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十三章 道意感悟―殺戮(二)

第一第三十三章 道意感悟―殺戮(二)

尹秋生,滄州鼎鼎大名的善人,沒有虛偽,沒有作秀,一切都是其本心而為,善念根植於心。

每逢滄州大旱,尹大善人皆開倉濟民。滄浪河決堤,出金為民。尹大善人的善舉在整個滄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尹善人家中卻只有其獨身一人和眾多僕人,百姓皆稱蒼天無眼,禍害遺千年,好人卻無後。

可是尹善人卻不因此而難過,他已經視滄州百姓為己。

無論是無惡不作的惡人,還是欺善良民的貪官,當提到尹善人時,無不流露出由衷的恭敬,在滄州,幾乎人人都受到過尹善人的恩德。

尹善人的善舉逐漸感化滄州百姓,一些好逸惡勞,欺善霸女的混混也在尹善人的善舉之下被感化,整個滄州在此間已是太平盛世一般,人人都勤耕而作。

但是誰都不知道咱的尹大善人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是夜,月色高懸,星辰密布。

尹大善人府第,在其書房,尹秋生在一面牆頭上輕輕一暗,一側出現一個暗門,尹秋生一閃而入,不過卻沒發現,在其進入裡面的瞬間,一陣清風輕輕刮過。

這是一個密道,尹秋生在一側一按,瞬間,密道兩側的火把全部亮起,將這寬約不到一丈的密道點亮。

在暗門的旁邊有一個箱子,尹秋生俯身打開箱子,拿出一套夜行衣,蒙面穿好,尹秋生眼中露出一絲寒光,隨即,腳步輕點,身形立刻猶如一片柳絮輕輕的朝前飄去。

誰都未曾想到,日見夜見的尹善人竟然有如此一手俊俏的功夫。

尹秋生腳步連連點地,身形快速的前行。這條密道顯然很長,足足奔跑了半個時辰,也還沒有看到盡頭,而且是在施展絕頂輕功下,可想而知,這條密道有多麼長。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了盡頭。

一樣的牆,一樣的暗門,尹秋生神色不變,腳步一晃,立刻閃身出了密道。

這是一間普通人家的房間,尹秋生身形連晃之下,在卧室熟睡的一對夫婦絲毫沒有任何的察覺。

推開門,走出屋子,抬頭望望星辰,在心底默算了下時間,立刻身形動輒間,飛速的朝街道一頭掠去。

這裡屋齡建築頗為不凡,華貴雍容,竟然是燕京城,此國首都。

尹秋生的身影剛消失,在其原來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身普通服飾的裝扮,俊朗的外表下有著深邃雙目和無法看透的神色。

看著尹秋生的身影漸行漸遠,此人緩緩在地上一踏,身形猛然衝天而起,但是卻未發出任何的聲音。

…………

燕京,皇城所在,皇城附近居住皆為富貴權勢之輩。在諸多富貴之中,有一戶卻是當的上是權柄滔天,富貴天下-----康親王。

當今皇上幼年登基,是康親王一手輔政,把持朝堂,現如今皇上已成年,但是康親王的權勢卻依舊如昔,皇上只不過是傀儡而已,真正的掌權者,無疑是康親王。

康親王治國,卻是富了權柄,窮了凡人。弄的是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但卻又無法可依。

在皇城外,有一座府邸,俗話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康親王作為當今權勢最大者,可想而知,其府邸宏偉程度有多大。

就是比之皇城也只是少了地域而已,可以說,康親王府就是小了一大號的皇城。

夜已經很深了,一般人家也都就寢入眠,梆子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傳來,提醒著人們是該就寢了。

不過,此刻康親王府卻依舊燈火通明,笑聲連天。

卻原來今日是康親王將一直有皇帝親自掌控的皇城近衛軍給握在了手中。這不得不讓權柄已經達至頂峰的他興奮。皇帝掌控近衛軍,始終如鯁在喉,欲拔而泄憤。

現如今,終於拔除了皇帝那唯一的槍,康親王哪能不好好大肆慶祝一番。這不,已經二更天,康親王府依舊是人聲鼎沸。

一幫趨炎附勢,拍馬溜須之輩無不搶著機會恭維這位有實無名的『皇帝』,當真是恨不得當面叩請皇恩了。

坐於首席的康親王滿面含笑,對恭維之詞也僅僅微笑頷首,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激動之意,但心中一直的衝動卻讓他此刻恨不得仰天長笑。

「康賊,速來受死!」一聲怒喝衝天而起,震耳欲聾,駭的府邸之眾部官員大驚失色,狼狽落地。

康親王臉色一變,卻依舊穩如泰山,大聲喝道:「何方狗賊,敢來我王府撒野,難不成想誅九族不成。」

「哈哈哈哈!康賊,自你十年前把持朝政,弄的民不聊生,哀鴻遍野,餓殍遍地,今日即是你授首之時。」聲音猶如直貫入耳,令人頭昏眼花,但康親王卻是冷眼以對,雖然沒有看到來人是誰,但不妨礙這位王爺鎮定如常。

