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霧重重
雪兒鬆開元芳,把鏈子刀拿出來還給他。元芳很是驚訝,因為雪兒拿的鏈子刀不是重新打造的,卻是他原來的那把。
元芳問:「雪兒,這把鏈子刀你是從哪裡來的?」
「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失蹤了七天的事情?」雪兒不答反問。
「當然記得,那次你什麼也沒說,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和如燕她們不停地找你,生怕你出危險,卻是尋你不到。你的意思是說,你失蹤的那七天,就是為了找鏈子刀,怎麼可能,大運河河水深不說,在水底潛上七天七夜,不餓也會凍壞的,你怎麼可能?」元芳驚訝地說。
雪兒輕笑:「這個你不用管,這把刀被我尋到就是了,你快試一試,你一直用劍,好久不用刀了,看看是否還稱手?」
元芳輕輕一笑,便使開了鏈子刀,那刀在他手中,就像是為他而造的一般,刀到人刀,人刀合一,精彩絕侖。
元芳練了一套刀法,便停了下來,雪兒看得技癢,便說道:「你這套刀法甚是壯觀,我看得也想試試,要不,我用幽蘭劍和你的鏈子刀過幾招如何?」
「好是好,可我怕刀氣太利害,反而傷了你,可如何是好?」元芳有點擔心地說。
「你可真是小看人了,你忘了我在戰場殺敵用的就是你的鏈子刀,那耶律齊只要見我使這把刀,就心有餘悸呢?」雪兒笑說。
「好,那你我就過幾招,看看你的武藝是否精進。」說完,便把幽蘭劍遞給雪兒,雪兒擺好了架勢,便和他過起招來。
他們不知道,在山的那一頭,有兩個人在靜靜地看著他們。卻是李光和朱姬二人,朱姬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那女子已有心上人,看來她不會和我搶了。而那李光卻是一臉的妒意,哼,這個胡雪兒,我一定要得到她。
李元芳和雪兒過完招后,元芳一臉的笑意,看來,雪兒的技藝很有長進,他現在都和她堪堪打個平手。雪兒也收招輕笑,兩人心有靈犀。
二人下山後,雪兒將她遇到的那名黑衣女子的事情告訴了狄公,狄公思忖道:這樣的女子太危險了,而且她的毒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在洛陽時他已去過那幾位被擄去的重臣的家裡一一查看過,他們的家裡個個都是防衛森嚴,想要進去已經很難,何況還要把他們擄出來,這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而且又是在同一時間,又要做得不著痕迹更是不可能,而那幾位重臣都是在當天上朝時才被發現不見的,可見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可見對方的速度和計劃都配合的極是嚴密,個個都是經過嚴加訓練的,他們的目標是皇位,可他們卻是讓李顯登基,他們又有何用意呢?現在皇帝對太子是嚴加看管,每天對他都是嚴加批評,更是將李顯貶到了廬山,沒有她的旨意不準回洛陽,太子形勢很是不妙,現在李姓宗室就只剩下太子一人了,太子千萬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了,而這一幫人又是什麼來歷呢?
雪兒見狄公思考,便沒有打斷他的思緒,狄公在營帳內走了一會,然後對旁邊的雪兒和李元芳說道:「這一幫人不知他們隱藏在何處?他們的目的又為何?那六位重臣是不是他們擄去的?那瘟疫也是不是他們做的,而這場仗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顯得那麼神秘。」狄公輕嘆一聲。
雪兒說道:「先生,據我了解,那名黑衣女子身上有一種香味很是特別,只要她到哪裡,那香味便久久不會散去。在如燕遇刺的小樹林,她就留下了這種味道,而我也順著這香味追到了春香院,但就在春香院那香味就消失了,我如何再也查找不到,為此,我還在春香院為那鳳舞彈奏了一曲,但卻發現那鳳舞不是那女子,但就在打完仗在山頂我遇到一個很奇怪的男子,在下山時就遇到了那女子,只不過她當時蒙著面,我並未看清她的模樣,可是就在我抓到那名黑衣女子時,突然出現了我在山頂遇見的那名男子將她放走了,那男子武功奇高,好像並不在我和元芳之下,他自稱李光,先生,我猜他們可能是一起的,你看呢?」
狄公說道:「不排除這這種可能,雪兒,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我們可以以此順藤摸瓜,能夠找出他們。雪兒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雪兒搖頭,狄公說道:「如果以後遇到,一定要將他們擒拿歸案,他們可能是整個案子的主謀。」
「是,先生。」雪兒答道。然後對元芳說道:「元芳,你以後遇見她要千萬小心,她全身是毒,你千萬莫接觸到她,否則哪怕是一片衣角也能令人喪命的,切記,切記。」
元芳深深地看著雪兒,對她說道:「雪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雪兒點點頭。
而一旁的狄公看了,也只能搖頭不語。
夜晚,月亮靜靜地照著大地,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營帳外。
如燕靜靜地站著,看那皎潔的月亮。
