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六回 庸人自擾

卷二 第十六回 庸人自擾

夜已入二更,6氏商號的後院涼亭中,蔡琰與6蘭早已被6仁哄回房去睡覺,6仁自己則在涼亭中來來回回的踱著圈,等待著被他派去蒯良遺孀那裡打聽消息的貂嬋與糜貞回來。偶爾抬頭望一望滿天的星光,6仁便會有些無可奈的何笑上一下,心中暗自嘀咕道:「都二更天了,阿秀她們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碰上了什麼麻煩吧……去去去,庸人自擾!檀寡婦(ps:胡亂的設定了蒯良的妻子姓檀,是劉表「八友」中同郡之人檀敷的族妹)就住在襄陽城內,而襄陽城這多年來民生安定、治安一向良好,不會有什麼賊人。再說尋常的小賊哪敢惹糜貞這種家大業大保鏢帶得多的角色?就算敢惹,詁計還不夠阿秀砍的……」

自嘲的笑了笑,6仁又暗想道:「這Tmd到底叫什麼事兒?原本應該都是豬哥來做的事,怎麼現在全都落在我的頭上了?這些人又都為什麼一定要盯上我?是因為我名聲的緣故?唉……名聲這東西還真是把雙刃劍,用好了就事半功倍,沒用好那就是麻煩不斷哦!還有這個劉琦,說真的我真不想去趟他這道渾水,可偏偏這小子的安危很可能關係到我今後的展,真有些想不管他都不行的感覺……」

腦子裡想著這些煩心事,6仁又接著踱圈等待。這次劉琦的事6仁雖然先作出了一些還說得過去的反應,但要是真的想解決掉這樁麻煩事,他就必須得儘快的了解到一些史書上沒有記載到的詳細情況,然後再根據實際狀況來調整下一步的做法。好歹也混了這麼多年,有些事6仁心裡清楚,都說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而劉琦的事又牽扯到了荊州派系之間的權力之爭,那就不是可以照著書中記載的那樣打打就行了的,要是不好好的處理一下那就是絕對的惹禍上身。

就這樣腳下踱著圈,腦子裡作著各種的設想,耳邊終於傳來了貂嬋與糜貞的談笑聲。舉目望去時見貂嬋與糜貞正手拉著手的在走過來,彼此間的神情顯得很是親密。6仁見狀愕然,因為一直以來貂嬋與糜貞之間似乎總有那麼點的不咬弦,怎麼突然一下子這麼要好了?

他在這裡楞著,貂嬋與糜貞已經進到了亭中。6仁望望親密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在談笑些什麼啊?」

貂嬋白了6仁一眼道:「女兒家的閨中之事,你這個大老爺們別問。」

「大、大老爺們……」6仁被鬧了個哭笑不得,心說那時自己一時漏嘴說出來的詞這些人學起來還真快。略顯尷尬的輕輕搖頭,6仁乾笑道:「好好好,你們女孩子家的事我不問,不過你們是午後去的,怎麼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貂嬋又白了6仁一眼道:「虧你還知道想打聽一些別人的家事得讓我們這些女眷去找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打聽,就不知道這些七大姑八姨,特別是寡居家中已久的婦人嘴裡亂七八糟的閑話是最多的嗎?再說你想打聽的是有關劉荊州的家事,儘管你和貞妹與蒯氏宗族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連帶著貞妹與檀氏的私交也算不錯,可是很多事不能直接就能問出口,必須得繞著彎子用閑話去套出來才行。」

6仁聞言搔了搔頭道:「也是,這到是我疏忽了……那你們問到了什麼沒有?」

貂嬋睜著一雙妙目望了6仁數眼,再掃了掃6仁座席的桌几,忽然狡黠的一笑,上前一步用肩膀往6仁身側那麼一撞:「讓開!和檀氏談了那麼多閑話,渴死人了!先喝點自家的啤酒再說!」

貂嬋的這一下肩撞來得有點突然,6仁不及防備之下身體失去了平衡,斜退出去時腿又讓亭欄給絆到了一下,撲通一聲就仰摔到了亭畔的草坪上。尷尬的翻爬起來時,卻見貂嬋霸佔了座席舉杯飲酒,糜貞則霸佔了水轉風扇,一齊向6仁嘻嘻壞笑。6仁哭笑不得的再次進到亭中,雙手抱懷的向二女搖頭問道:「你們倆個……現在學會了聯起手來欺負我是不是?」

