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十二章 道意感悟―殺戮（一）
神識緩緩靠近黑鑽，當神識觸摸黑鑽的剎那，一股怪異的感覺轟然從黑鑽之中湧入，緊接著，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絕強的吸力從黑鑽之中出來，顧判一聲悶哼，整個人全部被納入黑鑽之中。
眼前一黑，顧判悚然一驚，自己竟然是真身被吸入這黑鑽之中。
抬眼四望，入眼之處皆是六稜鏡，正是那五十六面黑鑽的棱面。棱面與棱面之間有一條清晰可見的黑線，將各個面之間全部劃分而開。
突然，顧判雙目一縮，前方之處竟然飄出一行文字，伴隨著聲音，顯得詭異非常：「我之道為道，海納百川，融於萬物。圓滿我道，必先融於萬物，感悟其道，提煉精華，凝億成一，終為一道，成就道意圓滿之境。此物為萬物蒼生鑽，我於感悟萬物形於此鑽，有緣人，進入此鑽，必須感悟五十六道蒼生大道，惟其方能悟得萬物大道。爾只需手觸棱面，即可。」
「這什麼萬物蒼生鑽難不成也是留給我的？」顧判嘀咕一聲，心中有些不安和警惕。自己太被動了，從進入這神牢開始，就好像有隻手在擺布著自己一般。這種感覺非常不爽。
凝神靜氣，壓下心中的不快。身形一晃來到一面稜鏡前，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觸在棱面之上。
可是……
「我靠，又吸……」顧判一聲怒喝，整個人再次被吸入稜鏡之中。
「此為殺戮之鏡，即為殺戮之道，感悟此道，唯有殺！」一道血色字跡遮蓋了眼帘，顧判心神巨震。
天青雲碧，顧判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平原，以顧判的肉眼可辨，此地乃是兩軍對陣的戰場。濃郁的殺氣與煞氣相互交織，瀰漫周圍。
「領悟此道，分三步而走，一為惡，二為善，三為凡。惡，爾必須化身惡貫滿盈，窮凶極惡之輩，屠戮任何人。當屠戮之時，若能領悟善之道，則進入善，在以善殺萬人的時候，若能領悟凡之道，則進入凡，若能以凡殺天下人，則道成，此為殺戮道，若無法領悟，將永困此鏡，切記，切記。」耳中聽著那分不出男女的，分不出老幼的聲音，顧判心中的震撼已經深入到極致。
殺人，殺一切見到的人，而且還要在殺人中領悟這所謂的鬼道。顧判心都在深深的顫抖。他本就不是窮凶極惡之輩，讓他屠戮無辜之人，必然得先進入惡道，也就是說領悟惡的意義。可是說來說去，還是得殺人，而且惡道殺人，到還好說，比較正常，但是到善道，還是得殺人，最變態的是凡之道，從字面上就能理解凡即為平凡，保持平常心，根本是心無雜念的殺人，漠視蒼生的殺人。難道這就是殺戮道不成，這樣的道，顧判從心底就已經將之抹去，他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才是真正的失敗。即便這裡的空間可能只是個幻界而已。
「你的道不適合我，我自有感悟蒼生天下萬物的方法來圓滿我的道意。即便我倆道意皆為道。」顧判茫然的雙目開始變得堅定，深邃。
他人之道是他人，沒有兩種道是相同的，即便道意雷同，領悟的方法也不可能只有一道。
「此地既為殺戮之鏡，那我就在此好好領悟這殺戮所蘊含的道之為何。」說完，顧判邁步朝前走去。此刻的他已然大變樣，相貌不變，身著一件平民服飾，儼然成了此地空間的人。而且體內能量全然不見，只有**還在。不過顧判不在意。
大步而前，四周煞氣涌動，屍體殘肢隨處可見。不過見慣大場面的顧判對這些卻是不甚放在心上。
還未踏出百步之遠，一聲聲震天的吼聲自前後傳來，陡然之間，前後兩方出現百萬軍士。殺意衝天，煞氣漫天。
兩軍對陣，殺戮……開始！
顧判恍若一個旁觀之人，看著兩方人馬迅速靠近。
騎兵，步兵，重裝兵，弓箭手，交鋒。
所有人都已經瘋狂，嗜血殺戮已成為他們腦海唯一的念頭，。
