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會做飯
薛富城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這一道菜是經過小如的手,其他應該都是小哲做的吧。」薛富城對自己弟弟妹妹的手藝還是比較了解的。
薛辰哲是比較獨立的一個人,有時候會自己在公寓中做飯。可是薛婧如壓根就是沒進過廚房的主,能將菜炒熟了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吧。
「還是大哥英明,我只是更心疼我的廚房!估計這下得重新裝修了。」薛辰哲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桌菜肴,再想想他一踏進家門,看見桌上擺著那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菜色,頓時為自己廚房默哀。
「大哥,二哥,你們是故意的。」薛婧如嘟著小嘴,她也不想啊,只是就是無法做出能看的晚餐,她能怎麼辦嘛!
「小如這是第一次進廚房,你們不要再說了。」覃文舒狠狠的瞪了薛富城一眼,估計他也不會做飯,憑什麼打擊別人呢?
似乎看出了覃文舒的意思,薛富城聳了聳肩,不說就不說。
「小如,趕緊坐下來,忙了一下午,肯定餓了吧!」覃文舒還真擔心薛婧如被氣到,這兩個人怎麼做人家哥哥的。
好心好意的給他們做晚飯,沒一句鼓勵,還拚命打擊人。
「嗯!還是大嫂對我好。」找到了依靠,薛婧如坐在覃文舒身邊,撒著嬌。
薛富城雙目緊緊的看著握著覃文舒的手的那隻小手,好像要生生的將那隻手給瞪下來。不過他的怒視卻換來了覃文舒的白眼。
覃文舒真的無奈了,那是他的妹妹啊,他居然和他的妹妹吃醋,什麼人啊。
品嘗著薛辰哲為大家做的晚飯,覃文舒挺詫異的,味道真的不錯,沒想到他這樣一個拿手術刀的男人,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據說還是因為時間有限,否則味道能更好。
覃文舒看薛辰哲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讓大醋罈子薛富城再次憤怒。
粥已經喝完,他放下了空碗,沒飽,但是薛辰哲說他只能吃這麼多,否則會傷了胃,沒辦法,薛富城忍了。
一桌的美味,他一口都不能吃,再次忍了,可是覃文舒竟然一臉崇拜的看著薛辰哲,這絕對不能忍。
「小哲,你這菜做的,一點賣相都沒有,看著沒食慾。」反正他也吃不到,管他味道好不好,至少他覺得不好看。
「又沒有讓你看,也沒有讓你吃,你評價什麼?」覃文舒毫不猶豫的出言打擊薛富城,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腦子裡想著什麼,居然如此小氣。薛辰哲做的晚飯又惹到他了。
薛富城聽了之後,更加生氣,為了薛辰哲居然諷刺他,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可是不管他怎麼生氣,覃文舒就是不理他。
一邊的薛辰哲和薛婧實在忍不住了,用盡所有的意志力忍住不笑出來,他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大哥會如此幼稚。
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大家終於解決了晚餐。
「大哥,大嫂,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和小如去將碗洗了,然後再來接你們回家。」薛辰哲說完,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殘渣放進了推車內,然後推了出去。
薛婧如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跟出去,他們實在受不了薛富城了,幼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極品了。
「小如。」在薛婧如要走出病房的一瞬間,覃文舒叫住了她。
「怎麼了大嫂?」
「你在這裡陪你大哥吧,我去洗碗。」其實她很擔心薛婧如會將所有的碗都打碎,索性讓她在這裡待著,她去洗就可以了。
但是卻忽視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她的薛富城。
「不行,你給我留下。小如去找你二哥。」直接下命令似的,他才不要讓覃文舒去幫薛辰哲,還只有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這怎麼可以?
「噗!哥,我實在受不了你了,我先閃。」薛婧如最後終於沒忍住,出病房門的一瞬間笑了出來,這就是他們大哥的真面目嗎?以前怎麼一直沒有發現?
覃文舒這次是真的憤怒了,死死的瞪著薛富城。
「你到底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小哲?」吃醋也得有個分寸吧,至於這樣嗎?
