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陸離的姿態
聲音小了,陸離皺起了眉,她的車壞了嗎?
才想著,對面葉小妖疲憊地說:「陸離,還有什麼事,沒事我回家了!」
「沒事……車怎麼啦?」陸離關心地問道。
「剎車出了點問題,已經弄好了!謝謝關心!」葉小妖不冷不熱地說。
「你在哪,我過來接你吧!那車就扔在哪算了,明天我找人幫你開去檢查!」一聽是剎車的問題,陸離哪放心她冒雨開車回家,立刻說道燾。
「不用了,我一會就到家!掛了!」說著葉小妖還真掛了電.話。
陸離火氣頓時又上來了,這女人怎麼不知道愛惜自己,這麼大的雨,要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他又給她打電.話,這次葉小妖沒接了。陸離不放心,一直等在停車場,等了好一會才見葉小妖慢吞吞地開進來蒈。
陸離沒等她停穩車就沖了過去,葉小妖有些意外地看看他,拿上包就推開了車門,一身全濕漉漉的,頭髮都貼在了臉上。
「葉小妖……」陸離一肚子的火在見到她這個樣子時就發不出來了,氣惱地瞪了她一眼,搶過她的包說:「趕緊上去洗個熱水澡,小心病了!」
「嗯。」葉小妖乖巧地點頭,拿外衣遮住了自己就小跑著沖向電梯。
陸離趕緊跟上,等電梯到了他們住的那層,葉小妖先出去了,陸離剛要跨步,無意中瞥見葉小妖站過的地方有幾滴類似血的顏色,他就頓住了。
狐疑地轉頭,看見葉小妖走過的地方都有幾滴血,和著雨水混在了一起,有些淡,但是熟悉血的他還是輕易就分辨出來了。
他趕緊跟著沖回家,就見葉小妖急急忙忙地上樓,他叫道:「你站住!」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去洗澡!」葉小妖冷的牙齒都在抖,頭也不回地衝上樓。
陸離哪管那麼多,跟著沖了上去,葉小妖剛要關浴室的門就被他抵住了,他沉聲問道:「你受傷了?」
「沒……」葉小妖紅了臉,轉過眼不敢看陸離。
陸離卻看到她腳邊滴滴答答地流下血,他立刻怒道:「還說沒有,你看看地下是什麼?」
葉小妖低頭一看,臉更是紅到了脖頸,嬌嗔地一把將他推出去叫道:「真沒有,那不是受傷……是月事了!」
好糗!葉小妖猛地關上門,幾下就把自己剝光站到了蓮蓬下。誰知道月事怎麼突然來了,一點準備都沒有都和著雨水流出來了……
額,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糗,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她不用見人了!
門外陸離愣住了,他早已經忘記了女人還有這樣的事,想當然地以為她受了傷,現在聽到她沒事,他的心就放了下來,升起了一絲難得的柔情。
他倚在門邊,渾然忘記自己也是一身濕,聽著裡面的水響,他想起了以前,有一次遇到葉小妖月事來,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抱著她睡。
那時沒有遺憾,只有溫馨,似乎這樣也能滿足。
可是現在……只隔了一道門,怎麼就像隔了萬水千山啊!
容容……老婆……別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想你,比你不在我身邊時還想你!
他突然不想報復了,走了就走了,只要她回來,他已經滿足了,為什麼還要折磨自己呢?
葉小妖還以為他走了,她沒帶換洗的衣服進去,洗完就裹了浴巾跑出來拿衣服,誰知道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倚在門上的陸離,她嚇得尖叫了一聲,本能地退回去想把門關上。
陸離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一帶就將她帶進了懷中緊緊抱著。
「容容……」他柔聲地叫著,親吻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葉小妖渾身一僵,伸手去推他,陸離將她的手也抱在了懷中,嘶聲叫道:「容容,我們講和吧!別折磨我了!」
「講……講什麼和?」葉小妖咬牙問道,他都背叛了她,還指望她原諒嗎?
「別和我賭氣了,我們把一切誤會都說開吧!我沒背叛你,真的……」
似乎怕葉小妖不相信自己的話,陸離誓言般地舉手說:「我發誓,我如果背叛了你,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葉小妖看了看他,沉默不語,陸離這才發現她只裹著浴巾,怕她生病就說:「你趕緊去穿上衣服,吹乾頭髮我們再談!我不能等了,今晚我們一定要說清楚!」
他放開葉小妖,葉小妖趕緊找了衣服和衛生用品就跑去浴室換上,腦中亂成了一片,動作都是機械地完成,等弄好出來,陸離已經隨便沖了一下就過來了,頭髮還濕淋淋的。
葉小妖默默地把吹風機遞給了他,陸離不接,往床邊一坐就說:「老婆,你幫我吹!」
老婆……葉小妖的手都是抖的!久違的稱呼讓她眼眶瞬間就濕了,她還是他老婆嗎?
