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發現

自從鬍子卿住進了千亦軒的家裡，千亦軒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狐若靈的身邊，不管是洗手間還是去洗澡，他都會跟在身旁的，他要確保，隔絕狐若靈跟鬍子卿的親密靠近，也要隔絕他們之間可能有過於親密的行為，可是，他能阻止得了狐若靈跟鬍子卿不靠近，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兩個之間的友好和消去他們之間的記憶。

「我記得我記得，那次呀，就是因為我偷吃了王爺爺的丹藥，結果，哈哈，笑死我了，當時王爺爺看到丹藥都不見了，都氣得火冒三丈呢。」餐桌上，狐若靈一邊吃著他送過去的牛肉，一邊跟鬍子卿聊得昏天暗地好不開心，甚至裡面的內容從嬰兒時期的都快要狐若靈兩百多歲的時候了。

可是千亦軒卻沒有辦法大發脾氣，甚至打斷他們的話，只能一個人在旁邊生著悶氣，可惡，千防萬防，就是防不到這一點。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那時候知道是你偷吃的，妖王爺爺都快要氣炸了，結果還拿著樹藤追著你跑，一副一定要把你打得屁股開花的樣子，我們所有人都逼得遠遠的，你倒好，為了躲避那一頓打，居然躲在我的身後，我當時可為了你擋了很多下呢，結果你沒有事情，我卻渾身都是樹藤的印痕。」哭笑不得的，鬍子卿吃著肉，看著狐若靈笑得開心的樣子，很是滿足的。

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他也很開心的，因為只有她開心了，他才會幸福。

「哪有，我哪裡知道王爺爺居然真的會下手啊，再說了，我以為他那麼疼我，肯定不捨得下手的呢。」扁著小嘴，狐若靈咬過一口牛肉，吃的很是開心，還是李嫂的廚藝好啊，烤的牛肉柔軟度剛剛好，火候也很夠呢。

「本來是不捨得下手的，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好像還把他練了整整十年的增強法術的丹藥給吃了，裡面有多少珍貴的材料，只有一粒，是他用來躲過天劫的雷劫的，結果你吃了，最後呢，他還被雷公劈得外焦里嫩的，如果不是妖王爺爺的道行深，那次，肯定遭殃了，怎麼會不打你呢。」無奈的搖著頭，鬍子卿一想到狐若靈從小到大的光榮事迹，他都有些汗顏了。

從狐若靈出生的那一刻，妖界就沒有一天安穩的，幾乎每天都是雞飛狗跳的，所有妖每天都膽戰心驚的，甚至每天都要小心翼翼，這樣的日子，也難怪妖界的妖會對她避而遠之卻又想要靠近的。

「我哪裡知道，不過，給了我也好啊，你看，我可是除了王爺爺之外，妖界法術最強的呢，多少的法老都沒有我厲害呢。」很是驕傲的，狐若靈翹起下巴得意不已。

「是，你最厲害了，哎，等等，髒了呢，你這個丫頭，總是這樣，吃東西也不注意點，都弄到臉上了。」帶著寵溺的意味責怪則會，鬍子卿一臉溫和笑容的拿過紙巾幫狐若靈擦拭著嘴角的汁。

舉止那麼的自然，彷彿已經做過了幾千遍幾萬遍了，甚至眸子里的溫情都那麼的濃，都快要溫柔得溺出水來了，恐怕也就只有狐若靈那個傻丫頭沒有看得出來，該死的，真的要瘋了，他都快要看不下去了，他們兩個簡直把他當成了死人一樣，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嗎。還是說，鬍子卿根本就是故意的，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鬍子卿這樣做，的確是故意的，他是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告訴千亦軒，比起他，他跟狐若靈之間，不管是回憶還是舉動，都那麼的相熟，甚至，這些都是他所沒有的，因為在狐若靈過往的四百多年裡，每一天，都有著他的存在，而沒有他千亦軒的存在。

「李嫂！」氣不打一處來，千亦軒簡直看不下去了，怒吼一聲大喊著。

「哎，少爺怎麼了？」急忙從廚房裡出來，李嫂擦拭著手上的水，笑意吟吟的看著千亦軒。

「給我把粥拿出來。」咬牙切齒的，千亦軒氣得雙眼都通紅的。狐若靈，很好，你敢把我扔在一旁直接忽視了，那麼你就不要吃肉了，你給我吃粥吧，什麼牛肉羊肉豬肉的，我一樣也不給你吃，我看你是不是還吃的那麼開心。

「不要！」聽到千亦軒的話，狐若靈不用想也知道，千亦軒讓李嫂拿粥，肯定是要給她吃的，給她吃粥，肯定就要搶走她的牛肉的。

「不能說不要，你已經吃了很多的肉了，得吃點粥，你的身體你自己不知道嗎，就是因為吃太多肉的原因，乖乖的，聽話，不然的話，晚上也不給你吃肉了。」帶著半威脅的說著，千亦軒臉上依然笑得溫和的。

