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全身體檢

白色法拉利疾馳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慕容浩緊蹙著眉，看了看身旁沉睡的人兒，戴上藍牙耳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幫我安排一次最徹底的全身體檢。」

「給誰做的？」電話那端的黎澤陽開口問道。

「青兒。」

「莉莉怎麼了嗎？」黎澤陽明顯慌了一下，「我聽睿奇說莉莉回家住了，她還好吧？」

「我說不上來，先看看檢查結果吧，」慕容浩不安地說道，「你儘快安排。」

掛上電話，慕容浩踩下了油門，加速往回趕去。

姜莉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車上睡著，法拉利已經進了市區。

她坐起身，慕容浩幫她升起了座椅，她拿出了包里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便按下了接聽鍵。

「心姐？……有，在我自己的別墅……葉紫應該不清楚，我自己去拿，明天給你帶過去……嗯，拜拜。」

「老婆，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慕容浩轉頭看著她。

姜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已經下午兩點多了，他們還沒有吃午飯，「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害你沒有吃中飯。」

「老婆，你不要對我這麼客氣，行嗎？」慕容浩心疼地看著她，明明昨天晚上她已經沒有這麼疏離了，甚至今天早上，她的臉已經害羞得泛紅了，可是現在，她的冷漠和疏離再一次毫無徵兆地席捲而來。

「好，」姜莉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緒，極力配合地說道，「想吃什麼，你決定。」

……

「澤陽，你剛剛說阿辰要帶我女神去做體檢，我女神身體不舒服嗎？你怎麼沒有問清楚，還得我在這擔心。」風睿奇不滿地吐槽道。

「你從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念叨，煩不煩？」黎澤陽瞥了他一眼，繼續喝著手中的紅酒，「我來找你吃飯，就是想躲個清靜，你倒好，比我媽還煩。」

「我請你吃飯，還把我珍藏的好酒都貢獻出來了，你還敢嫌我煩？」風睿奇鄙視了他一眼，「你這馬上要訂婚的人了，有什麼清靜好躲的……」

「你有完沒……」黎澤陽還沒說完，門上就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經理的聲音。

「風少，慕容少和慕容太太來了。」

「女神？」風睿奇倏地放下手中的被子站起身，「我女神來了，我得趕緊去看看。」

……

捌號公館VIP包廂內，風睿奇緊緊盯著眼前正斯條慢理優雅地吃著菜的姜莉，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莉被他看得直發毛，忍不住抬起眼皮望向他，「想吃？」

「哦，不不不，我已經吃過了，」風睿奇忙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高興地看著她，「女神，我上午去慕容宅找你了，奶奶說你和阿辰去西山寺祈福去了，怎麼沒去泡溫泉？這麼快回來了？」

「夏天不適合泡溫泉。」姜莉淡淡笑了笑，低下頭繼續吃飯。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現在天氣正好，也不算很熱，最適合出去玩了，我們去看海吧，A市的海最美了，離得也不遠……」風睿奇一臉憧憬地說道。

「莉莉，你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黎澤陽直接無視風睿奇的存在，看著姜莉略顯蒼白的小臉，開口問道，「一會跟我去醫院做個檢查好不好？」

「不用了，謝謝你澤陽，」姜莉抬眸望向他，「我沒事，估計是中飯吃晚了，我一會還有事，就不去醫院了。」

「那好，改天我幫你做個全身體檢，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一定是國外的伙食太差了，回來好好補補。」黎澤陽優雅地笑了笑。

「嗯，好。」姜莉應了聲，繼續低頭吃飯。

在場的三人，無一沒有發現她的客套和冷淡，只是都沉默地沒有多說什麼。

「哦，對了，女神，忘了告訴你一件喜事，」風睿奇轉移了話題，興高采烈地看著她，「澤陽快要訂婚了。」

「是嗎？」姜莉抬起頭，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望向黎澤陽：「澤陽，恭喜你。」

「日子還沒定呢，反正就今年吧，改天我們一起約吃飯，讓你見見澤陽的未婚妻，怎麼樣？」風睿奇一臉花痴地看著她，「在我心裡她跟女神你肯定沒法比，但是還算過得去，能配得上澤陽了。」

「好啊，定好時間通知我，」姜莉爽快地答應，「澤陽的未婚妻，我當然要好好見見。」

黎澤陽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慕容浩全程都一邊吃著飯一邊給她夾菜，不時地觀察著她臉上的反應，此刻她只想知道，身邊讓他覺得熟悉又陌生的小東西，這五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遲到的午餐在略顯尷尬的氛圍中過去，曾經不分彼此的幾人，都感覺找不回了五年前的歡聲笑語，內心自然百感交集。

