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十三章 古怪的傳送陣
神識瞬間一掃,立刻尋到了數千里之外申屠斑肇的身影,但是當看清申屠斑肇身前那數十丈高的黑影之時,顧判依舊被駭的腳步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雙目之中透著濃郁的駭然,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人形怪獸。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好似要躍出胸膛,先前那要過去一觀的打算早就掐滅,此刻瞬移過去簡直與找死無異。
數十丈高,雙手,雙腳,一顆頭顱,背上一對不知道什麼構成的翼,完全就是一副放大版的人形。那兩隻龐大無比的大腿上沒有一處完好,全部都是恐怖元素。最讓顧判感到心悸的是那張臉,一張優雅、美艷,充滿了魅惑的臉。三千青絲環繞,不看下部,就是一個絕色女子的容顏。
但是當頭部和下面身體結合,一種令人發自心底膽寒的氣息不可遏制的涌了上來,猶如寄生蟲一般不斷的侵蝕著你的精神,這是折磨,就算顧判如今修為高深,也感覺好似要崩潰一般。
對神識,心神,**全部的折磨。數十丈高大的身體上,無數的生物好似寄生一般,不住的蠕動,嘶吼,那折磨人耳膜的聲音若沒有足夠的修為根本無法忍受,直接會意識崩潰而亡。
「你就是最後一個了,咯咯咯……難得出來一趟,卻只能殺釋放我出來的人,真是掃興。不過好歹比一直悶在裡頭舒服多了,咯咯咯……」甜美誘惑的聲音讓四周顯得詭異非凡。如果閉上眼睛單純聽其聲音,絕對想不到這主是這麼個模樣。
申屠斑肇漂浮在這頭人形怪獸前,渾身都已經看不出人的樣子,兩者相比,倒是這怪獸更似人。
「那個空間到底是哪裡?」
「咯咯咯!」美麗的頭顱一陣嬌笑,好似看著螻蟻一般看著申屠斑肇:「沒想到你這個螻蟻竟然能一直撐到現在,不過看來也是活不下去了,呵呵,就這種低等空間,恐怕也只能出你們這些螻蟻了。」說完又是一陣嬌笑,渾身亂抖,不時的有怪蟲,屍體掉落,噁心的可怕。
顧判的感應中,申屠斑肇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生命的氣機在緩緩消散,漂浮在空中的身體也搖晃不定,時刻有掉落下來的可能。
「呦嗬,那麼快就不行了,本想多玩一會兒,不過不親手殺掉你,我可是也會被抹殺的,只好抱歉了。」那美麗的容顏透著無限風情,與之下方形成強烈對比,顧判都不敢用神識看她。
「啊熬嗚……」陡然,那怪獸突然一陣咆哮,美麗的面孔猛地一陣扭曲,整個頭顱都被極度拉伸,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腐爛了不知多少年的屍體一般,那斑駁的牙齒,呼之令人慾嘔氣息,瞬間來了個大轉變。
「熬……」這頭人形怪獸猛地睜開嘴,一口將申屠斑肇吞入口中,不住的咀嚼起來,那嘎嘣嘎嘣的聲響聽之讓人毛骨悚然。
「滋溜」一聲,人形怪獸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在自己的面部*了記下,擼下不知道是什麼的生物吞入腹中。
「咕咚」顧判渾身難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腹中猛地一陣難受,一股嘔吐的感覺涌了上來,就在這時,顧判神色猛然一變,神識之中只見那怪獸緩緩迴轉過身來,看著顧判這邊的方向,好似直視著顧判一般,輕聲笑道:「嘎嘎嘎,原來還有小蟲子在看好戲,本不想再殺人了,否則肯定會受到處罰,不過偶爾殺一兩個應該沒什麼問題!人類的味道實在不錯。」說完,還伸出那猩紅的舌頭舔了舔。
顧判幾乎亡魂大冒,這怪獸盯上他了。一絲猶豫都沒有,晃身進入了六層,但就在這時,顧判卻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一個讓他忽視掉的,幾乎會送命的問題,傳送所用的中品靈石自己好像沒有,只有數十塊極品靈石。
一時之間,幾乎天崩地裂,萬念俱灰,顧判的神識依舊緊緊盯著那人形怪獸,卻見那怪獸只是緩緩的朝這邊飛來,好似並不焦急。
顧判瞬移回到一樓,現在去尋那中品傳送靈石已經來不急,逃肯定沒有用,而唯一的辦法就是……他了。顧判雙目緊緊盯著腳下的複雜線路。
