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前月下

第一章花前月下

柳府採花居「攬月閣」

報了一箭之仇,躲過了柳羽珊的追殺,柳依月在澡堂內洗了澡后,一身清爽,一路哼著小曲屁顛屁顛地回到了她所在的別院。

咦?都亥時(北京時間21點到23點)了,怎麼房裡還點著燈?夫君他還沒睡嗎?遠遠的柳依月看到了屋內明亮的燭光。

吱---

躡手躡腳,柳依月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落下了門栓,輕輕地朝那大大的山水畫屏風隔成的內室走了進去。不預期地,她看到在那紫檀木雕制的床圍三面鑲著長長的翠玉的「匡」字形床榻之上,宮傲寒枕著枕頭面向入門方向側躺悠哉地看著書。

「呃---夫君,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瞄了瞄與床榻成「T」字形擺置的掛著紅色帷帳、空空如也的床鋪,柳依月心虛地打著招呼。呃,宇兒去哪了?他今天晚上不跟他們睡嗎?如果宇兒不在,那,那這房裡豈不就只剩她和他?

「嗯!在看書等你,你和岳母大人兩年沒見一定有很多心裡話吧?怎麼?這麼快就聊完了?」放下了手中的《諫逐客書》,宮傲寒閉目揉了揉眉間,抬頭迎上了正東瞅西看想著法子的柳依月。

「嗯,太晚了娘她老人家也需要休息的嘛,聊不完的明天再---」尋思了半天也找不出金蟬脫殼的辦法,柳依月只好本能地敷衍著,說話的當兒她的視線無意地落到了宮傲寒身上,這一看不打緊,她頓時給噤住了---

只見柔柔的燭光之下,長約三米的床榻上---他,宮傲寒。白日高束的黑髮不羈地垂散,寬闊、飽滿的額頭露出了所謂「美人尖」的長長發舌,高挺的鼻樑如奇峰峻岭般恰到好處地點綴著同樣出色的、威嚴中發散著冰冷的俊美面龐。他,穿著白色的單衣、長褲,修長地躺著,因為側躺,也因為她的居高臨下,他那斜領的單衣鬆鬆侉侉地露出了古銅色的結實有力的胸膛。

就這樣,宮傲寒只是靜靜地身在那裡。可是,他的慵懶,他的隨意,他的毫無防備無不向柳依月散發著無言的邀請。

吞了吞口水,柳依月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唔~不要考驗我的定力,我是一個意志很脆弱的人……我不能再看,再看的話就……他是我老公,我要看……不能看……

就在柳依月左右掙扎的當,宮傲寒擺正了身子,舒服地輕囈,愜意地閉目仰躺,他那修長、乾淨的手指繼續柔著雙目眉間。

他的仰躺,使得他那白色的長褲更是將他修長、健實的雙腿展露得一覽無餘。

唔,夫君的腳好長,好大哦,粗黑的汗毛一直從他露出一節的小腿稀拉地延伸到了腳趾上。(大腿到腳踝之間密密麻麻的有很多,腳板太沖穴上稀拉地長了一些,左、右腳的各個腳趾上也都長了十幾根)。

「來,夫君,我幫你按摩按摩!」

咦?我這是在幹什麼?

心漏跳了一拍,柳依月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吃驚地低頭看了看不知道何時已主動爬上宮傲寒所躺的床的自己,還有她那已經不知不覺地揉、捏開始幹活的雙手。我……我的手腳怎麼不聽使喚了?

「多謝夫人,嗯---還是夫人的大腿軟一些,枕著舒服!」

舒適地枕在柳依月的大腿上,嗅著她那淡淡地體香,宮傲寒懶洋洋地在柳依月的懷中閉目養神。

「既然這樣那夫君就好好休息吧,晚上看書很傷眼睛的,月兒一會幫你做做眼保健操。」騎虎難下,對方又是自己的親愛夫君,柳依月只好專心地當起了按摩師。

看吧,學得會揀著累,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真是自找麻煩!不過,看在他好像真的好累的分上,按就按吧,反正,又少不了她一塊肉。