「錚……」接觸。撲……鮮血衝天，殘肢亂飛，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一陣陣發狂的怒吼。顧判徹底驚呆。
所有人好似都沒有看到顧判的蹤影，視若未睹，舉刀砍敵，提馬踏屍，無盡的鮮血在兩軍之間迸濺，無數將士在刀槍劍戟之下化作歷史。
顧判一動未動，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若夢，又清晰的如現實。
「撲哧」靠近顧判的兩個軍士，憤怒的吼叫，一刀砍在對方脖頸，鮮血立刻猶如泉涌，迸濺而出，覆蓋顧判。
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渾身遏制不住的顫抖，一股恐懼感從心底傳來。從來不曾想過，凡人兩軍對陣會是如此慘烈，殺與被殺互相交織，生命已經完全淪為笑話。
顧判依舊一動未動，臉上滴答滴答的血跡也沒有擦拭，任憑其流淌，聞之欲嘔的味道充斥胸腔，但是顧判卻恍若未覺。
一個時辰，殺戮在繼續，兩個時辰，百萬將士已經只有數十萬。三個時辰，一切都化作了平靜，殺氣猶在，人已不在。濃郁的血腥將此地淪為幽冥地獄。
無數死不瞑目的將士睜大著雙眼仰望天空，他們在看什麼……？
「啪」顧判沉重的腳步抬起，踏下。心中一片混亂，殺戮之道，這不是什麼殺戮之道，這恐怕只是那人的見面禮罷了。
軍隊作戰，無分善惡，沒有人該殺，也沒有人必死。
突然，顧判仰天，眼前卻是一片血色，卻原來，空氣之中也已經充斥了猩紅的血液，傳遞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然完全暗下，天空一輪明月照拂，在這幽冥地獄般的場景，顯得尤為的可怖。
………………
「賣梨了，又香又甜的脆梨啊，不買也來看看喲……」
「包子，皮薄肉厚的肉包……」
……
一聲聲吆喝聲充斥在顧判的耳畔，坐在一家客棧之中，提著筷子，夾著桌子上的牛肉，一口一口嚼著。
「嘿，你們聽說了，那無惡不作的花浪蝶又作案了，聽說把城中那王員外一家全部屠戮乾淨了，王員外的三個女兒，和他幾房姨太太全部被姦殺殆盡。」
「切，你這消息早就過時了，我聽說，就上星期，那花浪蝶將巴縣的柳縣令一家二十三口全部殺戮，其中他那個花枝招展，如花似玉的二小姐更是被生生*致死。而柳縣令的那小妾更是被*之後，綁縛到了巴縣之外的山道之上，更是讓不知多少路過的人*，最後生生的*而死。」
「我還以為你消息多靈通呢，你們不知道，就昨天晚上，我剛從蕪縣過來，聽說蕪縣的首富夏老爺一家一百零七口全部被殺，要知道，夏老爺這人可是娶了十二房姨太太，生的女兒更是有十二三個，其中更是有剛三歲的女童。那花浪蝶也將她姦殺，真正殘忍無比。」
「這花浪蝶也太不是人了，連三歲女童都不放過，我聽說江湖武林已經發布了極道追殺令，勢必要將這惡魔斬殺。」
「這又有什麼用，又不是不知道，這花浪蝶橫行江湖二十載，這種什麼追殺令不知道發布了多少次了，哪次真正將之擒獲斬殺過了，現在還不是逍遙法外。」
「這花浪蝶武功高強，而且每次作案他都會在前次的案發現場公布下一次的地方，但是就是沒人能擋住，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得趕緊回去，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可別遭殃了。」
「我靠，就你那滿臉麻子的女兒還如花似玉，那我女兒不是天下下凡了……」
「哈哈，你那女兒獨眼，缺耳的，就算了吧……」
「砰」，手中的酒杯硬生生碎裂開來，顧判雙目爆射寒光，一股殺意籠罩心頭。
客棧之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一愣愣的看著顧判，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顧判恍若未覺，隨意的拍了拍手，喚過小二結賬離去。
「花浪蝶……拭目以待吧！」緩緩輕柔的聲音透著濃郁的殺機，讓客棧中人瞬間跑了個乾淨。