「阿嚏……阿嚏……」陸離似乎忍不住寒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葉小妖只好上前給他吹頭髮,陸離不開口,她也不說話,卧室里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等吹好頭髮,葉小妖轉身去放吹風機,陸離一把搶過放在床頭,抱著她就上了床,葉小妖剛想掙扎,他已經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說:「我們坐在被窩裡說吧!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很長一個故事呢!我怕冷到你!」
葉小妖很彆扭,可是又沒他力氣大,只好靠在床頭聽他說。
「容容,我那天雖然說的是氣話,可是也是我的肺腑之言!你真的用心了解過我嗎?」陸離一開口就譴責地問道。
葉小妖覺得自己真可笑,竟然和背叛自己的人坐在被窩裡談事,一時意興闌珊,淡淡地說:「我能了解你多少?陸離,這問題沒有意義!有些人連自己都無法了解自己,又怎麼了解別人呢?我又怎麼知道,我了解你的那些只是你想讓我了解的……而真正的你,除了你自己,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好吧,算我問錯!可是你就算不了解我的全部,你也該知道,我對你的愛絲毫沒有摻假!我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陸離振振有詞。
「你沒和汪瑋蘭在一起?你沒為了她對我撒謊?陸離,呵呵……你沒想到吧?我還沒出事前就在醫院見到你去看汪瑋蘭,結果你怎麼回答我的?你說你還在公司!」
葉小妖嘲諷道,雖然事過境遷,可是一想起來還是揪心,她忍不住說:「你還說你比關季琛強,原來都是一丘之貉……誰也沒比誰好點!呵呵,一邊和情人同居,一邊哄騙我,陸離,這如果不是背叛什麼才是背叛?」
陸離汗顏,沒想到自己撒謊的事早被葉小妖知道了,可笑他還一直以為都是汪瑋蘭的陰謀才弄成這樣,原來自己也是逼走葉小妖的一角。
「容容,這我都可以解釋!這是有原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趕緊把汪瑋蘭被打的事都說了,說自己撒謊是不想她誤會。
葉小妖不置可否地聽著,陸離一咬牙,把關季琛對自己說的話,自己怎麼對汪瑋蘭起疑,怎麼調查汪瑋蘭的事全說了。當說到臨川去找張景蘭問葉小妖不會生的事時,葉小妖這才動容,睜大眼看著陸離。
「容容,張景蘭全招了,說她對不起你,說只要能彌補你,她什麼都願意做!」
陸離咬牙說:「如果不是臨川為她求情,說她一人帶著孩子在南非幫助那些窮人已經算贖過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做?」葉小妖無法相信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她知道不知道,這句話足以毀了她的人生!
「容容,她已經知道錯了,看在她的誠意上,我才放過了她!你也別再和她計較了!」
陸離握住她顫抖的手安撫道:「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輕饒……容容,你說的有句話對了,你了解的我只是我讓你了解的那部分……你還說過,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做都不為過……容容,如果可以,我不想把怎麼為你報仇的那些事告訴你,我不想你覺得我狠毒,這樣吧,具體過程你別問,問結果吧!我發誓,決不會騙你!」
葉小妖腦子裡亂成一片,渾身都在顫抖著,這些事都是那麼匪夷所思,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問什麼。
許久,她抽出陸離握著的手抱住自己,問道:「汪瑋蘭現在怎麼樣?」
這女人害死了蔥花,又害的自己掉了孩子,還間接害死了母親,如果她沒惡報,她不介意親自整的她生不如死!
「她不會再有機會回A市了!」陸離輕描淡寫地說:「你回來之前,我通過鍾爺的手把她送給了一個人!」
陸離也算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他對汪瑋蘭說只要她在精神病院呆滿三個月就放過她,他做到了。
只是汪瑋蘭根本沒想到,熬過了那三個月地獄似的折磨后,她的苦難還沒結束,陸離雖然放過了她,可是鍾爺卻沒放過她的打算。
自己無緣無故失去了一個兒子,而促成兒子死亡的女人卻還活著,他怎麼能忍受呢!
他託人給陸離帶了信,要汪瑋蘭。
陸離一聽就知道鍾爺的打算,就大方地把汪瑋蘭交了出去。事後才知道鍾爺竟然把汪瑋蘭賣給了一個生意上的夥伴。那人在太平洋有個小島,就喜歡收集女人做奴隸。
這些女人上了島除了死亡就別想活著出來,不但要滿足這男人變態的***,不時還要忍受他變著法子的毒打折磨,可以說只要進了這個島,那就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陸離就算知道了,也沒阻止,汪瑋蘭該受的!