「住口,爾等江湖人士,怎知朝堂大事,還不速速給本王滾出來,若依得本王,尚能網開一面。「康親王冷生喝道,對已經躲在一旁的眾部官員一眼都懶得瞧。

「嘩啦……」頭頂屋漏,一道黑色劍光疾馳而下,連番舞動,眼花繚亂的劍花遮蔽了視線,讓康親王臉色不由得一變,身形暴起,騰身迅速挪開。

只見那座位之處瞬間被劍花給剿的粉身碎骨,飛濺桌椅,打在身上,疼的幾位養尊處優的官員更是哼哈大叫。

康親王一劍躲開,一腳踹在了一條凳子之上,直接橫向那黑衣蒙面的腰腹,若是直接擊中,少不得吐血,斷他個幾根肋骨。

黑衣蒙面人冷生一哼,凌空一個抽身,手中長劍順勢一旋,將來勢洶洶的凳子一劍粉碎,兩人隔桌而站。

康親王臉色有些難看,誰碰到這種事情心情都不會好。更別提他這個權勢巔峰的大佬了。

黑衣蒙面自然就是尹秋生,見自己一劍之下,康親王竟然躲開,萬想不到這養尊處優的康親王竟然也是個會家子。

這邊動靜,外面也已經傳來的喝聲,顯然是王府護衛聽到動靜,正朝這趕來。

「你就是那黑衣客了吧,哼,三年竟然斬殺我朝官員數十人,真當該凌遲萬剮。」康親王沉著臉,陰聲說道。

尹秋生冷冷一哼,轉頭一望,那數十位官員此刻都膽戰心驚的或躲在門后,或在桌子下,不由得冷然一笑:「貪生怕死,國家之蠹,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

話語一畢,手中長劍一轉,化作噬人猛虎,飛速襲向這幫官員,駭的眾部官員盡皆慘叫,但又無法躲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尹秋生襲來。

「爾敢!」怒喝聲自背後傳來,尹秋生淡淡一笑,雙目露出一絲笑意,背後仿若長了眼睛一般,一踏地面,騰身一躍,不差分毫躲過了康親王的一掌。

「哈哈哈哈!原本還想留著你最後再殺,不過既然你這麼急,那就不客氣了。」尹秋生朗聲凌空一笑,劍勢陡轉,原本凌厲的劍勢瞬間一變,化作萬千花朵,紛紛擾擾,攻向康親王咽喉致命之處。

康親王臉色大變,眼中駭然之色閃過,他的確是會武,但卻談不上高手,此幡在尹秋生這真正高手面前完全是一個笑話。

花瓣飄灑,人頭落地。

錚……

當王府護衛進入裡間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屋子的人頭和血紅染地的恐怖凄慘場景。

一夜之間,天下局勢改變,皇帝重新奪回了自己應有的權利。

此不談,尹秋生將眾人屠戮一空后,迅速返轉,回到那間密室,奔襲而走,一夜之間回到滄州,第二天依然是尹大善人。

在尹秋生殺了眾人時,在屋頂一側正站著一人,目睹著一切事情的發生,沒有阻止,沒有現身,只當一場戲而已。

待得尹秋生離開,他才緩緩隱入黑暗之中,消失。

………………

「王二,你小子昨天又被你那婆娘揍了吧,看看你這孬樣,真是沒出息!」李四用手指著王二頭上那淤青,哈哈取笑道。

王二是個長的算是敦實的青年漢子,此刻聽李四的話也沒有著惱,嘿嘿一笑道:「就算被那婆娘再揍個幾頓,也是值了。」

李四聞言,心知話中有話,不由得心中一動問道:「你小子不會是去宜春院了吧?」

王二嘿嘿一笑,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這下看的李四更加心癢難耐,忍不住怒道:「你小子有屁快放,磨磨蹭蹭,不是個爺們。」

王二渾然不在意,抄起桌子上的劣質酒水,喝了一口,這才慢慢悠悠道:「小青那皮膚,那身段,嘖嘖,老子就算短壽十年,也是願意啊,只是這幾年偷偷藏下來的私房錢昨天算是全部交給她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去摟小青一回。」說著,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

李四看著王二那眼神,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的說道:「你小子不幹正事,你昨天被你那婆娘揍,該不會是你逛窯子的事情暴露了?」

聽李四這麼說,王二猛的搖了搖頭,猶如撥浪鼓一樣,臉上還露出了忌憚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怎麼可能,若是我逛妓院,讓家裡那婆娘知道,還不定讓我受什麼罪呢。你小子嘴巴給我嚴點。」說著,疾言厲色的威脅了一番李四。

