒犯和挑釁。

除非能不被人發現，也就罷了。

「博士，你在幹什麼呀？」

「小工具，你再等等。」

楊凝真的臉上不時反射著亮光，都是他擺弄的東西閃的。各種各樣的工具漂浮在他身邊，交替地進行作業，很明顯是【念爪】操縱下的結果。

等？

等什麼？

希馮沒有多想，乾脆躺了下來，用念爪掏出終端打發時間。

個人終端的功能還是很強大的。瀏覽信息查詢資料不說，有些虛擬站點提供直播，用戶可以看到前線念界師的戰鬥實況，虛擬競技場的激烈角逐，不為人知的趣事逸聞，甚至能夠直觀的欣賞歷史上的著名戰役的全景還原——這一直是終端的一大必備功能。它是念力世代人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和見聞窗口，並且它的功能不停地完善和更新著。無疑是人手一台的生活必需品。

希馮大部分時間關注的都是巨像和秘藏的板塊。無論是直播還是論壇，他都會每天刷新瀏覽。諸如巨像解剖，秘藏實驗等更是他的重點照顧對象。他很少發帖，只有在實在需要弄明白某個地方時才會這麼做。

「龍雲宮轄區出現巨像群，【王牌】北堂磐骨於月初前去參戰至今未歸！」

「地面森林中出現神秘符號，是無聊的惡作劇還是未知生命的警告！？」

「驚！！秘藏【煉獄】竟然淪落為處理品！？『秘藏收藏協會』控訴秘藏研究院褻瀆文物，怠慢歷史！」

「南宮家三公子南宮玉被拍與神秘女子深夜會面，現女友竟毫不知情！」

「……」

終於感覺話題越來越歪，希馮一臉無奈地收起了終端。在這人類和巨像拼了老命搶地盤的節骨眼上，還能有人如此愛護文物，執著八卦，腦迴路也是令人肅然起敬。

「Yes！完美！」

楊凝真一聲興奮的低喝將希馮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博士？」

「哼哼呵呵呵呵……高興點兒，希馮，大學者楊凝真親手製作的念化秘藏橫空出世！這玩意兒以後就歸你了，拿去！」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辦公桌后拋了過來，希馮用念爪一把抓住，送到眼前翻轉起來。

「這是……研究院的解析儀？」

這東西希馮可熟了，當初在楊凝真面前露了一手遠距離虛門，就是為了幫他從辦公室拿到這個儀器。

每個研究員都會配備一個佩戴在一側耳朵上的解析終端。它的另一端覆蓋著眼睛和太陽穴。它能夠分析任何佩戴著看到的視覺信息——即使是肉眼不可見的，也有多種濾鏡針對不同情況。能夠用意念操作，還擁有個人終端擁有的一切功能。是每個研究員都必不可少的研究工具。

「沒錯，但這不是普通的解析儀。嚴格來說，這是一件秘藏！」

「秘藏？」

希馮有些意外地看向楊凝真，看著他漸漸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