糜貞笑道:「以前我不就是經常這樣捉弄你的嗎?開個小玩笑而已,又無傷大雅。」

6仁趕緊連連擺手:「得得得,玩笑適可而止,說點正經的行不行?我這裡可都急死了。」

二女又笑了笑,貂嬋也就正色道:「義浩,你要我們去打聽的事我們確實打聽到了一些。這劉琦自稱不為蔡氏所容的事嘛,到也所言非虛。」

6仁道:「有些事我聽到過一點傳聞,不過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說真的要不是大公子劉琦今天找到我這裡來,他劉荊州的這些家事又關我什麼事?你以為我又願意在荊襄一帶惹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事嗎?」

貂嬋道:「這件事的確很麻煩。哎呀,從檀氏口中套話的時候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現在該從哪兒說起呢……」

6仁稍作思索后道:「今日會如此皆因劉琦之故,那就先從劉琦說起吧。這劉琦的為人品性在檀氏的口中是怎麼樣的?」

貂嬋閉目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才道:「這大公子劉琦嘛……或許在荊襄尋常人等的眼中是一個品行不端的放蕩之徒,但據檀氏說,劉琦在未曾及冠之前卻並非如此的。真論起來,六、七年前的劉琦其實是一個頗為好學,心性到也十分純良之人。可惜啊……」

6仁奇道:「怎麼?可惜什麼?」

貂嬋道:「劉琦之母,也就是劉荊州的原配夫人是六年多前病故的。那時劉琦依制服喪守孝獨居城郊,劉荊州又因仇家小霸王孫策席捲江東聲威日盛之故,恐其有侵襲荊襄之意而終日忙于軍政諸事用心提備,因此對劉琦就有些疏於管教,結果就被別有用心之人給趁虛而入了。」

6仁微皺了一下眉頭:「被別有用心之人給趁虛而入?」

貂嬋點頭道:「嗯。當時檀氏是這麼說的,說『大公子今年已二十有四,卻仍未婚配,本已有違人倫孝道,劉荊州竟不聞不問,汝二人可知為何如此?』我和貞妹自然就順著話問,檀氏就隱晦的說,在劉琦的孝期將滿之時,身邊已經多出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整日里拉著劉琦出入那些風花場所飲酒作樂,名為風雅實則墮落,而劉琦年少無知,與這些人混跡在一起自然也做下了不少錯事……」

6仁恍然道:「那不用多說了,這些狐朋狗友肯定是蔡氏暗中派去教壞劉琦的吧?」

貂嬋道:「檀氏雖未明言,但言行舉止中確有此意,對蔡氏之舉似乎也多有不屑。在後來的時日中,蔡氏對劉琦作下的一些錯事在劉荊州面前先是有意的隱瞞,令劉荊州來不及對劉琦及時約束,到劉琦的錯事漸多,似有泥足深陷之勢時才向劉荊州多進讒言,由此而令劉荊州對劉琦大失所望繼而失寵,到現在連管都懶得去管!」

6仁搖頭冷笑道:「好一招欲擒故縱!我知道蔡氏這麼做其實就是想日後獨霸荊襄,所以先是令劉琦在劉荊州面前失寵,然後……一到荊州的時候我就有打聽過,劉荊州的次子劉琮並非蔡氏所出,而是為劉荊州側室所生,只是這個側室在劉琮出生的次年便即病故,而蔡氏自嫁與劉荊州之後因無所出,便將劉琮帶在身邊親養。名為親養,其實就是在培養一個聽從蔡氏吩咐的傀儡,之後再把這個傀儡扶到荊襄之主的位子上去,那荊襄實際上就落入了他蔡氏宗族的掌中。」(ps:演義中劉琮是蔡氏所生,但史書中的劉琮是因為娶了蔡氏的侄女為妻所以很得蔡氏歡心,這裡取用了史書並作了一定的改動)

貂嬋這時也皺了皺秀眉,帶著幾分警惕的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湊近6仁的身邊低聲道:「檀氏偷偷摸摸的告訴我們,其實劉琮之母的死,很可能與蔡氏也脫不開關係……」

6仁擺了擺手,心說這些事自己也知道個大概,最不明白的主要還是劉琦為什麼會在建安八年就跑來找自己說要救命,而劉琦的處境是不是又真的有那麼危險?仔細的整理好了說詞之後,6仁便向貂嬋問起了此事。

