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沈瓊樓很快發現自己想錯了,古人的智慧實在是……這本書不光把那啥的姿勢講了,就連前戲的步驟都說的含蓄又火辣,露骨的圖片配上文雅的詩詞,竟然有種非同一般的刺激。
「香繯三尺綰芙蓉;翠聳巫山雨後峰……說的是這樣嗎?」
他細白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過來,把她的圓領扯的稍稍鬆了些,探進去摩挲著精巧的鎖骨,指尖劃過她鎖骨上的硃砂痣,咬著她耳垂道:「乖乖這顆硃砂痣真是深得我心,就是不知道胸前是否也長了顆硃砂?」
沈瓊樓紅著臉把他的手扯出來,盡量冷著臉道:「王爺自重。」
他乾脆把她攬坐到自己腿上,捻弄著她的細腰:「可我沒學過自重怎麼辦?乖乖教我?」
沈瓊樓假裝沒聽見,隨手翻了翻書,冷不丁看到一頁,驚道:「這是什麼鬼!」
這畫上的情形並不複雜,一位體態豐腴的女子兩隻手臂搭在屏風上,整個人便如架到屏風上一般,有個身材雄偉的男子在她身後捧住臀動作著,這姿勢簡直聞所未聞啊!
殷卓雍隨意瞧了眼,漫聲道:「這姿勢倒也罷了,乖乖喜歡這種?」
她翻了個白眼過去:「我哪個都不喜歡。」
枉費她還是個現代人啊,這體位簡直了,古代人騷起來壓根沒現代人什麼事兒。
殷卓雍正要調笑她兩句,身子一擰卻正頂到她臀上,挨挨蹭蹭幾下,險些又被她察覺,忙往後仰了仰,咳了聲道:「我命人買了兩本,其中一本你拿回去吧。」
他見她想反駁,立刻補了句:「若是不想要,那就在這裡跟我一道兒看完。」
沈瓊樓:「……」
他轉身取了茶具來,點茶給自己精心,一邊漫聲問道:「你們家又來親戚了?」
沈瓊樓沒大在意,恩了聲道:「是我堂伯他們家。」
殷卓雍唔了聲:「聽說還帶了個侄子過來?樣貌似乎不錯?」
沈瓊樓聽他話不對勁,在哄和不哄之間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道:「再好也不如你。」
他輕輕巧巧把她腦袋轉過來:「你瞧上我,就是因為我長得好?以後倘若遇見一個長得比我更好的呢?」
沈瓊樓想了想,認真道:「我是喜歡王爺長得好看,但我現在既然喜歡你了,哪怕有朝一日你長得不好看了,我也喜歡你。」
殷卓雍面上終於滿意了。
兩人膩歪一陣她就得回去幹活,遇見宋喜之後把她的話如實轉達,順便勸宋喜放心,不會有岔子的。
宋喜面上多日的愁容這才散了些,沈瓊樓卻對著避火圖發愁,帶回去讓沈老夫人發現了,還不得削死她?
到下午她坐上馬車回府,本來一路平穩無事,沒想到快到家的時候,馬車竟然晃了晃,然後停下了。
她忙掀開帘子想要詢問情況,卻見殷懷瑜臉頰緋紅,伸開雙臂攔在路中間,大聲嚷嚷道:「讓你們主子下來,我有話跟她說!」
沈瓊樓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雖然四周無人,但再由得他這麼喊下去,人估計很快就要過來了。她只好把腳踏放下去:「殿下有什麼事兒上來說。」
殷懷瑜一下子跳了進來,沈瓊樓這才聞到他身上有一股酒氣,驚道:「太子喝酒了。」
殷懷瑜臉頰微暈,面帶醉意的樣子也很好看,不過她現在沒功夫更沒心情欣賞,先讓車夫把馬車停到路邊,再給他錢打發他去買個梨子給太子醒酒,納悶道:「殿下這是怎麼了?」上回見不好好好的嗎,難道昭睿帝又出幺蛾子了?
殷懷瑜大人般的嘆口氣:「我心裡不痛快。」他皺著眉,滿臉抗拒:「母后要給我選妃了。」
沈瓊樓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呢,聞言有種坑爹的感覺:「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樂事之一,在這裡先恭喜殿下了。」
殷懷瑜氣得砸了手裡的酒壺,怨懟地看著她:「你就這麼說風涼話?」
沈瓊樓莫名其妙:「成親……很正常啊。」
殷懷瑜冷哼一聲:「要跟一個不知道高矮胖瘦的整天朝夕相對,哪裡正常了?」他說完忽然有些臉紅,眼神左右飄忽,低聲嘀咕道:「要娶……就娶一個認識還處得來的。」
沈瓊樓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說,娘娘給殿下挑的人選肯定是好的,不會讓您失望的。」
殷懷瑜見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不明白,皺眉瞪著她,半晌又頹然地嘆了口氣:「哎,罷了罷了。」
這時候車夫買了梨子過來,沈瓊樓擦了擦遞給他,又想了想,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道:「殿下這般抗拒,都是因為不知道成親的好處。」
殷懷瑜被帶的聲音放低:「什麼好處?」
沈瓊樓想到那本燙手的避火圖,從抽屜里取出來遞給他:「殿下一看就明白。」宮裡婚前X教育的花樣不少,據說還有動態的器具,她給個避火圖應該沒啥吧?
她見殷卓雍伸手想翻,忙壓住他,叮囑道:「殿下回去再看,記得千萬要藏好,千萬別讓人發現了,讓人發現也別說是我給的。」
殷懷瑜已經瞧見裡頭的東西了,紅著臉唾棄她:「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沈瓊樓正氣凜然地道:「是我一位同僚拿來看的,我覺著她這般實在是大為不妥,所以收繳了過來,正好殿下馬上要成親,這本書就送給殿下,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心裡默默地向背黑鍋的宋喜道歉。
殷懷瑜半信半疑地翻了個白眼,原本那些明媚的哀傷都沒了,那點子傷感也消影無蹤,似乎兩人在一處就不適合傷感。
他又被她哄了幾句,頭暈腦脹地下了馬車,回到宮裡挑燈夜讀,對著一幕幕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沈瓊樓!
他晚上就寢的時候還翻來覆去想著那些畫面,作為一個童子雞,他理所當然地胡思亂想,沒想到早上起來一看,被褥,床單和寢褲都已經濕了,身下竟然黏答答一片,不知是怎麼了。
殷懷瑜,懵逼了!
殷懷瑜昨晚上對著小黃書挑燈夜讀,睡覺的時候就夢見自己成了春宮畫里那男人,對著畫里的女子做一些難以啟齒的事……然後他今天早上掀開被子一瞧,可就真的難以啟齒了。
其實這些髒東西不算多,但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忍不住亂動,所以蹭的到處都是。
站在外頭的常永已經叫了好幾聲,裡頭卻還沒動靜,他心裡一顫,立刻掀開帘子看了看,就見太子對著自己的床褥走神,見他進來,臉漲得通紅:「你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要進來便進來!」
常永連滾帶爬地跑進去:「不是奴才,是皇后讓你過去請安。」他冷不丁瞥見床上溺的一灘,又很快垂下頭。
就這麼一個動作還是被殷懷瑜發現了,惱羞成怒地一腳踹過去:「你眼睛往哪裡瞧呢?!」他尷尬完了又問道:「這……怎麼回事啊?」
常永雖然不到十歲就切了子孫根進宮,但這種事道聽途說也聽了不少,但也不敢胡說怕污了主子的耳朵,只能呵呵賠笑道:「奴才是個沒根的東西,正經爺們的事兒,奴才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