雪兒一襲的白衣,顯得她更加嬌美動人,特別是在這月色中。
她默默地走到如燕旁邊,對如燕說:「月色真美。」
如燕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雪兒說道:「如燕姐,在想什麼呢?」
如燕不語。
「如燕姐,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的,我,我終究是要離開的。」雪兒有些憂傷地說。
「你會離開,你去哪裡呢?」如燕終於開口說道。
「如燕姐,你終於說話了。」雪兒笑。
如燕又無語。
「如燕姐,我會去我該去的地方,而且,我會祝福你和元芳哥哥的,我,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雪兒又繼續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如燕問道。
雪兒點點頭。
如燕也釋然的笑笑,說道:「雪兒,我知道嗎?我和元芳真的不能分開,在沒有遇到他之前,我一直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正日生活在黑暗裡,沒有一點溫暖,可是自從遇到元芳后,我的一切便改變了,元芳的溫情讓我知道了這世上除了殺人,還有一種叫感情的東西,從那以後,我便暗暗發誓,我要珍惜他。可是,自從你來了以後,他的眼裡便裝滿了深情,我好怕我會失去他。」如燕幽幽地說。
「如燕姐,我知道你和元芳的感情像海一般深,我也知道我本來不該出現的,可是你知道嗎?元芳他有一大劫數,只要躲過了這場劫數,他今後便會一生平安,我來,也只是想幫他渡過劫難的。」雪兒懇切的說。
「你說元芳有一大劫數,你是怎麼知道的?」如燕好奇地問。
「這個你不用管,也只有我能幫他渡過這一劫難,只要渡過劫難,我就會離開,永遠也不會來打擾你們。」雪兒輕輕地說。
「雪兒,難為你了。」如燕說。
「如燕姐,外邊天涼,快快進去休息吧!」雪兒說道。
「嗯,你也早點休息。」如燕說完,看了雪兒一眼,便進營帳里去了。
雪兒也正想離開,卻看見一抹人影從營帳上飛過,雪兒趕忙追了過去。
雪兒追那人影追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那人影便停了下來,雪兒問:「你是誰?」那人影轉過來,卻是鳳舞姑娘。
雪兒很是詫異,鳳舞姑娘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只是,她到這裡來做什麼呢?雪兒正要問,忽然一道白光照到他身上,讓她很是痛苦,她睜眼一看,是一個道士正用一面鏡子的東西照著她,令她不能動彈,而一邊的鳳舞只是漠然的看著這一切,好像被人用藥物操控一般。
雪兒努力掙扎,卻於事無補,眼看那白光就要讓她顯出原形了,卻見有人一腳踢翻了那鏡子,雪兒頓時感到舒服了很多,不過,她可能已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就要變回原形了,她什麼也顧不得,便向營帳的地方跑去。
踢翻道士鏡子的人竟是李光,李光見雪兒已走,便嚴厲地對道士說:「誰讓你私自行動的?」
那道士好像並不懼怕李光,只是說道:「這麼長時間,你也不行動,不就是為了這隻狐仙嗎?我將她打回原形,看你是否還迷戀她?」
李光說:「我的事與你無關。」
道士說:「什麼?你的事與我無關,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沒有我,你怎麼可能行動的如此之快?那六位重臣怎麼會在你手上?沒有我,那些契丹人早就被打敗了,怎麼可能將趙文翙的十萬大軍打的只剩下三萬?若沒有我……」
「別說了。」李光打斷了道士的話。「你協助我,還不是因為你的私心,你想從武則天手裡奪取江山,然後成為李氏江山的國師,這一切的一切,你不要說你一點私心都沒有?」
「是的,我是有私心,可是,你呢?難道你忘了你是李姓後人,你的父親是怎麼被武則天殺害的,你不想為他報仇了嗎?」道士不死心的問。
「是的,我是李姓後裔,我的父親被武則天殺害,我比任何人都恨她,恨不得剝其皮食其肉,但是,這與雪兒有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非要將她置於死地呢?」李光問。
「哼,那丫頭幾次破壞了我們的行動,難道不應該除掉她嗎?」道士說。
「那你和我商量了沒有?」李光說道。
「這,這個?」道士有些語塞。
「以後,若要行動,請先和我商量一下,好嗎?」李光嚴厲地說。
「是。」道士答道。不過,那丫頭被他一照,將化為原形,七天後才能恢復人形,他可以趁這段時間加緊行動,他們已不能再耽擱了。道士暗想,嘴上不覺有一抹狠毒的笑意。
另一邊的雪兒感覺就要支持不住了,她隱約聽到山中傳來狼嚎的聲音,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她的處境會非常危險的。
她加快了腳步,隱隱約約看到了營帳的地方,可是她已不支,倒在了地上。
李元芳正在熟睡之際,卻感到臉上痒痒的,睜眼一看,是一隻白茸茸的東西,他坐起身,這才看清楚,是一隻漂亮的雪狐,他很是奇怪,這雪狐怎麼會跑到他的身邊來,他點起燈,卻見那雪狐似曾相識,這使他更加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