對葉小妖他只說了後面這件事,對自己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的事隻字沒提。
葉小妖聽了淡淡地說:「你這樣做不會內疚嗎?畢竟她都是因為愛你才做下這些事!」
陸離咬牙說:「我不內疚……我只恨自己沒有早點識破她的真面目,才連累你和媽受了那麼多罪,我怎麼做都不過分!」
「那鍾褚呢?他是什麼結局?」葉小妖問道。
「鍾褚死了,我親手殺了他!」
陸離這次沒那麼多顧忌了,咬牙冷笑道:「是鍾爺把他送給我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鍾爺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一次就夠他領教我的厲害了!」
這話也是真的,鍾家被陸離整的元氣大傷,如果不是到了絕路,又怎麼可能把鍾褚交出來呢!所以鍾爺吩咐自己的家人,以後都不準惹陸離。
葉小妖無法想象陸離到底用了些什麼手段逼迫鍾爺,那些事估計都是見不得光的,她一時就說不出話來,陸離為自己報仇做了這麼多事,她就算知道那是見不得光的,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呢!
「陸均遠和孟寶瑩呢?」葉小妖的確沒關心過自己走後A市發生的事,這裡的一切對她都是種痛,一個巨大的傷疤,她碰一碰就痛,更別說去揭開了!
「孟寶瑩殺了陸均遠,自殺了!」陸離耐心地解答。
葉小妖怔了怔,下意識地說:「她不是在監獄中嗎?怎麼能殺了陸均遠?」
陸離淡淡地笑了笑說:「這裡也有我的功勞!孟寶瑩是我弄出去的,她掉了孩子,陸均遠不管她,她就給我帶了口信,讓我幫她。我只是滿足她一個小小的願望!至於後來發生什麼事,那就不是我應該負責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們都收穫自己該得的!」
葉小妖愣住了,這結果真的不是她能預想到的,想到孟寶瑩竟然做下這些瘋狂的事,她感覺身上一陣陣寒冷,忍不住擁緊了被子。
陸離見狀就伸手將她抱進了懷中,低嘆道:「容容,我沒和汪瑋蘭同居,那房子我們還沒結婚我就給她住了,當時她找不到房子,我出於好心就讓她住下了,沒和你說是不想你誤會。我哪想到她居心或側,竟然利用這事讓你誤會。我親自聽到她親口對阿婆承認這些事時,差點想殺了她……」
陸離看到葉小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就自嘲地說:「我真蠢,活該受這三年的苦!容容,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那房子我已經賣了,錢都用在登報找你上面了……容容,你怎麼這麼狠心,三年了……你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所以我才氣你,不想輕易原諒你……」
葉小妖說不出話來,還以為陸離變了,恨自己才這樣折磨自己,卻沒想到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我等了你三年多……容容,一千多個日子……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我不敢回來這裡……因為每個房間都有你的影子!我總是看到你……我恨極了這樣抱著希望又接受失望的日子……我對自己說,我就等你三年,如果你不回來,我隨便找個人就結婚!可是三年到了,我還是做不到隨便找個人結婚!我怕我才結了,你又出現在我面前!那麼,我就真正失去你了!」
陸離苦笑道:「我沒出息……你笑我吧!我本來不想輕易原諒你,可是剛才站在浴室外,我發現我無法容忍我們近在咫尺,卻隔著萬水千山!所以,我認輸……我不想和你賭氣了……我想我老婆原諒我……我想我們這個家能再聽到你的笑聲……這輩子栽在你手上,我也認了!」
「陸離……」葉小妖掙開他的懷抱,看著他苦澀地說:「我不值得你等我……你該找個人結婚的!這樣,你就會發現輕鬆多了,葉小妖能做的事,人家說不定比我做的更好!」
「不,誰也不是葉小妖!誰也無法代替你!就算我們之間有很多不愉快的事發生過,那也是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才會共同擁有的,你值得我等!」
陸離拉過她的手緊緊握著,葉小妖低頭才看到他手上帶著結婚戒指,她看著,想起他說過的話:「老婆,以後我決不會再輕易說我們的婚姻沒有進行下去必要這類的混話,你也別輕易放棄!」
她不知不覺伸手磨蹭著他的戒指,說:「你還帶著它?沒人勸你別等我嗎?」
「有。姜立元他們都勸我和汪瑋蘭結婚……對了,這事還沒告訴你!這也是我懲罰汪瑋蘭的一種手段,我讓她做我女朋友,她不是願意等嗎?我就讓她抱著希望陪我一年年地等你!不過容容你放心,我從沒抱過她,我不會玷污我的結婚戒指的!」
陸離捉住她的手,從口袋中掏出她的戒指,舉到她面前說:「容容,我們別說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這次沒有汪瑋蘭,也沒有阿婆的阻礙,我請求你再次嫁給我,行嗎?但是我有個條件……這次你戴上這個戒指,必須對我說那三個字……我不逼你,你想清楚了,我要你心甘情願地說這三個字,不是勉強,也不是被逼,而是真的願意嫁給我,從此不論貧窮,生老病死,都不許離開我,不許再丟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