李四聞言,哈哈一笑,調笑道:「你就那麼怕你那婆娘,那還去逛窯子。」

王二晃晃腦袋,灌了一口酒,露出一副你不懂的神色:「我這是愛她,不是怕她。」

李四哈哈一笑,似乎有些不置可否,遂不再說話,自顧自喝起酒來。

………………

劉三霸這幾天很窩火,堂堂擎天幫三當家的女人竟然被一叫王二的孬貨給拱了,這不是給他不快嘛。這不,今天,帶著一眾兄弟,提著東西朝王二家氣勢洶洶的趕去,看這幫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傢伙,就知道准沒好事,一干百姓早已聞風而退,連報信都不敢。

王二的內人王氏雖然平時挺潑辣的,但是兩夫妻還是很和睦,恩愛。今天一大早,王二就因為昨日的一個活,出遠門了,獨留自己一人在家,挺悶的,在四處鄰舍串了串門,就回自個家了。

剛回到家沒多久,就聽到「當」的一聲,那本就已經不牢靠的大門被轟然踢開,出現在王氏面前的是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男人,手中提著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王氏內心一慌,但他還算見過些世面,並沒有失去方寸,心中雖然緊張,口中依然疾言厲色道:「你們幹什麼?竟然私自闖入民宅,難道不怕官府嗎?」

劉三霸陰沉著臉,撇頭看著王氏,這王氏雖然是村婦,而且常年累月的幹活,但是卻也算頗有姿色,只是皮膚因為常年的粗活變得有些粗糙。

看著王氏,劉三霸的心裡乏起了活絡,不由得嘴角一瞥,嘿嘿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幾個知根知底的手下也都附和的*笑起來。看的王氏渾身發冷。

「官府?哼,就算鬧到官府,老子也不怕,老子問你,你是王二的老婆吧?他在哪裡?」劉三霸並沒有直接動手,反而說起理來。

「王二?你們跟王二什麼關係?」王氏雖然沒回答卻也算變相承認。

劉三霸嘿嘿一笑:「是就好,告訴你,你那孬貨老公搞了老子相好的,今天老子要把這筆債討回來。」

「你……不可能,王二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你不要含血噴人。」王氏一臉的難以置信,常年的枕邊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騙人……你怎麼不問問王二是不是實情。」劉三霸一臉的高深莫測,好似真是來討說法來了一般。

「他……他不在。」王氏有些唯唯諾諾。

「不在?我看是逃走了吧。懶得跟你這婦人多說廢話,兄弟們把門關起來,那王二跟老子相好的做了什麼,今天我們加倍從他老婆身上討回來。」劉三霸這一聲喝立刻讓一干手下激動起來。

關門的關門,抓人的抓人,沒一會兒,王氏已經被綁在了地上,連番掙扎也是無用,嘴裡還被塞了一團布,發不出聲來。

王氏眼中滿目恐慌,看著那劉三霸一件一件的脫掉衣服,露出那醜陋的玩意,心都快沉到谷底了。

…………

三個時辰后,劉三霸一干人等滿面春風的走出了王二的家門,外面的天氣不錯,和風暖暖的。但是當鏡頭轉入屋內時,卻是一副天怒人怨的場景。

王氏被綁在地上,全身鮮血,眼中露出的是一副不解躲過怨毒的神色。下身稀爛,肚子被開了個口子,可以看到裡面的腸子,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

劉三霸走了,王氏死了,王二還沒回來,當眾鄰居去瞧瞧的時候都害怕的不敢靠近,連報官都不敢,生怕這裡面有那擎天幫的眼線,萬一惹火燒身怎可是好。

王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當看到妻子那凄慘無比的情景時,他完全傻了。為什麼,他根本不解,至今為止,自己可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他。若說做過,也只是前段時間背著自己的妻子去逛了趟窯子,難道這也要對其做懲罰。

他一聲不吭的坐在妻子前,不吃不喝三天,當妻子的屍體已經開始發臭的時候,他才清潔了下遺體,草草埋了,隨後,從家裡掏出一把銀子,到城中兵器鋪買了一把砍刀。

隨後,提著砍刀,他躲在宜春院的外面,靜靜的等候。

直到晚上,劉三霸摟著那小青從青樓之中出來,嘻嘻哈哈,*笑*語,風騷無比。

看著劉三霸與那小青告別,一個人踉踉蹌蹌的朝南面走去,他提著砍刀跟了上去。

在一個臨近衚衕口的時候,王二一把將砍刀捅在了劉三霸的腰際,登時鮮血噴了他一臉,但是一刀之後,絲毫不解恨,騰的拔出,一刀再次捅了進去。就這樣接連十幾刀,直接將劉三霸給捅了個稀巴爛,拖進衚衕,隨意的處理了。

緊接著,迴轉身形,到家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來到了宜春院,找到了小青,她正享受著一個恩客的恣意玩弄,全然不知殺機臨頭。

當一刀砍在她的脖子時,她的臉上還是一臉的慾念。

將小青殺死,王二這才退出了青樓,回到家裡,掏出白綾,懸樑自盡。

事情的由始至終,顧判都一一看在眼裡,但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一臉平淡的看著王二自殺,才緩緩隱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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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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