神識之中的怪獸越來越近,顧判渾身猶如水浸泡過一般,全部濕透。一拍儲物袋,拿出那桿烏錐筆,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顧判要做的就是將這最後的起始聯合起來,完善陣法,否則,一旦那怪獸過來,自己將必死無疑,沒有其他的僥倖結果。
顧判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使自己冷靜下來,體內神元力迅速繞轉,緩緩的灌注烏錐筆,散發著淡淡的輝光。此刻神識之中的怪獸已經距離重玄宮不足千里而已,顧判不知道這怪獸為何不直接過來,若是如此顧判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心神一震,顧判目光瞬間沉靜下來,提筆一指點在了整體陣法的起始點,但瞬間,一股壓抑的氣息瞬間瀰漫自身,體內神元力瞬間遲緩下來,顧判不由得大震:這……這怎麼回事?
雖然運轉遲緩,卻依舊運轉,顧判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咬牙也得上了。
身形一踏,凌空倒鉤躍起,那烏錐筆的筆尖始終牢牢粘在起點之處,顧判目錄凝重之色,整個元嬰陡然一震,元嬰氣海之中的神元力忽然之間一個轉向,湧入了元嬰經脈之中。
顧判整個人陡然一愣,但隨即立刻發覺身體的神元力雖然遲緩,但是元嬰之中的神元力卻依舊正常,不由得大喜。
一點,一劃,一勾,一折,筆走龍蛇,顧判飛速的勾勒著陣法的線路,神識之中的感應,怪獸已經越來越靠近重玄宮了,不消一炷香時間,怪獸就會直面顧判。
顧判精力高度集中,元嬰之中的神元力已經極速運轉,顧判要做的不是使用原來的陣法,而是親自再刻入一個,原來的陣法線路之中充斥了太多的不同屬性的能量,根本無濟於事。
勾勒之間,光影閃爍,顧判整個人全部沉浸其中。終於再次來到了每次的阻礙面前。
一股恍若大山攔阻一般,硬是將顧判順暢的神元力流動給阻止了下來,顧判面露狠厲之色,元嬰之中的神元力瘋狂催動,烏錐筆猛然爆射出強大的光芒,。
『哧』前進了一步,顧判目錄喜色,正待繼續灌注神元力,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令人心膽欲裂的聲音:「這顆星球空間已經被我封鎖,你以為我慢慢的過來是為了什麼,哈哈哈哈啊。一場好戲而已!」
顧判整個人陡然一震,心神一晃,烏錐筆砰的爆裂開來,化作灰塵。
背對著人形怪獸,顧判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這令人感到打自心底恐懼的怪獸,顧判感到由衷的無力。
怪獸此刻的頭也恢復成了那絕色美貌女子的頭,低頭看了一眼陣法,咧嘴笑道:「這個陣法有些蹊蹺……這個陣法……不……不可能!」陡然,怪獸突然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臉上浮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腳步連退,瞬間就退出了陣法的範圍。
顧判微微一愣,原本緊張的情緒也有些平復。
一人一怪都沒有發現陣法的起始點此刻緩緩的發生著變化,被顧判強行拖延了一筆的線路此刻仿若有了生命一般,自己緩緩的延伸著。
退出了陣法之外,怪獸才好似驚魂未定的鬆了口氣,那嬌媚的頭顱此刻青筋遍布,異常猙獰,惡狠狠的看著顧判。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布置這個太元無極陣?說!」怪獸嘶吼著,身上一抖,立刻浮現了幾個面目可憎的小怪,朝陣法之中爬來。
說是小怪,但是相比顧判來說也是龐大無比。
「太元無極陣?」顧判一怔,這個怪獸好像知道這陣法。
就在這時,一放愣神,一方驚恐之下,那起始兩點終於重合在一起,突然之間,八個節點爆射出一道光芒,光芒絢麗,一射之下,瞬間形成了一道光幕,將怪獸與顧判牢牢隔開。
顧判一驚之下,茫然不知所措,而那怪獸此刻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想用這陣法對付我,卻將自己給繞了進去,哈哈哈哈哈!」怪獸的連番狂笑讓顧判一陣心悸,一股不安瞬間浮上心頭,這陣法絕對不能傳送過去。