姜莉告別了兩人，準備回別墅拿資料，慕容浩提出送她，她沒有多猶豫，就點了頭，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車子便停在了奢華的別墅外。

「老婆，需要我陪你進去嗎？」慕容浩停穩了車，轉頭望向姜莉。

「老婆，」慕容浩拉住她的手，緩緩放在胸前，「那是我們的家，是咱們家，不是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姜莉毫不遲疑地說道。

「不，」慕容浩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她，「老婆，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們已經和好了，不是嗎？」

「我們以後永遠都不會分開了，我們會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寶寶，我們每天都要一起吃早飯、中飯、晚飯，傍晚的時候，我們去花園散步，那片薰衣草花田，你看到了，對嗎？它已經開了好幾年了，自從你那次說高爾夫球場太浪費，我就派人把它改成薰衣草花田了，它等了你好多年，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慕容浩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抱得姜莉，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們會牽著我們寶寶的手，漫步在你喜歡的薰衣草花田裡，我們會一起教他彈鋼琴，他一定會長得很漂亮，長得很像你，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嘟起嘴來的時候，一定跟你一模一樣……」

姜莉的臉上，漸漸揚起一個笑容，視線開始飄遠，「你錯了，他長得一點都不像我……」她輕喃著說。

「老婆，你說什麼？」慕容浩動了動腦袋，想聽清楚她說的話。

「我說……」姜莉驀地回過神來，「我說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慕容浩笑了笑，稍微鬆開了一點手臂，卻始終沒有放開她。

「老婆，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寫的那首歌嗎？後來我才發現，裡面有句歌詞寫得特別貼切，就是那句「沒有你的地方都是他鄉，沒有你的旅行都是流浪」，老婆，我覺得這句歌詞就是我這五年的生活寫照，沒有你的這五年，我的心一直在他鄉流浪，從來沒有落過地，老婆，你不要再丟下我了，我不想再流浪了，從今往後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跟著你，我再也不想忍受沒有你的日子，你答應我，好不好？」

慕容浩緩緩放開了她，抬起了她的左手，取掉了她為了擋住傷疤的手鏈，吻住了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這五年來我經常在想，如果五年前，你沒有醒過來，也挺好，這樣我就可以跟著你一起去死，不用忍受這麼多個難熬的日日夜夜……」

姜莉的眼淚，再一次失控而下，心臟像被他說的每一個字緊緊攫住，痛得她透不過氣來。

「老婆，你別哭……」慕容浩心疼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姜莉重重地深呼吸了幾口，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又抬手擦了擦眼淚，才恢復平靜，一邊轉身朝樓上走去，一邊開口說：「我累了，想休息。」

慕容浩無奈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要去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始終沒有再走上前。

或許，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吧，他想。

慕容浩在客廳里坐了半個小時，才起身走上樓，試著找到了她的房間，輕輕打開門，在門口就遠遠看見女孩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他輕聲走近，睡夢中的女孩好像很不安，身子緊緊地弓著，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他心疼地抬手抹去她的淚水，又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外婆……不要走……媽媽……不要丟下我……媽媽……外婆……」她不安地囈語著。

停了一會兒，她又開始緊擰著眉心，神色更加不安了起來。

「慕容浩……慕容浩……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愛你……慕容浩……我不會愛你……」

最後，她的眼角溢出了一顆眼淚，像是求助般地哭喊著：「寶貝……你在哪兒……寶貝……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慕容浩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許久，才重新緩緩睜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

「老婆，原諒我的自私，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

姜莉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她打開了床頭的燈，才發現自己是在自己的別墅房間內，躺著養了一會神，才起身走進了浴室，洗漱一番後下了樓。

廚房內傳來炒菜的聲音，姜莉一邊走過去一邊開口：「小葉子，寶貝今天有沒有打電話給我？」

下一秒，她唇角的那抹溫柔便僵住，直至消散。

慕容浩背對著她，正拿著勺子做著菜，她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從他的背影散發出來的寒意，感受到他此刻臉上的陰霾。

她剛剛的話，他一定聽到了，只是他以為她口中的寶貝，是安煜城，亦或是其他男人。

呵！

也對，本來就是另一個男人。

這樣也好，這樣總可以讓他徹底死心了吧？

許久許久，慕容浩才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只是怎麼看，都能感覺得出那是強顏歡笑。

「老婆，去洗個手，飯馬上好了。」

姜莉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裡拿著的勺子。

慕容……慕容浩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她不解地轉過了身，去洗手間乖乖洗了手，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菜，一鍋雞湯，一鍋青菜瘦肉粥，還有一盤糖醋排骨。

姜莉漸漸撐大了一雙美眸，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在盛湯的慕容浩：「這……這些……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