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光光重現(二)

第一章死光光重現(二)

「嘖嘖!好吃好吃,丫頭你做的這叫什麼---收屍(手撕)雞好吃好吃真好吃!」瓊玉山莊的摘星閣「長壽亭」內,楚空空一口酒一夾菜那可是真是美酒佳肴吃得個不亦樂乎。

「師傅---月兒跟您老人家說過多少次了,這是手撕雞可不是什麼收屍雞,您呀一定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才三句兩句不離本行!」眼見那麼美味的雞肉被老人家口誤得血腥無比,正倚在亭欄邊眺望山下庄內美景的柳依月搖了搖頭,無奈地轉身幫楚空空把酒給滿上然後糾正到。自從十天前,她與這個老人家第一次正式會面后,也不知道聽誰說她做得一手好菜,他老人家竟天天粘著她讓她做好吃的,怕了他的死緾爛同時也為了避開某個像蒼蠅一樣的人她也只好乖乖就範了。至少,她在專心做美食的時候她可以好好地安靜安靜。

唉,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家裡人一定擔心極了。可是,以目前的這種狀況鬼大哥是說什麼也不會主動放人的,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丫頭你這就說錯了,師傅我可是個大好人啊從來不會濫殺無辜的,就拿那個肅王爺來說我也就只是---呃,哎呀~好大的一個蚊子!」手中的筷子忙個不停,楚空空正想挾起一團紅油雞絲往嘴裡送,不經意瞥見身邊替他斟酒的柳依月突然間花容失色,他這才恍然醒悟,於是忙找了個借口停了下來。

「肅王爺?師傅你把他怎麼了?」手中的酒倒歪了潑了些出去,儘管有些害怕但是柳依月還是問了下去。

「呃……呃……這……這個我老人家也不知道。」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間,楚空空只顧低頭吃東西不敢正視柳依月。

「師傅,他是不是被你給弄死了?」強壓著一股不安,柳依月強迫自鎮定下來試探性地問了句。看楚空空的樣子,她知道可能會壞事了。

「我只是斷了他的筋骨,逼死他的可是你的夫君!」美食當前,進退兩難間楚空空乾脆一股腦說了出來。說就說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今天徒弟叫他不說,難保明天這丫頭自己不知道。早死早超生,被擄這種事情對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來說是會留下些陰影,可是時間長了就會好了,再說了這丫頭毛髮無傷不是嗎?是他那乖徒太保護這個丫頭了,他還千叮嚀萬囑咐過,讓他別再提起與那件事有關的任何人與事,所以弄得他也跟著神經兮兮的。如今被這小妮子這一問乾脆說了出來,真是爽極了。

「什麼?!是夫君?」手中的酒瓶差點滑落,柳依月硬生生地愣在了那裡。這不問還好,這一問她後悔極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聽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會?夫君怎麼會就這樣把他給殺了呢?她可以理解夫君的憤怒,但是夫君絕對不會是那種趁人之危而趕盡殺絕的人啊!誠然,那肅赫是該好好教訓教訓,可是他罪不致死不是嗎?老天,夫君他一定是氣瘋了!夫君!我可憐的夫君!!

腦中想起初遇宮傲寒時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以及外界盛傳的他那冷血的個性還有那次他千里追她到南郡時的憔悴,柳依月心疼得都要碎了。不,她不要她最親愛的夫君為了她而背負殺人的罪名,她不要!兩了開戰會傷及多少的無辜,會讓多少的生靈遭到塗炭?

「丫頭,你別急啊,我可沒說人是他殺的!只是外面傳言說是你夫君把他給逼死的,在我看來那肅赫他死有餘辜!」看著柳依月豆大的淚珠嘩嘩流個不停,楚空空急得有些束手無策,於是他便把這幾天從鬼蒼離那聽到的消息告訴給柳依月。

