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夜間行動
柳葉梅問尤一手:「你是不是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呀?」
「你……你啥意思,總該讓人給做個證明呀。」
柳葉梅走近了,貼在尤一手耳根上說:「現在封鎖消息還來不及呢,你倒要張揚起來了,這種事情,知道得人越少越好,對你越有利,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遇事先就亂了方寸。」
「這倒也是,那你說該咋辦?」尤一手問。
柳葉梅故作深沉地想了想,說:「興許他是被你打蒙了,過一陣子可能就清醒過來了,眼下要急的是先讓他躺下來,用熱毛巾給捂一捂腦袋,然後在安安穩穩睡一覺,沒準就恢復過來了。」
「那就趕緊抬進屋裡吧。」尤一手說。
「還用得著抬了,估計腿是不會有事的,扶著他走路,肯定沒問題,不過……不過……」
「不過怎麼著?」
「你想呀,這畢竟是辦公的地方,人來人往的,萬一傳出閑話去,你可真就說不清了,再說了,又沒張像模像樣的床,熱水也沒有,咋個給他上熱敷?」柳葉梅一本正經地說。
「那就去我家吧。」
「切,虧你想的出,你老婆見她侄子這副模樣,還不咬死你呀。」
「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把他送回家吧?」
「那你就是找死了。」
「那就送醫院吧?」
「那你就離蹲大牢不遠了。」
「唉,我草他個姥姥的,咋就犯賤打他呢,都怪這隻手,沒了尺度,也太狠了點兒。」尤一手後悔起來。
柳葉梅說:「不怪你的手,要怪就怪的心,又臟又小,容不下人。」
尤一手聽懂了柳葉梅的話,嘆口氣說:「可不是嘛,我喝了點酒,是把事情想歪了。」
「可不是,在你眼裡就沒個好人!」柳葉梅氣呼呼地說,然後走近了送紅軍,小聲問道,「大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姐……姐……我就是覺得頭暈。」宋紅軍有氣無力地說。
「你覺得能堅持嗎?沒事吧?」
宋紅軍搖搖頭。
「你這樣能回家嗎?」
宋紅軍還是搖搖頭。
尤一手走近了,對著柳葉梅說:「你傻呀,這個樣子還要他回家。「
柳葉梅回過頭,沖著尤一手問:「那你說咋辦?咋辦?」
尤一手以商量的口氣說:「你看這樣中不中,先讓他去你家吧?」
「村長啊村長,你覺得那樣合適嗎?我一個女人家。」聽上去柳葉梅一點都不情願。
尤一手說:「別還有啥更好的辦法呢?再說了,他都那樣子了,還能幹啥呢?等明天他好起來,一切就好說了。」
柳葉梅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來,沉吟了片刻,然後咬了咬牙根,然後說:「那好吧,我可跟你聲明了,一切都是為了你,要是以後有人拿這事嚼舌的,你全部給我兜著。」
「中……中……我答應……我答應……」
「那……那這樣吧,我看這事吧,還是別驚動您老人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回去避著吧。」
「他自己能走到你家裡去?」
「讓大柱子搭把手,兩個人攙著他,估計沒問題。」
尤一手說:「那也中,就讓大柱子在你家值班吧,免得再發生啥意外。」
這老狐狸,他還是對自己不放心,順手就安插個眼線在自己跟前了,但嘴上卻說:「好……好,就這麼著吧。」
嘴上這樣說著,可「好不容易」把宋紅軍攙到她家炕上后,柳葉梅卻改變了主意,對著大柱子說:「對了,大柱子,宋紅軍的車還在庄外頭呢。」
宋紅軍唉喲一聲,有氣無力地說:「可千千萬萬別把我車給弄丟了呀,那可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根子呀。」
大柱子想了想,說:「那我先去看看,如果還在的話,我就再回來。」