貂嬋聽過6仁的問話之後輕輕搖頭道:「你怎麼會犯這種糊塗?劉琦畢竟是長子,若是他一日不死,劉琮想承繼父業始終就會有一個阻礙。兼之劉荊州年事已高,蔡氏如果不儘早下手,搞不好還會夜長夢多呢……可能說到這裡都是些廢話吧?不過接下來的這點事可能是義浩你比較感興趣的了。」

6仁揚了揚眉頭:「說來聽聽。」

貂嬋道:「是不是這樣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我是這麼看的,那就是同為荊襄豪族的蔡、蒯兩氏面和心不和。蔡氏想借劉琮成事進而獨霸荊襄,我想這並不是蒯氏願意看見的事,但畢竟蒯氏又惹不起蔡氏,所以只能是悄悄的在劉荊州面前幫劉琦說上幾句好話,而且不對劉琮表示什麼明朗的支持,到是經常的會和劉琦去接觸接觸。明面上是在對劉琦的放蕩之舉多加勸阻,背地裡是不是給劉琦支了什麼招卻也說不定。據檀氏所說,一年多之前蒯異度(蒯越)曾苦勸過劉琦,之後劉琦心中頗有悔改之意,為人行事已經比之前收斂了不少。只可惜劉荊州對劉琦已失望太過,兼之對蔡氏偏聽偏信已成習慣,對劉琦早都不願再多加理會了。」

6仁聞言楞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仰望了一陣天空,再低下頭來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指點著貂嬋笑道:「說了那麼多,這樁事才是最有價值的,讓我一下子想通了不少的事……哼,我怎麼就把門閥派系之間的爭鬥給忽略了?」

可能是蒯氏與蔡氏之間不和的事徹底的點醒了6仁,令6仁原本亂如漿糊的腦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小池邊把腳插入水中,懷抱起雙臂心中暗想道:「果然我是在庸人自擾!劉琦既然有蒯氏在暗中護著,那用我在這裡操什麼心?而且話又說回來,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劉琦現在還只是行為放蕩而令劉表失望,但並沒有作出過什麼天大的錯事,劉表自然不會去害自己的親生兒子,最多也就是認為劉琦沒有資格與能力去繼承荊州。所以說,想害死劉琦的只有蔡氏而已,但只要劉表尚在,蔡氏也不敢動手。而且這個時候劉琦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不是明擺著就是蔡氏搞的鬼嗎?反過來想,只要劉表不死,劉琦其實就不會有什麼事才對,那在劉琦這裡我其實根本就不用去理會什麼,唯一的麻煩只不過是劉琦來找過我,然後我這裡就要擔心被蔡氏給盯上而已……正好,現在幾個方面的人都盯著我,我也打算暫時離開荊州一段時間去避避這些風尖浪口的,劉琦這裡既然不會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安心的出去躲躲。」

一念至此扭回身來,見糜貞正笑嘻嘻的接下貂嬋遞過來的酒便笑問道:「阿貞,你大哥子仲有沒有來找過你?」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糜貞就撇了撇嘴道:「就前幾天,你還在水鏡先生莊上做客的時候大哥就來找過我。對我們的婚事他沒有什麼異議,就是向我們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獅子大開口?」

糜貞的秀眉皺了皺道:「你這次不是向蔡氏購置了十萬斛的糧食嗎?大哥他一開口就想要走五萬……」

6仁啞然:「不能給那麼多!雖說這十萬斛糧食本來就是準備好要賠錢的,你大哥和劉皇叔給不給錢都無所謂,可是給得多了,劉荊州那裡會起疑心的!」

糜貞道:「我知道!真沒想到長這麼大,居然還會有和我大哥討價還價的時候。總之我和大哥他商量了很久,最後沒辦法了只好答應給他三萬,而且還沒錢可收。本來照你的意思,我是得和我大哥他吵上一架的,可是大哥他更絕,說這三萬斛糧食就是你要娶我所下的聘禮。這架,我們也沒必要去吵……唉,我大哥是什麼心思我很清楚,就是要我們與他之間和和氣氣的,以後他就好借著這份和氣再向我們開口。想來也是,自從我們糜氏在徐州的基業盡失之後,大哥追隨在劉皇叔的身邊其實也做不了什麼事。現在有我們能幫他撐起來,大哥他……」