原來,五天前地方的官員來報,在瀾蒼江貢了囤州流域,有一艘漁船在捕魚的時候打撈上了兩具屍體和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後來經官府查證那正是恰恰了的王爺肅赫和他的兩個手下張三和李四。奄奄一息的人是正是李四,他在送到官府不久說出了火起的經過後便死了,但是在被燒得有些面目全非只剩半張臉可辨認的肅赫身上,人們找到了燒得有些參差不齊但仍可看得清大概的印著翼鐸宰相相印的戰書。所以,聯繫了李四的那肅赫**的一段,前後事情一推敲,事情的大概也就一目了然。這擺明了是肅赫不想因自己犯下的罪行而連累了整個了家,因此才出了下策。

「師傅,月兒求求您請您老人家讓月兒走!月兒要見月兒的夫君!」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以後柳依月更是哭得泣不成聲,她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祈求楚空空能助她一臂之力放了她。因為她不能讓她的夫君犯錯而且這個錯誤還是因她而起。她真的沒想到她的夫君為了她竟然會向恰恰了下戰書,他一定擔心死了,他一定很生氣很生氣,要不然也不會鬧到兩了兵戎相見的地步。肅赫的死或者是罪有應得,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她夫君也不會出這麼一招的。雖然這次戰書沒送成,但若是還找不到她難保他不會牽怒恰恰了而再次向恰恰了宣戰。她不能讓他這樣,她要阻止他!

「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被柳依月的大禮嚇了一跳楚空空趕忙上前準備扶起她。

「不,你老人家要是不答應月兒就長跪不起!」淚水還是一個勁地狂泄,想起宮傲寒那憔悴的樣子以及他很有可能接下來的動作,柳依月固執地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這可就有點難辦了,若是我就這麼把你給送走了那我那徒兒不剝了我的皮才怪。丫頭啊你與你夫君的事情我這些天也聽說了些,強扭的瓜不甜,看在你們夫妻郎有情妹有意的份上我也不勉強你和我徒兒的事啦。唉,要是楚楚那丫頭也在的話那就容易多了。」搔首撓腮,在柳依月身邊轉來轉去走了一圈又一圈楚空空頭痛極了。

「師公!您老人家幾年不見,怎麼這才見面就說起楚楚的壞話了?嗨,小月,我們又見面了!」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楚空空正在為怎麼送走柳依月這事發愁的時候,一個脆甜的聲音從亭外台階下傳來。柳依月抬頭一看,來者正是楚空空口中她的救星---商楚楚。

「楚楚?!」

「小月我好想你哦,哎你怎麼跪在地上呢?怎麼哭了?師公是不是你把小月給惹哭了?」驚訝地上前把柳依月把摻扶起來,商楚楚生氣地瞪了一眼柳依月身邊的楚空空。

「丫頭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一把年紀了怎麼會把月丫頭惹哭呢?惹哭了她誰給我做好吃的呀?」像是見到了瘟神楚空空後退了一步與商楚楚保持了很大一個距離。

「來,小月別哭了!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可要擔心死了!」與柳依月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后,商楚楚上上下下打量並摸了柳依月一番,那認真的勁真好似柳依月少了一斤半兩的樣。

「小姐你瞎擔心個什麼勁,她有的是人關心呢!」這時,站在商楚楚身後的貼身丫環小魚兒也趕了上來,她一臉不滿地嘀咕著,那意有所指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了柳依月耳邊。

「小魚兒不得無禮!」

「小姐,奴婢說的是實話,她一個生了娃娃的有夫之婦而且又口口聲聲說是你的好姐妹卻怎麼老來找咱們的太子爺?外面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太子妃呢!」

「小魚兒,放肆!」放開柳依月,商楚楚生氣得抬起手掌就想給小魚兒甩去一個耳光,但卻被柳依月給握在了半空中。

「楚楚她還是個孩子,別難為她!」把商楚楚的手輕輕地放下,柳依月黯然地轉過了身。

「楚楚不瞞你說,我剛剛之所以會跪在地上是我想請師傅他老人家放了我讓我回家的。離家了這麼多天,家裡人一定很擔心了,宇兒也應該很想找娘的了。楚楚,我跟你說過的話依然沒變,這輩子我只做一個人的娘子。」看著亭外美好的風景,想起與宮傲寒第一次見面且親密接觸的那一刻,柳依月的話語堅定而信心百倍。

