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沒告訴他

聶尹蕊順著他所指，看去，瞳孔一放，「這……這……不是……」

沐子睿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話都說不清了？是他的車，夏天絕對不會告訴她，後面有車尾隨。」

聶尹蕊小嘴一扁，「我還以為你讓人送，也是擔心人安全，沒想到為的是這麼一出。」

「這不是為了一舉兩得。」沐子睿道

聶尹蕊眼白，一翻，卻裂開了嘴角。

……

滄縣

葉倩倩從車上而下，「夏天謝謝，上去喝一杯熱水，再走吧。」

「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估計都已經凌晨。」

夏天不過是想表達，他得馬上回去，卻讓葉倩倩心生一愧。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葉倩倩說完，見夏天還是一動不動，有的不知所措，這開口吧，像是趕人走。

終於，夏天開口。

「葉小姐，您先進吧，我的任務是安全將您送達，得看著您進了小區，才行。」

葉倩倩一怔，心底油然升起一抹酸澀，她是有多久，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了。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她再度到轉身離開。

葉倩倩的身影，沒入小區，夏天這才回到車上，發動引擎。

在掉頭后，開了短短一截，便和另一輛車，一前一後，閃爍了大燈，以示招呼。

……

清晨

葉落兒還撅著她的小屁股，睡的正香，昨天為了等葉倩倩，她睡的很晚。

也正好，無心的調整了她的時差。

葉倩倩坐在床沿，看著女兒的側臉，眉眼都帶著微笑，但又倏地凝固。

她伸手，撩開孩子額上的劉海，「對不起，媽咪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她聲音很輕，葉落兒卻動了動，她不知道是她驚醒了她，還是恰好她醒了。

小傢伙雖然睜開了雙眼，但還是在躺在床上，沒有要起的意思。

雙眼，還顯得有些惺忪。

「要起床了嗎？」葉倩倩俯身，親吻著孩子額頭。

小傢伙點點頭，還是有些無精打采。

「怎麼了？」葉倩倩，將小傢伙抱起，準備給她換衣服。

「媽咪，我剛剛夢到爹地了。」

葉倩倩脫著葉落兒睡意的手一頓，后又繼續，「哦……那爹地有沒有給你說什麼？」

葉落兒搖搖頭，「不過，我看見爹地在月球上用哈利波特魔法了。」

葉倩倩聞言，將小傢伙往床上一扔，開始撓她的痒痒，「你敢逗媽咪。」

「哈哈……沒……哈哈……」小傢伙手腳亂踢，不斷發出咯咯的笑聲。

「好了，快來吃飯，吃完飯和外婆一起去買菜。」

母女倆聞言，都向門口看去，高麗手裡正攪著雞蛋，淺彎著嘴角。

葉落兒迴轉了頭，看向葉倩倩，「媽咪，快給我穿。」

葉倩倩捏她的鼻子，「這麼高興？」

小傢伙使勁點著頭，像小雞琢米似得。

……

單元樓下

高麗拿著菜藍，走的稍微前一點，葉倩倩抱著葉落兒，走的稍微偏後一些。

小傢伙從家裡到現在，小嘴就沒有停歇過。

現在更是拋出了一個難題，「媽咪，為什麼你的媽咪，我要叫外婆，而不是叫別的？」

額……

葉倩倩小臉一皺，「因為……這樣的稱呼，在幾千年前就形成的叫法，那個時候，媽咪都還不存在，所以媽咪也不清楚。」

小傢伙一個倒抽氣，「幾千年？」

葉倩倩點點頭，「對啊，幾千年前。」

「那媽咪，幾千年是多少年？有這麼大嗎？」小傢伙說著，張開了雙臂。

葉倩倩：「……」

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去答，完全沒注意到，高麗的止步，所以一個不注意，撞了上去。

她條件反射的伸手，去護住葉落兒。

「怎麼了？」她朝前看去，林夕的臉，就那麼撞進眸星。

林夕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西服，下巴處泛出些青渣，看起來有些疲憊。

但絲毫不影響他尊貴的氣質。

「我想起家裡還有點菜，今天不用買，我們回去吧。」

高麗的嗓音，傳進耳膜，葉倩倩這才如夢初醒。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牽起葉落兒衣服上的小帽，將她蓋住。

同高麗一起轉身，朝回走去。

「倩倩。」

林夕的嗓音，在背後響起，她們卻絲毫沒有頓住腳步，反而走的更急。

……

房間里

葉倩倩再度摁掉電話，沒有按關機鍵的她，直接拔掉了電池。

高麗看著她，將葉落兒遞給葉果真，「落兒，和爺爺到房間的陽台上，去逗小鳥，好嗎？」

葉落兒點著頭，撲向葉國真，葉國真接過，便朝房裡走去，還反鎖了房門。

「倩倩……」

高麗剛開口，門口再度響起敲門聲，她嘆息一身，站起。

葉倩倩伸手，一把拉住高麗，「媽，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開門，難道你要把街坊鄰居都引來，然後再不得不開門？」

