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燕遇刺
說曹操,曹操到。
雪兒此時穿了一件如燕的衣服來見狄公,如燕卻沒有跟來。
恢復了女兒身的她,雖是穿著別人的衣服,也是美不勝收,宛若仙子般。狄公頓覺眼前一亮,她簡直太像那個人了,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呢?而一旁的元芳,則看得不禁呆了一呆。
狄公笑說:「胡雪呀,真可是被我言中了,你果真是個女子,可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世間的男兒呀。」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元芳一眼。
元芳自知失態,臉上竟也有些許的羞紅。
「先生,您又取笑胡雪了,先生以後叫我雪兒就好了。」雪兒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雪兒,名字甚是好聽。對了,雪兒,你可認識那些黑衣人?」狄公問。
「回先生,雪兒從未見過他們,更不知道他們未何要加害雪兒。雪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雪兒老實地回答。
「嗯,這樣,可以確定一下,那些黑衣人的目標可能不是你,只因你在水中,他們怕暴露了行蹤,便想殺你滅口,卻不知反被你擒,他們可能怕被抓住后,我們會讓他們說出實情,與其讓主人知道,下場更慘,還不如速死來得痛快些。」狄公條理清晰地說。
雪兒初次領教狄公的斷案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娘果然沒有看錯人,狄公真乃神人也。
「先生,您是說,他們並不是來殺雪兒的,而是……」元芳的我們二字並未說出口。
狄公點點頭,說道:「看來,是有人看我們太過於清閑了,想給我們一些事情做做。」
「先生,你是說,那些人可能是來刺殺你們的。」雪兒驚訝地說。
「現在,只有這一種可能。」狄公有些面色凝重。「雪兒,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讓如燕她們帶你一起到裁縫鋪為你做些衣裳,我老人家再清貧,也不能委屈了你呵。狄春,你帶雪兒到她的房間去,元芳,你也下去休息吧。」狄公吩咐大家道。
不知不覺的夜已深了。
雪兒回到自己的房中,恢復了女兒身,她便再也不能和元芳同住一屋了。正傷感著,忽見窗子外有人叫了聲「雪兒」便不見了,雪兒忙追出去,隨那影子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卻是她的風哥哥。
「風哥哥,你怎麼來了?我娘可好?」雪兒高興地問。
「雪兒,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多危險?」林風一臉的關切,並沒有回答雪兒的問題。
「哎呀,風哥哥,你知道我應付得來的,那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你不用這麼緊張的。」雪兒覺得林風有些小題大做。
林風可不這麼覺得,他和夢娘看到雪兒遇險那一幕時,他緊張的要死,看見雪兒安全了,他才放下心來。這才是他迫不急待地下山的原因。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也下山來了?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子?所以才下山的?」雪兒調侃她的風哥哥。
「雪兒,別胡說。」風有些無奈。這個雪兒,她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好了,不說了還不行嘛!」每次一提到這種事情,她的風哥哥就表情嚇人。
「風哥哥,你快些回去吧,我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雪兒央求。
「好吧,你自己小心。」說完戀戀不捨地看了一下雪兒,便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雪兒同如燕和錦娘她們一起到了裁縫鋪。只是路上如燕好像有些憂鬱,錦娘倒是釋然,知道雪兒不喜歡她是有原因的,只因她也是女兒身罷了。
再過三天,就是如燕大喜的日子了,雪兒挑了一塊粉色的和嫩綠色的料子,便又向掌柜的多要了些大紅的布料。那掌柜的以為是雪兒要嫁人,便說道:「哎呀,姑娘真是仙子下凡呀,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這等的福氣,能娶到姑娘這般的佳人呢?」
雪兒笑道,「掌柜的,你錯了,不是小女子要嫁人,而是我家姐姐要嫁人,我幫她做婚服用的。」
「原來是這樣,你家姐姐真有褔氣。」掌柜羨慕地說,這麼超凡脫俗的女子,做出來的衣裳也一定會美得不得了吧。
一旁的如燕聽到雪兒想為她做婚服,心情也好了許多。
任何一個女子,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和一個女子同住一屋,心情恐怕都好不到哪裡去吧,雖然雪兒不是故意的。