顧判的腦海騰的冒出這麼個念頭,身形一動,瞬移剛啟動,就砰的掉落在地上,但顧判也顧不得許多,身形一閃,卻再次砰的撞在了光幕之上。
「陣法啟動,你還想走,完了,哈哈哈!想不到這次偶然出來,竟然會遇到這麼個有趣的事情,真是太好玩了。」怪獸不住的笑著,但是眼中卻是深深的驚懼,不是驚懼顧判,而是這陣法,他心中深深的知道這陣法傳送之地在哪裡,那裡太……恐……怖。
顧判彈射而起,面無表情的看著陣法之外狂笑的怪獸,他不明白為何陣法突然就開啟了,根本毫無道理,自己都沒有完成,而且能源供應都沒有,如何開啟,又如何啟動。
一連串的不解讓他不知所措,不過也好過死在這人形怪獸手中。
陣法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突然一個閃爍,陣法消失,人影皆無。
看著空蕩蕩的空間,那人形怪獸眼中的驚懼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瘋狂的神色也緩緩平靜下來。
「太元無極陣!那個空間的陣法竟然會出現在這種低級的空間,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這囚牢所在就是這個空間。只是無數年過去,那兒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唉……是該回去了!」淡淡的自語一番,怪獸身影緩緩的乏起一陣漣漪,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重玄宮中的人此刻已經遠在不知名的星球了。霖陽星,自此門派皆無。
怪獸消失的剎那,整個霖陽星的生物立刻再次恢復了正常,誰都不知道在這個地方,重玄宮,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
這是一個莫名的空間,目之所及,盡皆一片混沌,在這無盡的混沌深處,有一處宏偉的宮殿,宮殿之中兩個男子對位而坐。
「小心大哥知道了揍你!」左側男子緩緩說道,語氣之中透著責怪。
右側男子聞言,大大咧咧的攤了攤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大哥會知道我的心意的。」
「對了!」右側男子突然又說道:「道之第三重已經開了那麼久,你說會有多少人突破?」
左側男子撇嘴不屑的笑道:「你也太看的起他們了,多少人?你我都耗費了無數歲月才突破,更何談他們,而且進入道之第三重的沒有第二度覺醒的圓滿想都別想,就算能夠進入道之第三重,憑他們也領悟不了,更別談突破至第三重。」
聞言,右側男子笑笑:「說的也是,大哥布置的這道之空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領悟的了的,只是大哥為何不讓我們進入道之空間第四重?」
翻了翻白眼,左側男子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大哥既然說不能進去,那就不要進去好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右側男子無奈笑笑,低聲嘆道:「只是可惜了大哥這一身修為!」
左側男子聽了笑罵道:「可惜?有什麼可惜的,這是大哥的選擇,修鍊無止境,大哥要尋求突破,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相反,你我兩人反而才這麼點修為,才是有愧於大哥的栽培。」
「嘿嘿……」
………………
天狼星,一處山峰,一個秀美的女子面色凄苦的坐在一塊岩石之上,雙目之中透著哀怨和思念。
楊繼海從洞府之中走出來,無奈的看著申屠鈺的樣子,嘆了口氣,勸慰道:「好了,別多想了,顧前輩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也聽到了,枯陽宗幾乎被滅派了,十大宗門的位置已經徹底失去,爺爺估計……」說完,就有些泣不成聲,伏在雙腿之上,不住哽咽。
楊繼海神色也有些哀傷,看著天空,沒有了師尊,以後的路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