「你過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不準扣押我的肉！」鼓起臉頰，狐若靈簡直快要被氣爆了，好好的，居然要扣押她的肉，簡直太過分了。

「少爺，粥來了。」李嫂的出現，把他們之前微妙的氣氛打破了，千亦軒伸手就要奪過狐若靈面前的肉，可是手機卻該死的在這一刻響起了，簡直讓他生氣不已，可是電話上的號碼，卻是他父親的，想要生氣也沒有辦法，除非他想要跟他的父親慪氣。

百般無奈的，千亦軒只能有些哀怨的看著狐若靈，轉而眯起雙眸警告性的看了看鬍子卿，卻發現對方笑得更加開心的看著他，更加的氣急敗壞了。

千亦軒的人一離開客廳，狐若靈就迫不及待的往口中塞著牛肉，等千亦軒回來的時候，她就沒有的吃了，得趁現在吃多點才行。

然而不同於狐若靈的反應，鬍子卿卻板著臉，收起了那臉上的笑意，嚴肅而認真的看著狐若靈。

這麼多天，千亦軒把狐若靈看得滴水不漏的，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跟狐若靈說話，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必須要快點把握才行。

「仙丹呢。」鬍子卿並沒有一開始就打啞謎，反而是直奔了主題，時間不多，他不可能跟狐若靈拖延時間不進入主題的。

聽到鬍子卿的話，狐若靈夾著肉的手一頓，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痛楚，下一秒又變成了無事人一樣，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牛肉，她決定，裝傻到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回答我，仙丹去了哪裡，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該知道我的長項是什麼，我雖然並沒有仔細查探你的脈象，但是，我們那天見面，你的虛弱我看在眼裡，你為什麼會那樣，我想，不用我多說的，對於血跡甚至傷勢，我可以很清楚，你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重傷，你的呼吸不平穩甚至斷斷續續很重，顯然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妖的恢復速度如果沒有元氣受損，是可以很快的，你會出現那樣的情況，那麼說明，你沒有仙丹在幫你調理內息和保護元氣，你還想要騙我嗎！」很是生氣的，鬍子卿的聲音都有些重的，這是他第一次沖著狐若靈發脾氣。

他以前從來都不捨得沖她發脾氣的，總是一臉溫柔的笑容，他害怕嚇著她，可是現在，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她這麼不愛惜自己，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那是自取滅亡，她這是在害死自己，難道她不知道嗎，她這樣做會沒命的。

「呵呵，你都知道了，既然這樣你還問我幹什麼，你是因為知道所以想要來阻止我的嗎。」放下筷子，狐若靈抬起頭，笑得很是苦澀，眸中滿是痛楚的，更多的是悲戚。

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她既然決定了，那麼就不會回頭的，他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不，我一開始只是想要來找你的，可是，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發現這些問題，這幾天我都想要找機會問你，只是他看的太緊了，沒有辦法，你告訴我，仙丹在哪裡！」鬍子卿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的，不禁緩和下來，著急而擔憂的看著狐若靈。

沒有仙丹，甚至出現虛弱沒有生氣的情況，是很嚴重的，他甚至能感覺到，狐若靈離大限都已經在接近了，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已經決定了，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子卿哥哥就當若靈求你了，不要把事情告訴任何人好嗎，我真的很喜歡軒的，我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而已，我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你可以說我愚蠢也可以說我任性，但是，我決定了，就一定會走到低的。」帶著乞求的目光，狐若靈欲哭的看著鬍子卿。

她害怕鬍子卿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姐他們，他們知道一定會阻止的，到時候，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她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才會偷偷做的，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讓千亦軒不要告訴狐若曦的，她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讓鬍子卿告訴了他們，事情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丫頭，我不會讓人你這樣做的，你要知道，我不會看著你死的，你對我有多中啊喲你會不知道嗎，你明知道，我鬍子卿的心，都在你身上了，你卻要這樣傷害我，你甚至，為了一個人類，連我連你的親人，連妖界所有的妖都捨棄了，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我一定會救你的，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很是堅定的，鬍子卿強忍著心裡的痛，狠心的說著，甚至東西也不吃了，直接上樓，他害怕自己會心軟，對於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心軟下來的。

看到鬍子卿那麼堅定，狐若靈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笑容那麼的苦澀，淚水都想要掉下來了，她好像，看到自己成人的路，變遠了，她是不是沒有辦法了。

當千亦軒談完電話的時候，鬍子卿不知道已經離開多久了，只有狐若靈一個人在慢慢的喝著粥，他很開心，終於不見了那個高瓦力的電燈泡，可是當看到狐若靈那紅彤彤的雙眼的時候，他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在他離開的這十分鐘里，狐若靈跟鬍子卿肯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她現在難過了，甚至，想要哭泣，卻不想要落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