……

嗯~

宮傲寒舒服地喟嘆。

「夫君,以後你可不能再躺著看書了,躺著看書眼睛會很容易近視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柳依月輕柔地揉著宮傲寒的太陽、睛明等穴。但,想起他剛剛的壞毛病,柳依月雞婆地嘮叨著。

「近視?什麼叫近視?」雙手偷偷摸摸地爬上柳依月的大腿吃著豆腐,宮傲寒假裝若無其事詫異地問起。

「這個嘛---呃---近視就是你們所謂的眼翳!」輕輕地拍掉宮傲寒得寸進尺搞小動作的大手,柳依月正兒八經地解釋著。

「哦!」

「既然知道了那夫君你可要記住了,以後不能躺在床上看書了!」

「是,夫人!為夫以後不敢了!」純粹是為了逗柳依月開心,宮傲寒像個小孩子一般乖順地保證著。

「呵,真是個好孩子!獎你一個啵啵!」像是在鼓勵兒子,柳依月習慣地傾身朝對方的臉頰親了親。

啵啵?月兒?

臉頰被蜻蜓點水般輕柔地琢了琢,有些莫名,宮傲寒地睜開了雙眼,待恍然覺悟之時,發現妻子已然離開。驚喜與失落交織,宮傲寒只能無奈地又閉上了雙眼,雙手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咦,夫君,你剛剛看的可是李斯的《諫逐客書》?」渾然不覺夫君的波動,手裡忙和著,柳依月瞟到了赫然寫著《諫逐客書》的小本本上。

夫君看這文章,是因為李斯是他的偶像因崇拜而看?還是只為書中的內容而看?

「嗯!是李斯的《諫逐客書》,怎麼?夫人也看過這篇文章?」雙手似有若無地愛撫著柳依月翹挺的小臀,宮傲寒慵懶的聲音透著一絲好奇。

「嗯,看過!」

「那夫人對李斯此人是何定論?」說話,吃豆腐兩不誤,宮傲寒依舊舒服地躺在柳依月懷裡享受著美妻的服務。只是,在享受的同時他心裡也不經掀起了一絲小小他的好奇:他的月兒冰雪聰明,既然也看過這篇文章,想必也有一定的心得體會才是。

「這---我只是看過他的文章,但是,他的為人我並不是很仔細地探究過,夫君如此問來想必是對李斯的為人處事早有定論?」避重就輕,柳依月決定先探探她夫君的口風。

是的,儘管他宮傲寒是她柳依月的夫君,但是,橫看成嶺側成峰。學術、文章這種東西,立場不同,價值觀不同也必然會出現分歧。另外,這個朝代還是學派和個人崇拜潛伏的高峰期,她不能,也不敢亂說。畢竟,她的夫君也是一朝宰相,如果英雄惜英雄,他不小心真的崇拜李斯,那麼她亂說了話必會與他造成分歧,這樣的分歧如果處理不好或許會直接影響到他對她的看法以及他們的感情。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最好還是選擇沉默為好。

[李斯---乃河南上蔡人,素有「千古一相」之稱,他對秦的統一大業作出了突出的貢獻。縱觀其一生,功勞有七:一是用陰謀之計離間六了君臣;二是《諫逐客書》為秦了留住了寶貴的人才;三是確立了秦封建統一中央集權君主**的政治制度;四是確立適合中了歷史發展的郡縣制,五是統一車軌、文字、度量衡;六是統一思想;七是刻石紀功宣傳秦統一的豐功偉績。]任由妻子的巧手玉指在發間穿行,宮傲寒條理清晰的緩緩道來。

[哦,以上夫君列舉的全是李斯的功勞,那夫君對他的「過」又是怎麼看的呢?]一針見血,柳依月點出了宮傲寒評價李斯的片面性。

沒錯,她的夫君看到的全部是李斯的功勞,李斯的過錯他隻字未提,夫君會不會真如她先前所料那般真的崇拜李斯吧?可是,他的措辭、遣句全然聽不出任何代表他本人的個人色彩呀!