「小月,你還在為小魚兒的出言不遜而生氣嗎?小魚兒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懂嗎?若是你真想與太子爺在一起的話,你們早就雙宿雙飛了又何必等到這一刻?留下來玩一段時間嘛,若是你還把我當姐妹的話那就讓我好好地儘儘地主之宜,我跟你說我家的胖嬸做的菜可好吃啦!」想起了胖嬸那可口的菜,商楚楚差點饞涎欲滴。

「楚楚謝謝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我再來。」於是,柳依月把之前擔心的種種毫不隱瞞地告訴了商楚楚。

「哦!原來是這樣,小月好羨慕你哦宮宰相那麼愛你!那好吧你快些去阻止宮宰相,打仗可不是件好玩的事,那得死多少人啊!不行不行,小月你半刻也不能耽擱你趕快走,要不然去遲了可就麻煩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一遍,商楚楚為宮傲寒的豪情和血性折服不已,但隨即想到戰爭帶給人類的苦難她也支持柳依月快些離開。

「可是,鬼大哥那裡---」想起鬼蒼離這些天那跟屁蟲的熊樣,柳依月就頭痛。幸好今天他有客來訪,要不然她也沒機會跟商楚楚她們在此大吐一番苦水了。

「哈哈,只要楚丫頭肯幫忙那我就有辦法讓你離開嘍!」此時,一直在一旁享用美食的楚空空突然發話了。

「真的嗎?什麼辦法?」異口同聲的話語一出,柳依月和商楚楚都開心地笑了,她們望入彼此眼中的神情是如此的真誠。默契啊,難得的默契!

「哈哈,天機不可泄露,一切等花燈節揭曉!」

夜幕悄悄降臨,家家戶戶掛上的各式花燈開始被點燃,白日喧囂的禹州城漸漸籠罩在一片祥和的流光異彩之中。隨著人潮的涌動,人們的腳步來到了燈火最為輝煌的人聲鼎沸的青雲巷。

集餐飲、住宿於一體的青雲巨賈---「八珍樓」是今年籌辦燈謎對詩會的承辦方,所以早在一個月前,八珍樓的所有客房和桌席都已被搶訂一空。但,為了響應朝廷與民同慶的宗旨,所有的平民百姓只要有才氣能一一過了猜謎、對句(聯)、對詩三關最後奪冠,那麼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出身何處、地位如何都能拿到大會所設的大獎---金花獎。獲得金花獎的得主不但可以享受八珍樓一年的特級貴賓服務---免費吃最好的、住最貴的,還可以得到一筆由貢了朝廷撥發的賞錢五千兩黃金。

所以,沖著如此誘人的獎項,沖著如此不設門檻的賽式,許多人都想來碰一碰運氣(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既無才又無能的純屬來看熱鬧的閑雜人等了)。為此,針對三層逐級遞增的賽式,八珍樓分別設了三個賽輪:初賽、複賽和決賽。賽場也由青雲巷全巷(朝廷特批供八珍樓為舉辦大會的)的燈謎場到八珍樓五百坪的一樓對句(聯)大廳,再到八珍樓的頂樓對詩宴。當然,除了燈謎場外,能在對句大廳和對詩宴出入的,除了有才氣的幸運兒之外,自然便是那些花了重金在八珍樓一賭賽式的賓客們了。

「師傅您不是說要送我回去的嗎?怎麼帶我來這裡來了?」洶湧的燈謎場人潮里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娃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一個黑髮中年人的身側。小女娃那副苦瓜樣在如此熱鬧且個個笑容滿面、興緻勃勃的人群里,那絕對算是個異類。

「丫頭你放心,師傅說過把你送回去就絕對不會食言的,只是這八珍樓里的醉仙雞太香了,待師傅進了一樓大廳吃上他個五隻十隻我們就走。」像是為了讓身邊的小女娃放心,原本東看看西瞄瞄在找會猜的燈謎的中年男子回過頭拍了拍小女娃安慰了句。

「走,那我們快去吃吧,吃完了好趕路。」像是要完成任務一般小女娃不容分說地拉著中年人的胳臂就往前走。

「嘿,好好好,這麼說丫頭你帶有一千兩銀票嘍!你身上帶有銀票早說啊害得師傅我白在這裡忙和,你也不是不知道師傅唯一就頭痛的就是猜謎了!」

「什麼?一千兩?吃幾隻雞要一千兩?這不明擺著搶錢嗎?」像是殺豬一般,女娃在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后吃驚地叫了起來。

「噓噓!我說月丫頭你安靜點,你想把徒兒的人引來嗎?我們這個樣子要低調,低調知道嗎?雖然師傅我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但是我們也不要那麼張揚嘛!」小聲的在女娃的嘴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中年老頭悄悄地打量了一番四周,他那畏首畏腳的樣不知情的人還以他們是做賊心虛呢!