三人回府後,雪兒便在房中,畫起了衣服的圖樣,她先幫自己畫好圖樣,然後又畫好了喜服的圖樣。
一直穿如燕的衣裳是有些不妥,她得趕緊還給人家。
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做好了兩身衣服,一身粉紅色高領緊身的裙子,裙下是荷葉邊,袖子上半部分用粉色做成緊袖的樣子,用白色的底料做成稍寬的水袖,用粉紅的帶子在袖子兩側打上長長的漂亮的蝴蝶結,嫩綠色的料子被她設計成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款式,自是漂亮又合身。
她將喜服裁到一半時,如燕走了進來。
「好漂亮的衣服,好精緻的手工,雪兒,你真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女子。」如燕拿起一身綠衣的衣物說道。
「如燕姐你過獎了,你的喜服做出來會更漂亮的,到時候你就是最美的新娘子了。」雪兒真心的說。
「再美,也比不上雪兒呀。」如燕有些傷感的說。
「如燕姐,你怎麼了?」雪兒放下手中的活計關切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雪兒,你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元芳?」如燕此刻變得異常的莊重。
「如燕姐,你快別胡思亂想了,我對元芳如兄長般,沒有其它的,倒是你,就要和他成親了,應該高興才是。」雪兒回答。
「可是,元芳看你的眼神我從未看到過,是那樣的憐愛,他可從來沒有這樣的看過我。」如燕還是不能釋然。
「如燕姐,快別這麼說,我自進府以來,一直以男子的身份示人,元芳哥哥也只是把我當成了好兄弟,看好兄弟的眼神怎麼能拿來看意中人呢。」雪兒笑。
「你這小丫頭,還會取笑我了。」如燕終於開心地笑了。
「好了,如燕姐,這下放心了吧,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要知道後天就是你們成親的日子了,倒時候可有你的累的。」雪兒關心。
「好吧,你也早點睡。」如燕起身離開。
如燕剛走,一條身影便從雪兒的窗子前一閃而過。雪兒心想:風哥哥怎麼還沒回去。起身去追。
隨那影子來到一片小樹林里,卻不見了那影子,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便急忙奔過去查看。
卻見如燕胸前插著一把匕首,刀上似乎有毒,溢滿胸前的血是黑色的,真正是觸目驚心。雪兒忙把如燕的穴道先給點住,那血自是止住一些,便想把刀拔出來,好替她上藥。就在她把手放在刀柄上時,忽聽元芳的聲音大叫一聲:「住手!」便飛也似地奔過來,將雪兒用掌風劈開,將如燕抱在懷中,他看到如燕身上流著黑色的血,不禁怒道:「你怎如此狠毒,如燕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饒你。」
說完,抱起如燕匆忙回府去了,留下雪兒一人在那裡。
李元芳走後,雪兒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他的意思是說她刺傷如燕的嗎?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呢?他怎麼能不相信她呢?她好傷心好傷心,痛到骨子裡的那種傷心。
不知不覺間,那淚水竟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美麗的臉頰落了下來。
「雪兒,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令人很心痛的。」不知何時林風已來到雪兒的身邊,看著她無聲的哭泣,他的心好痛、好痛。
「風哥哥。」雪兒此時見到林風就像一朵搖搖欲墜的水仙找到可以依靠的位置一樣,她撲向他的懷中,哭的更厲害,邊哭邊說:「風哥哥,不是我,不是我刺傷如燕的,我真的沒有,我只想幫她上藥而已,我真的沒有傷害她,真的不是我。」她一遍又一遍地說,好像是說給林風聽,又好像說給她自己聽一般。
林風心疼的無法呼吸,他的雪兒,那個活潑可愛,不識愁滋味的雪兒到哪裡去了,這懷中是他的雪兒嗎?哭得肝腸寸斷如淚人兒一般,全身不停地顫抖,教他怎能不心痛。
「雪兒不哭,風哥哥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的雪兒那麼善良,那麼可愛,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雪兒不要哭了,我們回雪山吧,什麼報恩不報恩的,不管他了,我們回去一家人開開心心就好了,不要管那麼多了,好不好?」林風柔聲勸慰。
「回雪山,不,不可以,現在還不能回去,你沒聽娘說過嗎?他命中有一大劫數的,我怎麼可以棄他不顧呢?」雪兒抬起頭,堅定地看著林風。
「可是,可是你沒看見他剛才是怎麼對你的嗎?那麼決絕,那麼狠心,你還怎麼回到他的身邊?」林風氣惱李元芳說出重話,傷害了雪兒,又心疼雪兒的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