「人無完人,儘管位居千古一相之高職,但是他仍不免犯了三個大的錯誤:一是他害死了他的同學---法家大師韓非;二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權位,與趙高合謀害死公子扶蘇而立胡亥為皇帝;三是為討好秦二世,在獄中給胡亥上《督責書》,讓秦二世苛責大臣以樹立君主的絕對權威。以上三個污點,其實都是由李斯的法家的觀點、立場所決定的。法家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為了維護君主的絕對權威,是什麼手段都可以用的。」語畢,宮傲寒停住了他愛撫柳依月的雙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仰頭直視柳依月氤氳深情的雙眸。

[夫君,你對李斯能如此客觀看待,對他的功過剖析得細緻入微、點面俱全,這讓月兒很是高興!夫君,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官場如戰場,你也居此宰相高位,既然有此先例,那我們在閱讀之後,就得吸取先人的經驗、教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為人處事要小心謹慎啊!]素白的雙手珍愛地捧著宮傲寒英俊、高貴又極為霸氣的臉,柳依月妙語如珠之間儘是一片良苦用心。

太好了!她的夫君沒有嚴重的個人崇拜!至少在李斯的身上沒有。而且夫君他還能如此條理清晰、客觀、公正的概括、總結一代名相,這表示他早已看到了李斯的優缺點。既然看到了別人的優缺點,那麼在為人處事當中也必然會以此為警示,時常鞭策、提醒自己。如此一來,他便不會仗勢欺人。他若為官清廉,也必會為百姓所擁護、愛戴,做人公正,也定不會遭同僚妒忌、排擠。如此一來,至少他官是當得四平八穩的,而且人身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電視上所上演的那些被正直的官員被同僚、小人謀害的可能性應該不會很大。

「月兒---」宮傲寒也欣喜地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回撫著妻子的小臉,她妙語如珠的勸誡語重心長,讓人心悅誠服。原來,他的妻子竟是在為他擔心。

「月兒,你放心!我宮傲寒從不做那濫殺無辜之事,朝廷現在上下一心,朝中官員也相處融洽,不會有那樣的妒賢之事的發生。為了你和宇兒,我會妥善處理各方事宜,絕不會讓你們母子倆為我受到半點委屈的。月兒,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的一種附屬品,她們毫無是處,必須得依靠男人才能存活得下去。但是,自從你嫁給我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做出比男人更優秀的事,也可以比男人更成功。月兒,曾經我不小心地失去過你,但是,也正是因為曾經失去過我才明白真正擁有的意義。月兒,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全部,更是我的所有!我不能沒有你---月兒,我愛你!我愛你!」拉下柳依月,宮傲寒對著那水靈靈的雙眼深情地表白。

「夫君!」眼眶有些濕潤,柳依月驚喜地愣住了。天啊,他終於說出了那三個字!那三個字哦!唔~好感動,好幸福!

「夫君,謝謝你愛我!你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我真為你高興!夫君,你知道嗎?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的夫人,更榮幸能得到你唯一的愛!儘管,曾經你不小心的傷害過我,但是,能換來今天,那些都值得。夫君---我也不能沒有你!我也愛你!月兒也愛你!從見到夫君的第一眼開始就愛上夫君你了。」素白的小手與夫君的修長的大手交握,柳依月任由宮傲寒那有些摩青髭的下巴挲著她如凝脂般的小臉。

「月兒---你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也愛上我了嗎?」狹長的雙眼露出驚喜,宮傲寒緊握著柳依月的小手。

「嗯,騙人是小狗!」沒想到宮傲寒也會如此地在意她的真心,高興之餘柳依月很順口地溜出了順口遛。

「我的月兒本來就屬狗的,騙不騙人這個可不一定。」明知道柳依月的心意,但是宮傲寒就是想逗一逗他可愛的夫人。

「什麼嘛,人家屬狗的,這樣的保證就沒有說服力了嗎?那好,既然夫君不相信---那就當月兒不愛夫君好了!」明知道夫君是在逗她玩,但是,真心被拿來開玩笑,柳依月真的有些生氣。

「好好好,就當是為夫的錯,月兒是愛為夫的。乖,別生氣了,看---它好想你了。來,月兒,來證明給它看你有多愛它吧!」一掃臉上的慵懶、睏乏,宮傲寒壞壞地說道,說話之際他那修長的手也把柳依月的手帶到了他的兩股之間。

證明給它看?誰呀?!呃~這手裡硬如堅鐵、熱乎乎的幾乎有她手腕粗大、甬長的是什麼東東?