「我……我生病了,病人最大。」薛富城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雙眼一直看著覃文舒,他就不示弱,反正看見別人霸著她,他心中就不舒坦。
看著越來越幼稚的薛富城,覃文舒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去反駁他,他是病人,病人最大,這樣的話為什麼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覃文舒氣惱的坐在床邊,但是目光卻不去看薛富城。
「文舒?」似乎發現她並不是真的生氣,薛富城的語氣有緩和了一些,什麼男人的尊嚴,什麼冷峻的面容,此時統統拋開。
覃文舒就是不搭理他,這男人太過分,如果隨著他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要多過分呢,說不定就真的將她禁足在家中了。
薛富城從床上走下來,坐在覃文舒的身邊。
「幹嘛不理我?」完全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樣,似乎覃文舒才是大老爺們。
看著他那可憐的模樣,覃文舒又捨不得真的生氣。
「薛富城,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如都沒有進過廚房?你讓她去洗碗,就不擔心碗全部都打碎嗎?碗碎了是小事,可萬一劃破了手呢?她是你妹妹,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有小哲在呢,你放心,他不會讓小如動手的。」薛富城摟住覃文舒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
「富城,你不覺得你太大驚小怪了嗎?好在他們是你的弟弟妹妹,如果是別人呢?你是不是要剁了他們?」覃文舒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薛富城。
「文舒,我們結婚吧!你嫁給我,我才能肯定你是我一個人的,別人想搶都不可能搶走,否則我總覺得有一天你會離開。這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相信別人。咱們之間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來阻擾,所以只有結婚之後,才是最保險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字的全部映在覃文舒的心裡。
覃文舒這才明白,其實薛富城也是如此沒有安全感,是她的錯嗎?
「富城,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阻礙,原因並不在我們自己身上,那些是避免不了的,就算真的結婚了又怎麼樣?我們不是沒有結過,但是最後呢?還不是一樣分開了?」
覃文舒不敢再輕易的將自己交給他,只要他沒有處理好該處理的那些瑣事,她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否則真的分開時,覃佳宇要怎麼辦?
薛富城摟著她,目光看著窗外,他怎麼會再次讓她離開呢?從今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除非她自己離去,否則他決不放手。
「大哥,你有沒有在聽?」薛辰哲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卻發現薛富城都沒有轉過頭看他一眼,弟弟做到這個份上,也夠失敗的。
薛富城指了指後座。「你要說什麼直接告訴她就好,有她記住,不用我費心。」目光依舊是看著窗外,今天覃文舒說的那些話,他逐字的斟酌,有些時候,是他做的不夠,所以才讓她如此害怕嗎?
他一直覺得,只要他們兩人都不放手,堅持下去,就算有再多的阻礙,又能怎麼樣?沒有人可以拆散他們。
可是這一次,薛富城才明白,覃文舒的心中一直是害怕的。四年前的陰影一直跟隨到今天,她一天都沒有忘記過。
因此,薛辰哲在說什麼,他根本就無法顧忌。
「大嫂,我無奈了,大哥到底怎麼了?」薛辰哲能醫好許多疑難雜症的病人,但是卻無法治療這樣的心病,或許只有覃文舒一個人能幫他治吧。
「沒事的小哲,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不用擔心。」覃文舒也很無奈,今天她說了那些話后,薛富城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似乎是在思考。
不過覃文舒可以肯定,他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生氣,於是也就沒有打擾他,他怎麼思考是他的事,但是她已經表達的很清楚。患得患失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能保證牽手一輩子,那她只會早些放手。
就如今天早飛機上時,她還很肯定的告訴自己,一定不會再放開他的手,但是真的見到醫院裡的那一幕時,她卻連一點堅持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之間的問題太多,有人有意的拆散,並且防不勝防,覃文舒覺得累了,倦了,不想放手,可是堅持下去能有結果嗎?
車緩緩進入傾城花園內,五天前離開了這裡,這五天,薛富城同樣沒有回來過,公司就是他的家。
「大哥,大嫂,你們早些休息,明天我再過來看你們。」薛辰哲和薛婧如都沒有跟著他們進去,只是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問題出在他們自己身上,這兩個旁觀者沒有一點辦法,也不可能幫到他們。
「小哲,路上注意安全!明天你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放心吧,我會將你哥照顧的很好。」說完,關上車門,看著薛辰哲驅車離開。
已經在家門口,覃文舒找出鑰匙準備開門,另一隻手卻被薛富城霸道的握在手中,似乎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富城!」走進家門,薛富城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不放開。
「嗯?」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放開了牽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文舒,原本我以為我們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很害怕失去,可是在我們下車后,我才真正明白,你又回來了,我不敢放手,害怕這終究是會過去的一場夢。」
覃文舒無聲的落下了眼淚,白天在病房內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她心疼,可是依舊忍住了自己要掉落的淚水,此時,他如此脆弱的表達內心的想法,覃文舒的淚水根本不再聽她使喚。
薛富城敞開的西裝里只有一件薄薄的絲質襯衫,她的淚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襯衫,映在他的胸膛上。
一手輕輕挑起了她的頭,一手拂去她依舊掛在臉上的淚水。
「文舒,不要哭了,我以前說過,再也不會讓你流淚,但是我失言了。我很努力的想要做到,卻依舊讓你一次次的哭泣。是我做的不夠好,甚至我在恨我自己,為什麼不能時刻將你帶在身邊,那樣你就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一切都是我的錯。」
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薛富城的心很疼,知道她受到那樣的傷害,卻無法將她留下,無法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