宋紅軍說:「我這命還不值那車值錢呢,你還是好好守著車吧,求求……求求你了。」
大柱子就問柳葉梅:「姐,那該怎麼辦?」
柳葉梅說:「那你就去守著車吧,這裡有我呢,我給他熱敷一下,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是了,你在這兒也幫不了啥忙。」
宋紅軍摸摸索索拿出了鑰匙,遞給了大柱子,說:「外面冷,寒氣重,你還是躲到車上吧。」
大柱子接過來,轉身朝外走。
柳葉梅又喊住他,囑咐道:「大柱子,今夜裡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要是村長問你,你就說一直在這兒就行了。」
大柱子爽快地答應著,消失在了夜色里。
柳葉梅跟出來,站在院子里,等街上沒了腳步聲后,她把里裡外外的關了個嚴實,轉身進了屋。
一腳踏入,門后閃出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懶腰保住了,一張熱乎乎的嘴貼上了她的唇。
吻過一陣后,柳葉梅說:「大柱子,你該去當演員,扔在村子里可惜了你這塊好材料。」
宋紅軍說:「我要是能當演員的話,那姐就是大導演了。」
「啥意思你?」
「這還要問了,我一舉一動還不都是順著你話里的意思來的嘛,要不然,我咋知道你有那份念想。」
「你知道我有啥念想?」
「美女姐姐呀,你不就是想那事了嘛。」宋紅軍說著,彎腰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各自手忙腳亂撕扯著衣服,乾菜烈火狂燃了起來。
這一夜,他們一共瘋狂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淋漓盡致,痛快酣暢。
等到東邊的天上有了微微的亮光,柳葉梅就催促宋紅軍起床,說:「你還是趕緊走吧,尤一手肯定會過來的,那個老狐狸會聞出味道來的。」
宋紅軍累成了一灘泥,哼哼唧唧賴在床上。
無奈之下,柳葉梅只得下了很受,攥著他的命根子就往床下撕。
宋紅軍痛得嗷嗷叫喚,只得穿了衣服,抱著柳葉梅又親又啃了一陣子,才蔫蔫地走出家門。
柳葉梅覺得渾身又酸又痛,特別是腰部以下火辣辣的不是個滋味,躺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覺,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乾脆下穿了衣服,出了家門,徑直去了尤一手家。
雙腳剛剛站定,門板卻嘩啦一聲開了,嚇了柳葉梅一跳,啊叫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出啥事情了?」尤一手一臉驚慌問道。
「是啊,人不行了,這一回你算是拉下了。」柳葉梅故意嚇唬他。
「啥?有那麼嚴重?」尤一手眼珠子都快要落下來了。
「可不是咋的,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快說,到底怎麼樣了?」尤一手急了眼。
柳葉梅這才撲哧笑了出來,說:「跟你瞎鬧呢,昨天夜裡給上了熱敷,又睡了一覺,人就好起來了。」
尤一手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罵道:「臭娘們,敢嚇唬我,看我把用炮筒子轟爛你。」
「我這不就是怕你擔心嘛,早早趕過來跟你說一聲。」
「那他人呢?」
「已經走了。」
「去哪兒了?」
柳葉梅往前靠了靠,故作神秘地說:「去幫我幹事了。」
「你是說去幫著你偷老祖了?」
「嗯,小聲點,別讓外人聽到了,這可不是好鬧著玩的。」
「他一個人去能行嗎?」
「能行,他說那個村子里有一個戰友,讓他幫忙踩點,瞅機會幫著一起挖出來。」
「我草,還當過兵呢,扒墳盜屍的事情也敢幹?」