傻乎乎地一時忘了東西南北,柳依月順著小手望去---只見宮傲寒那兩腿間白色的褲子上那很明顯凸起來的---轟,如遭雷擊,她頓時紅煞了小臉。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明白了宮傲寒的言下之意。

「夫君……這……」他好壞哦,他怎麼能這麼直接?雖然是夫妻,也雖然這是在閨房之中,但是,有時候做這種事情只能是意會不能言傳的。他這麼直接,真是太壞了,討厭!

「月兒,乖,別怕---你不是很喜歡它的嗎?它現在也很想你摸摸它呢!」一手勾起一縷散落的髮絲掛在柳依月光潔的耳邊,宮傲寒一手覆在她嬌嫩、玉潔的小手,溫柔地引導著她上下□。

呃~這……好羞人啊,雖然與他都有一個會走路的兒子了,但是,這樣讓她主動的場面還是第一次。平時,在愛愛的時候她都不敢正大光明、大咧咧地仔細「觀察」,就算是有那麼一兩次的「不小心」曾經觀察過,但,那也是偷偷摸摸像作賊一樣的啊,男人的這種東西哪敢隨便亂瞄呀?如今,像這樣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把他的---呃---東西,握在手裡,真的好奇怪、難為情呀,而他還想要她進一步證明?嗚~天啊,他想怎麼地就怎麼地,不就得了,幹嘛讓她這樣呀?!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太羞人了,太難為情了。一時之間,柳依月進退兩難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月兒你不喜歡它?那你剛剛說的也愛我的話就是在誆為夫的了?」把柳依月的嬌羞、膽怯看在眼裡,宮傲寒狡黠地施起了激將法。

[我哪有不喜歡它?!只是,只是人家不好意思了啦!而且……另外,說「愛一個人」這樣的話,我柳依月從來不騙人的!]

是的,感情的東西她可從來不開玩笑,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她可不會為了類似什麼「潛規則」之類的所謂的利益而違背自己的良心,更不會玷污在她心目中被視為神聖的愛情。玩弄別人的感情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所以她從來不拿感情的事來開玩笑,也從來不欺騙、利用過任何一個愛她的男人。

[那---就是你怕它,不愛它了嘍!唉,傷心---好兄弟,月兒她不愛你了,枉你為她如此朝氣蓬「勃」,這簡直是暴殄天物了喲!]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宮傲寒放開了覆在柳依月手上的手,一臉的沮喪。

「呃---我哪有不愛它,你別亂說!」別開了臉,柳依月小聲地嘀咕著。此時她已被羞卻蒙蔽了理智,如若不然她絕對會看得出眼前這個平日里一絲不苟,威嚴、霸氣的宰相夫君的奸詐陰謀。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是我在信口雌黃了?唉,好兄弟,你可憐吶!」像討不到糖吃的小朋友,宮傲寒臉上的沮喪更重了些。

|「這……夫君不是這樣的……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合適的安慰人的話語,柳依月急得不知所云。

這……這像一個孩子一樣撒嬌、求歡的人是他嗎?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賴皮了?嗚嗚,做那種事一般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嘛,如今他們像在菜市買菜一般討價還價的,這是在幹什麼呀?他的□那麼強,看他憋著難受她也過意不去啊。只是,這……這……給他這麼一弄,真的讓她很不好意思。算了,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沒---呃,做過。

「那好吧---我……你得閉上眼睛,不許偷看!」置之死地而後生,心一橫。柳依月兇巴巴地命令著,其實她是想以此掩飾內心的緊張。待觀察了宮傲寒有無服從命令之後,她還不放心地用雙手蒙住了對方的雙眼。

「好---好---好!為夫不偷看便是!月兒你就放心好了。」魚兒已上鉤,心裡樂得開花,宮傲寒乖乖地任妻子擺布。

「我……夫君---」我要親你了~

吐氣如蘭,紅菱輕啟,扇貝般地睫毛輕輕閉上,柳依月怯怯地湊到了前去,貼上了那高高的鼻翼下堅毅的薄唇……

柳暗花明,兩副炙熱的身軀緊緊地慰燙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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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宰相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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