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像如今這樣溫暖
陳宮等人得到委派,各自告退忙公務去了。
呂布在幾名衛士的護送下走向後院。
到了貂蟬住處,他剛進門就看見一個侍女正端著小碗躲在角落裡。
侍女的手指在嘴裡飛快的抽動著,每倒弄幾下她就會抽出手指再簌簌口。
漱口太專註,她並沒留意到呂布。
有衛士想上前喝問,呂布卻擺了擺手。
只顧漱口的侍女洗凈口腔,剛轉身就看見呂布站在剛進門的地方看著她。
大吃一驚,侍女連忙扔掉碗跪伏下去。
以為惹了大禍,她渾身哆嗦著說道:「奴婢沒有見到將軍……」
「我沒打算怪你。」呂布問道:「你漱口用的也是青鹽?」
到這個時代的日子並不多,呂布也曾用過青鹽漱口。
鹹鹹的青鹽雖然能清潔牙齒,味道卻比後世的牙膏差了很多。
曹軍圍城的時候,他只顧著退敵,並沒留意太多生活細節。
如今曹軍退了,正琢磨怎樣才能掙到更多的錢充做軍費,看到侍女漱口,他眼睛陡然一亮。
科技相對落後的時代還沒人用過牙膏,就連牙刷也是沒有。
人們漱口只能在手指上塗抹青鹽,用來清潔口腔。
青鹽能夠清潔口腔,卻不會有用牙膏的那種清爽感,清潔的效果也會差一些。
侍女以為他是責怪浪費青鹽,戰戰兢兢的回道:「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雖然侍女沒有直接回答,呂布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抬腳走向貂蟬的房間。
直到他進屋,跪伏在小院里的侍女才鬆了口氣。
她想站起來,卻發現兩條腿軟的根本支撐不住身體。
進了房間,呂布沒有見到貂蟬。
他轉身又退了出來。
強撐著站起來的侍女,聽見他問道:「夫人在什麼地方?」
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侍女低頭回道:「夫人在後園池塘邊。」
得到回答,呂布走出小院。
來到門口,他向幾名衛士吩咐:「派個人去弄些草藥,我有大用。」
用青鹽漱口的侍女給了他提示,如果出現取代青鹽清潔口腔的物品,一旦投放到市場必定大受歡迎。
牙膏的配方太複雜,需要多種通過化學合成才能得到的材料,他目前還沒辦法弄到。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做不出牙膏。
雖然沒有合成材料,漫山遍野的草藥卻是不少。
找到合適的草藥配方,他就能研製出最原始的牙膏。
「敢問將軍,需要什麼草藥?」一個衛士問道。
「柳枝、槐枝、桑枝,再弄些姜和細辛……」呂布一口氣說出二三十種。
衛士雖然不認識字,記憶卻是不錯。
也難為他,二三十種草藥,居然一樣不差的記在了腦子裡。
報完草藥名稱,呂布又說道:「再幫我請幾位醫者,晚上讓他們到我住處,我有要緊事和他們商議。」
奉命置辦草藥和請醫者的衛士應聲退下,呂布帶著另外幾個衛士往池塘方向走去。
離池塘不遠,他看見岸邊坐著一個人,那人身後站著個低眉順眼的侍女。
坐在池塘邊的人雙膝蜷起,手托香腮看著池水,像是在凝思什麼。
她的身段窈窕,背影輪廓猶如水波一樣柔和。
除了貂蟬,呂布還沒見過任何擁有如此柔美曲線的女人。
示意衛士停下,他獨自走了過去。
見他來到,侍女連忙欠身。
呂布止住了她即將出口的招呼。
凝望水塘,貂蟬每次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都會微微顫動,像是兩隻在明月上翩翩起舞的彩蝶,給她的傾國傾城添了幾分溫柔。
清澈的池水與她清亮的眸子相互映照,她的眼睛像是兩汪甘甜的水潭,讓人忍不住想要掬上一捧,細細品嘗一口。。
呂布正要說話,貂蟬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好像有著很重的心思。
「夫人!」呂布開了口:「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聽見他說話,貂蟬連忙起身。
施施然欠身行禮,她說道:「我並沒有煩心事,只是擔憂夫君……」
「我有什麼好擔憂的。」呂布坦然一笑:「曹操已經退兵,下邳之圍也解了,從今天起,再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我們。」
「雖然下邳之圍解了,可夫君有沒有想過,徐州四面可是強敵環視。」貂蟬說道:「夫君受困之時曾向袁術求援,他卻百般刁難遲遲不肯發兵。夫君先前攻打過袁術,我覺著他早晚也會出兵徐州。」
「袁術不肯發兵也是好事,這樣我才有借口打他。」摟住貂蟬的蠻腰,呂布說道:「他要是真的出兵救我,我再打他就是背信棄義。可他偏偏沒有給我背負惡名的機會,打他只是早晚的事。」
「即使袁術不能把夫君怎樣,曹操總是能入夫君的眼。」貂蟬擔憂的說道:「他這次雖然走了,下回還是會來……」
「下回他再來,徐州也不會是以前的徐州。」摟在貂蟬腰上的手往下移了一些,呂布說道:「逆轉劣勢並不難,就像我摟你的這隻手,只要挪一挪位置就會有另一種不同的感受。」
茫然看著呂布,貂蟬並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這隻手剛才摟在你的腰上,手感綿軟令人心曠神怡。」滿臉壞笑的沖著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呂布說道:「我把手往下移半分,觸摸的地方就變得回彈十足緊緻有趣,滋味與摟腰完全不同。」
呂布借著調笑打起比喻,貂蟬掩嘴輕輕一笑:「夫君什麼時候學的沒個正經?」
「我早說過,正經是給別人看的。」摟著貂蟬的手微微用力,呂布把她攬進懷裡:「你我是夫妻,我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是你沒看過的。你里裡外外也沒有哪裡是我不曾探尋過的。夫妻倆人單獨相處,難不成還要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自從魏續等人兵變,夫君和以往大有不同。」依偎在呂布懷裡,貂蟬臉頰貼著他的心口:「曾經的夫君不善言辭,被李傕郭汜逼離長安之後,所有的事情總是憋在心裡,對我也是冷淡如水,不像如今這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