…………
白霞山，玉靈門，夜色籠罩，但玉靈門卻是一片緊張，人來人往，吵聲不斷。
原因？正是花浪蝶公告的下個目標。
顧判懸立一處，靜靜的看著，他在等，等那花浪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玉靈門也已嚴陣以待。
就在這時，一聲響徹天地的聲音自山下傳來：「玉靈老賊，老子來討債了，叫你門中五百二十二個女弟子洗乾淨屁股等著老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玉靈門，只有一個男的，即為掌門，其餘五百二十二人皆為女弟子，原因無他，玉靈是個老色狼，無女不歡。
「哈哈哈哈！老子來了，喲嗬，這是幹什麼？女孩子家家弄刀弄槍的多不雅。」剛才的聲音還未盡，那山下之人卻已經到了跟前。
花浪蝶，身著白衣，腰間一柄長劍，身形頎長，面如冠玉，披肩秀髮，端的是如玉美男子。
一個老者越眾而出，惡狠狠的看著花浪蝶，怒罵道：「你這個老魔頭，老夫玉靈門與你有何恩怨，竟然要來屠戮老夫一門？」
「嘿嘿，玉靈老賊，話何必說的那麼難聽，你都那麼大年紀了，你再看看，你的女弟子們個個窈窕豐盈，風姿綽約。而且一個個都是欲求不滿，很顯然你這個老傢伙已經力不從心，滿足不了他們了，所以我就來嘍，你應該感謝我，怎麼反倒還責怪起我來了。」白衣男子眼睛一眯，嘿嘿一笑，朗聲說道。
「你……」玉靈一聲怒喝，卻是身不由己的回頭望去，看著五百多個美若天仙，身材勁爆的女弟子，臉上果然有些哀怨，不由得怒火更甚。
「你找死！」話音剛落，玉靈陡然眼中閃過一抹恐懼，雙目暴突，愣愣的看著前方，只見一柄華麗好劍已經直挺挺的插在了玉靈喉嚨之上，前端站著的正是花浪蝶。
「嘿嘿，都說了欲求不滿了，還有什麼好看的。」輕輕的彈了一下劍柄，花浪蝶嫵媚一笑，將劍拔出，陡然之間，劍光一閃，砰的一聲，玉靈整個人轟然爆裂開來，化作血霧。
所有人都呆了，五百多個女弟子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嘿嘿，娘子們，相公來了。」*聲一笑，花浪蝶陡然撲上，身形連動，飛快的在四處穿梭，不到一盞茶時間，所有的女弟子已經盡數點穴定住不動。
「嘿嘿，該哪個先呢，五百多個啊，不知道要搞到什麼時候，真是苦惱！」說著，花浪蝶已經撕開了旁邊一個女子的衣物，露出如玉的肌膚，傲人的雙峰，*笑著覆蓋上去，立刻一片*聲浪蝶傳遞四周，瘋狂的笑聲布滿玉靈門。
顧判一動未動的看著，花浪蝶每*一個，就用極其殘暴的手法將之殺死，讓其在快感之中死去。
看到第二十個的時候，顧判轉過了頭，但是，突然之間，眼前一變，一幕場景出現在眼前。
夜，漆黑，雨，狂落。
兩男兩女相互幫扶著，走進了裡屋，一副和睦美滿的景象。
就在這時，突然，屋頂嘩啦一聲破落，從中竄出十幾個黑衣蒙面盜賊，其中兩個一人一刀將男子和一小男孩砍翻在地。
而其餘男子則*笑著走向了那雍容的少*婦和那尚未及笄的少女。
「嘩啦啦……」電閃雷鳴，屋外一片狼藉，屋內更是滿目暴虐。
四個，五個，少*婦與少女身上不斷的輪換著，慘烈的叫聲配合閃電的雷鳴，一副哀鳴畫卷已經緩緩合攏。
當最後一個男子將面罩帶好，十幾人瞬間破窗而出，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誰也沒發現，那小男孩此時雙目通紅，流著血色淚水，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頓一頓的爬到了屋外，讓雨水將之瞬間傾覆。
「轟隆隆……」顧判陡然回過神來，渾身一個激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轉頭一望，那*靡的事情依舊持續，顧判緩緩嘆了口氣，身形往後一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