「就你死腦筋,都啥年代了,只要給錢,命都可以不要。」
尤一手問:「你給了多少錢?」
柳葉梅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
「傻呀,你以為打發要飯的呀,是一千,還不加車費呢。」
尤一手埋頭想了想,說:「車費我給報銷了,至於那一千吧,我再想想辦法,不過……不過……」
「不過啥?咋吞吞吐吐的?」
「走,去辦公室說吧。」
「我還得回去睡覺呢,有啥事你就在這兒說唄。」
尤一手正經問:「天亮了咋還睡覺?夜裡頭都幹啥了?」
柳葉梅說:「你也不想想,我又是給宋紅軍敷熱毛巾,又是幫我按摩的,能睡覺嗎?」
「你還幫他做按摩?」
「是啊,按摩了一下穴位,要不然他會恢復得那麼快嗎?」
「都按摩哪兒了?」
「你這人,心眼就是不好使,盡往歪處想,還能按摩哪兒,太陽穴唄,你都把人打神經錯亂了,不理順一下經絡,那人還不得廢呀。」
「草,有那麼嚴重嗎?」
「可不是咋的,萬一廢了,你可就多了個老祖,以後要天天伺候著他,鬧心不鬧心?」
「扯淡吧,我是正當防衛,是打擊罪犯,他是活該!」
「那你昨夜裡咋還嚇成那個樣子?」
「還不是擔心家裡的臭娘們兒鬧騰呀,畢竟都是親戚家,萬一真的鬧騰起來,以後就沒法往來了。」
「算你還講良心,那我走了,回家了。」
「先別急著走,跟我去辦公室領錢去。」
「啥錢?」
「宋紅軍的車馬費呀。」
「那不急,等完事再說吧。」
「你可別後悔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你去是不去?」尤一手說著,倒背著手朝前走去。
柳葉梅想了想,緊跟了上去。
到了村委會,尤一手轉身鎖了院門。
柳葉梅一愣,問他:「都快天亮了,關門幹嘛?」
尤一手一瞪眼,說:「你傻呀,我錢在保險柜里呢,能不破賊惦記著嗎?」
柳葉梅心裡一動,她知道死老東西又惦記自己的身子了,可自己跟宋紅軍一夜歡愉,這時候正火辣辣的痛著呢,萬一他來硬的,那可真就沒法應付了。
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辦法來,萬一弄巧成拙,讓他看出端倪來,那可就糟糕了,通過半年多時間的親密接觸,看上去這個老東西是真心喜歡上自己了,對於自己的身子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心裡亂糟糟想著,跟在尤一手後頭進了屋。
還不等站穩,尤一手就蹲了下來,伸手探進了柳葉梅的褲腰裡。
「你幹啥呀這是?」
尤一手不做聲,褪下柳葉梅的褲子,貼上去,深吸鼻息聞了起來。
柳葉梅心裡坦然起來,因為她心裡有數,自己跟宋紅軍親熱,自始至終是帶著「防護衣」的,除了自己的味道,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氣息。
尤一手聞過一陣子,站了起來,問她:「你想不想?」
柳葉梅搖搖頭,說:「太累了,誰還有那份心思啊。」說完提上褲子,紮緊了腰帶。
尤一手不做聲,從腰裡摸出了鑰匙,打開了保險柜,從裡面掏出了一沓錢,數出十張嶄新的老頭票,遞給了柳葉梅,說:「你跟我這麼長時間了,遇到難處,我不能不管。」
柳葉梅心頭一熱,她突然覺得尤一手今天有點兒異常,不知道啥地方有些不對勁兒,他是怎麼了,可嘴上又不好多問。
「發啥呆呀?拿著。」
「不是……車費用不了那麼多的。」
「拿著吧,過後讓宋紅軍給開個收據就是了。」
柳葉梅接到手裡,鼻子一算,竟然流起了眼淚。
「哭個吊呀你,趕緊回去補一覺吧。」尤一手說著,坐到了辦公桌前,抽起煙來。
柳葉梅乾脆坐了下來,一直陪他到了天大亮。
下午三點多,宋紅軍打電話給柳葉梅,說目標確定了,就等著入夜下手了,讓她放心就是了。
柳葉梅興奮起來,嘴上卻勸慰道:「紅軍兄弟,你可一樣要加小心了,別讓人家給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