6仁擺手道:「行了別說了,可以幫的我們自然要幫一下,只是這個度我們一定要把持好,不然一但劉荊州心中生疑,我們就會相當的麻煩,畢竟夷州那邊暫時還離不開我們從荊襄之地販購回去的各種器物。哦對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們這次船隊的人貨是不是都已經裝齊了?」

糜貞道:「都已齊備,只等你回來我們行過嫁禮之後我便帶隊歸還夷州。不過你先前告訴我說你要一齊登船出行?你打算回夷州了嗎?」

6仁搖頭道:「不,我就是要暫時離開荊襄一段時間,暫避一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已。行程上我會先去一趟海昌,見一見我的族弟6遜,之後再另作決定去哪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貞兒你下次過來的時候可能要幫我把子真帶來。」

糜貞奇道:「6信?你要他來這裡幹什麼?」

6仁笑道:「可能我會要他來幫我代我打理6氏宗族……吳郡6氏已然勢微,我這個時候不下手那什麼時候下手?而且在我的計劃中,吳郡6氏是不是在我掌中也是重中之重。」

貂嬋與糜貞互望了一眼,糜貞乾笑道:「怎麼覺得他突然之間變得相當的陰險了?」

貂嬋亦乾笑道:「只怕是為勢所迫,不陰險一些不行吧?算了,他心中所想也不關我們什麼事。貞妹,現在天色不早,我們也累了那麼久,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吶,照一開始我們說好的,今天晚上我們同榻而眠。」

糜貞笑道:「嗯,那我先回房去讓下人收拾一下床榻,你再陪他聊上幾句就早些過來。」

說完糜貞也不理會6仁便起身飄然而去,6仁也是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望望一臉壞笑的貂嬋,6仁實在是很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貂嬋笑了笑道:「其實劉琦會為蔡氏所不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古母以子貴,蔡氏與劉琦之母皆有欲令己子承業之心,所以互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於暗中早已爭鬥不斷。而因此事使劉荊州心中煩亂,處事也日漸不明,以至有今日蔡氏一家獨大之勢,劉荊州家勢也日漸衰退,只怕日後難以重振。而且義浩你曾說過,曹操日後必會南下,介時劉景升家室能否安好實難定論。」

6仁遲疑道:「我問的好像不是這個吧?」

貂嬋道:「你聽我說完啊!貞妹心性不壞,雖然以前與我有些不和,但今見劉景升家事如此,對她來說實無異於一記警鐘。正所謂家和萬事興,貞妹她明白不能因為她的小性子而給你添上些什麼亂,所以也是在有意的與我和解。」

「那你呢?」

貂嬋神情微微一黯:「我當然也想與貞妹好好相處。以前我被人排擠所吃的苦並不少啊……」

6仁明白過來,貂嬋以前在呂布身邊的時候其實常常被呂布的原配排擠,亂七八糟的事自然也經歷得不少,現在這一問勾起了貂嬋的傷心往事。於是趕緊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總之你們能好好相處,我就放心多了。」

貂嬋嫣然一笑,站起身來道:「快三更了吧?都早點歇息吧。」

6仁忽然想起來了點什麼:「喂等等,你和糜貞睡一塊兒?」

「嗯,已經說好了的。難得能與她開始好好相處,當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夜我們女兒家的私房話。」

「那……今天晚上誰陪我啊?」

貂嬋瞪了6仁一眼道:「我和貞妹你就別想了!關係才剛剛好上一些,你要是插進來那搞不好就前功盡棄。不是還有文姬嗎?你去找文姬啊!」

「可是、可是我讓文姬和小蘭睡在一起了啊!」

貂嬋笑道:「哦,那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一個人睡吧。實在不行,你不是還有一個大抱枕嗎?抱著枕頭睡也一樣。」

「……」

6仁在無語中望著貂嬋飄然離去,心中無奈的嘆道:「唉,這Tmd叫什麼事兒?我現在老婆三個,到頭來卻還得自己一個人睡。怎麼突然有一種現代社會裡被老婆罰做『廳長』的感覺?一個人抱著大枕頭?周華健的那歌是怎麼唱的來著?哦,想著你的黑夜,想著你的容顏……」

胡亂的哼了兩句,6仁再次抬頭望向星空,口中輕嘆道:「老婆三個,而且個個都國色天色,可惜卻都不是我真正最想要的……唉,雪莉要是這個時候在我身邊替代一下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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