葉倩倩眉頭一皺，手卻沒放開。

高麗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媽還在呢。」說著掰開葉倩倩的手。

高麗打開門，正臉都沒有甩一個給林夕，便重新回到房裡，只留下一句，「把門關好。」

林夕邁步而進，這裡，他並不陌生。

高麗在沙發上坐下，滿臉寫著不待見，三個大字。

而葉倩倩正欲邁步，回到自己房間，只是腳剛踏到房門口，就聽見高麗的嗓音。

「你這是幹什麼？」

她腳步一頓，轉回了身，正好看見跪下的林夕。

她心猛的一縮，血液倒回。

高麗身子不由的向後一退，「你快起來，我可受不起。」

「對不起……」

林夕道，後面的話，還在嘴邊，便被高麗落下的拳，打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高麗說著，淚唰的掉了下來。

「對不起，就能挽回我女兒這三年吃的苦？還是說對不起，就能一切從頭來過？」

「我當初怎麼就那麼相信你，把女兒交給你，都是我的錯。」

葉倩倩抬起的手，捂住了嘴，淚早已脫線。

林夕任由高麗出氣，在高麗換氣的間隙，才又得了說話的機會。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沒照顧好倩倩。」

「所以，媽，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她們母女倆。」

他承認，在這之前，他怨過葉倩倩的不辭而別。

甚至，在腦海里為她的離開，構思過很多的版本。

比如有她的苦衷，比如她始終放不下那份他和沐淺語那段，再比如，她真的移情別戀了。

她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離開的，不是嗎？

但他就是沒想到過，他在幫顧言默演戲時，會恰好被葉倩倩看見。

當他收到葉落兒的照片時，他的心是多麼的震撼。

在廁所門口，他對她的質問，也不過是想給兩人牽出一個開頭。

「媽？」高麗一聲冷哼。

「誰是你媽，媽是可以亂叫的嗎？」

「照顧？現在來談照顧，不嫌晚嗎？」

「還是說，你走了一轉，發現還是我們家倩倩好，所以這才又想著回頭了？」

高麗說著，直接拿起了茶几上的金屬擺件，便要朝林夕砸去。

手還揚在空中，便被葉倩倩攔下。

「媽，媽，您這個砸下去會出事的。」

「出事，媽也得給你出這口氣，女兒啊，那可是你的一輩子。」高麗說著就要推開葉倩倩。

葉倩倩卻在林夕身邊，跪了下去，「媽，其實這個事里，我也是有責任的。」

高麗一聽，也停滯了動作。

葉倩倩不住抽泣，「媽，他壓根就不知道葉落兒的存在，我根本就沒有告訴他。」

林夕眸眶，已是通紅。

他抬起的手，欲去拭葉倩倩臉上的淚，手還未觸碰，就被葉倩倩，一巴掌打開。

而這一震，他的眸里，葉倩倩出現了雙影，他想說話，喉頭也是發緊。

很快，他只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只是倒下那一瞬，他貌似聽見了葉倩倩的聲音，她在喚他，音質里，帶著焦急。

……

中午

正在餐桌上，吃飯的葉落兒，聽聞開門聲，一個轉身，「媽咪。」

小傢伙對於早上那慕，絲毫不知。

毫無胃口的高麗、葉果真，聞言也扭回了頭。

葉倩倩上前，摸了摸孩子的發頂，「你們先吃，我想休息一下。」

說完，便轉身朝卧式而去。

高麗和葉國真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倩倩。」高麗推開虛掩的房門。

葉倩倩從床上坐起，「媽，別擔心，沒事兒，他就是發燒，所以才暈過去的。」

高麗未言，這個她自是知道。

她抿了抿唇瓣，邁步而進，在葉倩倩身旁坐下。

葉倩倩低垂了眼瞼，再度開口，「我已經給他家裡打電話了，他們會來接他。」

高麗拉過也倩倩的手，「倩倩，你老實告訴媽，你還愛著他，對嗎？」

葉倩倩一怔，隨即躲閃了眼，「媽，您說什麼呢，我現在就只想和您、爸、還有葉落兒好好過。」

高麗抬手，撫著葉倩倩的髮絲。

「我的傻女兒，爸爸和媽媽是一生，落兒長大了也會和她的另一半結成一生，而你，有你自己的一生。」

「媽知道你愛他，而且愛的很深，否則在那種誤會的情況下，還要背井離鄉把他的孩子生出來？」

「我上午打他的時候，那麼不舍？」

高麗一席話，將葉倩倩完全怔楞住，她的心在其中浮浮沉沉，靠不到岸。

（二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