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新的線索
深陷離婚怪圈的張揚,整個人傻傻地杵在原地,他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已經處在一種極其混亂的狀態,他輕輕把環抱著父親的雙手鬆開了,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我好累,我整個人好累,真的,就快被掏空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們,讓我好好地安靜一下,可以嗎?一時間,我的兩個親人,兩個消失了這麼久的至親,都出現在了面前,我..我..」
神志不清的張揚止不住地自言自語了起來,張震見狀當然是心裡暗暗地爽翻了天,一切都在張震自己的計劃之中,張震天衣無縫的計劃,似乎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的阻攔,除了白薇薇的父親白重突然造訪張揚的家,造成了一點插曲,但是大體上並沒有對自己的安排帶來什麼影響。然而,正是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卻往往會造成頗為嚴重的後果。
「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一直陪伴著你呢,我不是已經在你的夢中,出現了很多次了嗎?」雖然張揚的父親整個人面無血色,冷冰冰的,但是他對張揚的愛,一點都沒有冷卻過。「爸爸,您在我的夢中出現了很多次,我知道,我都記得,尤其是在我工作中出現變故,出現問題的時候,您都總是能及時地出現,給我最直接的關懷,我很感激。」
張揚話才剛剛說了一半,便接著繼續補充了起來:「可是,您知道么,我這心裡,是多麼多麼地想知道,您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地離我們而去,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與我們陰陽相隔,我至今,都還沒能找到一個最終的答案。我已經投入了很多精力去調查了,既然您現在已經在我的絕境中出現了,繼續託夢給我,好嗎?」
「很多事情,到了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了,不必著急,更不必慌張,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過好你現在的生活,就可以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的恩怨,就統統隨他而去吧。」張揚的父親這安慰的話語才剛剛說了一半,只聽得一聲著震耳欲聾的槍聲猛地響了起來,一個子彈準確地命中了張揚的父親的腦袋,頃刻之間,張揚的父親便在張揚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子彈命中的那一瞬間,黑色的血液噴濺到了張揚的臉上。
「隨他去吧?哼,笑話。」張震頗為不屑地說道,手上正拿著一把手槍,而那顆致命的子彈,正是從他的手槍裡面射擊出來的。這一次,張揚沒有失聲痛哭,也沒有瘋狂地奔跑,更沒有痛哭地嚎叫,他怔住了,紋絲不動,這一刻,他似乎也變成了和他的父親張揚的父親一樣,變成了一條沒有血色,渾身只有黑白色色調的亡靈。
「按程序走的話,應該讓白薇薇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如果站在白薇薇的角度,難道你可以接受如此激烈、如此突然的打擊么?很明顯不能,會瘋掉的,這個噩耗擱在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白燁和端木閻兩個人在化驗室外,不停地爭論著,應不應該把白重身亡的消息及時地通知給白薇薇。
「對了,我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放一放,暫時停止一些咱們的爭論,可以不?」白燁忽然間提出了新的想法,端木閻聽罷之後也是收了收自己的火氣,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往最好的方向靠,誰都承受不住更大更嚴重的損失了。「我今天一大清早的時候,不是一直打電話給你么?那是因為我發現白薇薇的情緒特別不正常,而且通過對鄰里的溝通交流,得知在昨晚凌晨散點多四點的時候,有人到訪白薇薇家。」
「散點多四點?這麼晚到白薇薇家,不會是張揚吧?除了張揚,不,再加上個白重,應該沒有其他人會在這個這麼特殊的額時間段出現在白薇薇的家門口吧?要麼就是另有企圖,圖謀不軌。」「空說無憑,我本來想直接去監控錄像室內,把白薇薇所居住的那棟樓的監控錄像給拿出來的,可是礙於這麼做不太恰當,所以才想到聯繫你。」
聽到白燁這麼說,端木閻「啪」的一聲擊掌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過去,先把錄像調出來看看,然後,要不要把噩耗告訴白薇薇,我們再做定奪。」話音剛落,兩人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法醫所,把手上的工作暫時交接給了其他同事。白燁和端木閻雖然一直各執己見,產生了不小的分歧,但是還是產生了不錯的化學反應,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在應該達成一致的時候,都不帶含糊的。