沒錯,此偷偷摸摸的二人正是易了容的柳依月和鬼蒼離的師傅楚空空老人。今天是舉民同慶的花燈節,在早上的時候,鬼蒼離就奉命攜未來太子妃商楚楚進皇宮赴宮庭宴去了。所以,楚空空便趁著這個檔支開了鬼蒼離的眼線,把柳依月易了容帶出了瓊玉山莊來到了這禹州城趕起了花燈會。

「師傅,月兒身上可沒有那麼多錢!」眼見已引起周圍不少人的側目,柳依月趕忙拉著楚空空走遠了幾步,然後壓低聲音嘀咕到。是的,為了不引起瓊玉山莊各層看門守衛的注意,她身上不敢帶現錢,就連身上的原本價值不菲的首飾也不敢多帶一隻,如今她身上唯一值錢的就只有一個最多值幾百兩的能雇一輛馬車的玉質發簪了。所以,那樣的一頓大餐她和楚空空是無論如何也吃不起的。

「什麼?沒錢?!唷,那我還是快些找一個來蒙吧!不然可就遲了!」說著楚空空便猴急地撇開了柳依月走到了密集的人群中,一把扯下一張懸挂在一盞紅色小花燈下的綠色字條。

「哎~師傅你等等我嘛!這猜燈謎和你吃醉仙雞有什麼關係?」生怕被如車水馬龍的人流擠散了,柳依月也趕緊跟上了楚空空。

「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其中的關係可大著哩,不然你以為今晚這麼多人在這裡幹什麼呀?」說著楚空空便把這花燈節的燈謎對詩會的歷史、比賽規則(猜對十個燈謎者可進入複賽,對上五個對子者可進入決賽,五步之內能以當天出的考題作出詩句來的則為折桂者)還有誘人的金花獎項全部說了一通。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傅你這麼激動了!看來師傅是沖著那一年的免費大白吃而來的!」上上下下瞄了楚空空一番,柳依月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頓然開悟。

「呵呵,那個我可不敢想啦,只要能進得了八珍樓的一樓大廳我就謝天謝地嘍!這個什麼『生在山崖,落在人家,涼水澆背,千刀萬剮。』猜一個日常用品,會是什麼鬼東西呢?」懶得理會柳依月一臉不懷好意的揶揄,想起之前在巷口看到的告示---進入對句大廳的待遇(能隨便免費點十道菜)楚空空自徑眯著眼睛看了手中的紙條半天,絞盡腦汁地想其中的謎底。

「只要師傅能進得了一樓大廳吃上幾隻醉仙雞我們就走嗎?」瞥了瞥楚空空手中的紙條一眼,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似的,柳依月認真地看著楚空空等待他的答案。

「嗯!是的是的,只要能吃得上幾隻美味的醉仙雞師傅保證連夜就送你回去!」

「師傅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好吧,師傅把你手上的字條給我,另外你再去扯九條過來!」把手一伸,柳依月看向楚空空的神情是一臉的成竹在胸。

「啊?丫頭你是不是想家想瘋了,這紙條可不能亂扯的。我手中的這張還沒答案呢怎麼能扯別的?」伸手探了探柳依月的額頭楚空空一臉的懷疑。

「這答案不是很明顯嗎?謎底是磨刀石。」

「磨刀石?『生在山崖,落在人家,涼水澆背,千刀萬剮。』磨刀石?耶,好像真的是磨刀石吶!」口中來來回回念了念,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看了看一臉肯定的柳依月,楚空空懷疑的眼神漸漸閃出一片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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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宰相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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