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生要打車嗎
苗苗低著頭笑。她手機上的簡訊確實了得,且都是經典珍藏版的。她曾轉發給王梓明一條文言版的:一女裸泳,蛙入其洞,適,居。數日,女腹疾,醫剖其腹,見一蛙屍並遺書。書云:日日棍毆,生不如死,去也。
劉文化慢吞吞地用濕巾擦了擦嘴說,好,那我就講個,拋磚引玉啊。說是一隻頭虱雲遊,來到一山洞旁,想進去看個究竟,卻被一隻陰虱拉住了。陰虱說兄弟且慢,危險!這洞里經常有蟒蛇出入,要是碰到你小命就完蛋了!頭虱說,要不你在洞口給我放著哨,蟒蛇來了你趕緊叫我。陰虱答應了。頭虱鑽進去一看,果然是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正樂而忘返,就見洞口一黑,蟒蛇回來了!那蟒蛇進進出出,把躲閃不及的頭虱搗了個半死。臨走又吐的一塌糊塗,差點把它給淹死。頭虱一瘸一拐爬出來,看到陰虱正在洞口睡大覺,非常生氣,上去就給了它一腳說:真不夠意思,讓你給放著哨,你卻在這裡大睡!陰虱迷迷糊糊醒過來說:兄弟,不是我不叫你,是這蟒蛇太厲害了。它來的時候帶倆大鎚,我正想叫你哩,它一錘就把我砸暈了!到現在我還像喝了雄風酒一樣頭暈著呢!
劉文化講完,果然是一陣哄堂大笑。王梓明也笑的臉抽筋,轉臉看張曉卉時,張曉卉也在看著他笑。王梓明越發笑的開心了。張曉卉卻忽然收住了笑,低聲對他說:很有意思嗎?王梓明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梁仲秋大笑著說開心!得勁!文化呀文化,真有你的!又俯身向劉漢說,兄弟,酒到此為止吧?斗幾把?
斗幾把斗幾把,劉漢揚手叫芳芳,拿兩幅撲克!
於是大家呼啦啦站起來,苗苗和財務部的李莉首先告辭,剩下的人轉移到茶几上開斗。
梁仲秋仗著酒興,把把搶地主,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楊秋香坐在他身後,不停地叫:炸他!炸他!梁總,你的彈呢?
張曉卉觀了一會戰,站起來說諸位,對不住,你們繼續開心,我先走一步。說著和大家一一握手告別。到王梓明這裡時,王梓明以為自己已經和她有了一定的默契,就打算用力多握一會,起碼也得握出個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哪知張曉卉的手只是和她搭了一下就收了回去,心裡便覺得十分悵然。越是這樣,心裡越急,戀戀不捨地看著她走出房間,圓滾滾的兩瓣屁股在門口消失了。
張曉卉走後,王梓明覺得魂被牽走了似的,再呆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勉強又捱了一會,就向梁仲秋告辭。楊秋香飛著毛毛眼說,哎呦,這雄風酒果然厲害,梓明你這是著急回去找小梅瀉火吧。王梓明笑了笑,沒接她的茬,走出了酒店。
從裕景樓出來,被涼風一吹,王梓明頭腦一下子就清醒好多。心想今晚在張曉卉面前幸虧沒表現出過分的熱情,否則肯定要被對方小看。又想起她那輕輕的一抓和醉人的一瞥,似乎大腿上還一陣陣發麻。張曉卉這個冷艷的女人神秘莫測,也真讓人琢磨不透。王梓明仔細回想著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好像是對自己確實有那麼點意思,但又懷疑是自己一廂情願。看來女人的心思最難猜,這話一點不假。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向她要個名片,以後怎麼聯繫?說不定和她也就是今晚這一面之緣了。這樣一想,後悔的要死。
他在路邊站了,剛想揚手叫計程車,一輛黑色凱美瑞無聲無息停在了他面前。車窗無聲地落下,張曉卉那張漂亮的臉蛋出現在車窗里。她微微仰著下巴,挑釁似的看著王梓明說:先生,要打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