可是端木閻在小小的興奮過後,並沒有感到十分的有希望,畢竟,監控錄像的作用,在最近一段時間大案要案里,似乎都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要麼就是沒拍好,要麼就是拍不到真正藏有案件線索的片段。端木閻和白燁來到了白薇薇所居住的小區的監控錄像室,向保安出示了相關的證件之後,便開始觀看起昨晚的錄像起來。
白燁和端木閻都把自己的火眼金睛亮了出來,生怕錯漏了什麼關鍵的細節,然而,這一次,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結果,在監控錄像之中,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來訪者的背影,而且監控錄像的畫面顯得十分的模糊,並不能輕易地分辨出其中的人的面貌。「唉,還是如此,每一次都是如此。」端木閻無奈地嘆息了起來,胸中頓時泛起了滿滿的挫敗感。
「看來,只有從白薇薇那兒,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了。」「別急,還可以看看離開的時候的錄像,那時候不就能看到來訪者的正面了么,這麼容易泄氣,你還可以辦成什麼大案子?」發覺了一直發牢騷、說著喪氣話的端木閻,白燁心裡不是滋味兒。果不其然,如白燁所言,來訪者的正臉是看到了,然而,這個人卻讓兩人都驚大了雙眼。
張揚的孿生哥哥一直保持安靜,沒有出聲,就像是一個任人隨意擺布的木偶一般,沒有自己的什麼意識,他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張揚,臉上泛起了一絲同情。「我的傻弟弟,放棄吧,父親已經走了,這是事實,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以前的事情,還是不要繼續往下深究的好,萬一,我們的父親,並不是如你想象的那般善良,那般偉大呢?」
「你這說的又是什麼鬼話,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地胡謅些什麼?我告訴你,毋庸置疑,這個世界上最不用多加思索的事情,那就是,我的父親張揚的父親,他所代表的,就是至高無上的,最高的正義。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的父親評頭論足?你又是個什麼野種?」
張震聽罷,對張揚疾言厲色地呵責道:「野種?你是在搞笑么,你見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是野種?接受現實吧,你的父親張揚的父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你和他一樣,你所繼承的,就是他罪惡的、魔鬼的血統,他已經接收到了他應該受到的懲罰,接下來,就到你了。下一個接受最終極的懲罰的,就是你了,張揚。」』
白燁和端木閻驚訝地看著監控錄像上的那個熟悉的臉龐,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他的名字:「張揚!」「居然是張揚?難不成,昨晚跟白薇薇發生激烈衝突的,就是張揚?」白燁驚訝地對自己問道,可是心裡又告訴自己不可能,張揚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故意在早上打個電話,跟自己詢問白薇薇的情況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張揚。」白燁再一次地肯定了自己的看法,他堅信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誤的。「難不成?這個世界上還有跟張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個人就是張揚啊,千真萬確,張揚有什麼不在場的證明么?單憑一通電話,又能說明些什麼呢?」端木閻一邊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一邊對白燁反駁道。
「以你對張揚的了解,他是怎麼樣的為人,難不成你還不清楚么?」白燁稍顯生氣地對端木閻駁斥道。端木閻「嘶」地一聲吹出來一口寒氣,「我們辦案子,是不可以摻雜太多的情感因素的,就算是自己的親人,為了破案需要,都必須用一種客觀的視角去看待。」「好,那不用多說,也暫時不用考慮該不該跟白薇薇告知噩耗,我們事不宜遲,現在過去張揚的家裡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燁又接著緊鑼密鼓地補充道:「而且,張揚是有著絕對的不在場證明的,我可以證明,他昨晚就在自己家裡,照顧房芳。房芳現在就在張揚家裡,她從心理診所出逃,直接找到了張揚求救,張揚為了更好地保護房芳的安全,所以就暫時把房芳留在了自己家裡,做緊急的救護和治療。」「什麼?房芳居然在張揚家裡,這小子又是自己單幹,快,我們現在就過去,沒時間了!」
張揚慢慢地回憶起了自己童年的往事,和父親張揚的父親的一幕一幕慢慢地重現在了眼前,就像是回到了那最童真的時光,最美好的時光。那是無憂無慮的日子呀,沒有痛苦,沒有煩惱,有的,只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