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她堵住了唇,跟著整個人都被壓倒在病床里
邢嫿低下頭,只能無力的說了句她自己都覺得無力的台詞,「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
「嗯,就時機而言,的確稱得上意外。」
邢嫿聽懂了他話里的諷刺,無疑就是在嘲她明知道自己有胃病史還折騰自己的身體。
「說起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她進那包廂前後也就三分鐘左右,不早五分鐘也不晚五分鐘,恰恰就是當著霍司承的面兒。
「我需要麼。」
「那倒也是。」
邢嫿捂住自己半邊臉的手放下,但馬上又用力的捂了回去,焦慮得幾近暴躁,「讓人來接我,現在,立刻!」
「你如果只是找雲輓歌但被扣住了,派人去接你還說的過去,可是妹妹,這回是你自己不爭氣不僅胃病發作還暈過去了……我拿什麼說法跟理由去問霍總要人啊?」
「我跟他已經分了!」
「他要真想跟你分就不會不辦手續了,我的蠢妹妹,你們還居住在彼此的戶口本上呢。」
「你早猜到了?」
邢深慢斯條理,懶懶散散的道,「我只知道留著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比較方便,比如你哪天病危了,他就是那個在你手術單上簽字的人,還有,如果你哪天精神失常了,他就是監護人第一位。」
邢嫿抿起唇,「你不肯幫我?」
「如果你指的是在你想過短命的人生這件事上,嗯,我不幫你……而且,」他淡笑著陳述,「我向來不愛做純粹浪費時間跟人力的無用功。」
………………
邢嫿手裡握著掛了的手機,煩躁的坐了一會兒后,直接拔掉了針頭,翻身下床穿上鞋。
門一拉開,她一隻腳還沒跨出去,面前就攔了條手臂。
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外,一個出手阻攔,另一個開口道,「太太,霍總吩咐他回來之前不能讓您離開病房……還是如果您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吩咐我們。」
「好,你去給我買飯,我要吃東泉閣的招牌菜,要廚師現做的,」她偏頭朝另一個人道,「我還要吃江南小廚的小米粥。」
開口說話的保鏢恭敬的說了聲好,「十分鐘內會有人給您送過來。」
一邊說一邊已經拿出了手機,要撥電話出去。
邢嫿眼皮動了動,用力一推那始終將手臂橫在她去路的保鏢,冷著臉就要走。
專業的保鏢反應自然迅速,兩人同時出手再度攔在她的面前,「太太,您還是會病房去吧……」
「讓開。」
兩人面露為難,但絲毫沒有要退的意思,「請您回去。」
邢嫿深吸一口氣。
現在雖然沒有開始發作那種絞痛痙攣的感覺,可胃部此時還是隱隱作痛,何況劇烈的疼痛會消耗精神跟精力,而且她本身就虛弱。
否則,她現在就直接動手了。
她是真的把情況弄砸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甚至可以說是她沒想過的局面,她壓根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胃病發作,更沒想過還會當著他的面。
一定是雲輓歌那個傻缺,讓她動了怒氣到胃疼,才會胃病發作。
她後退了一步,冷冷的道,「再不讓,我就動手了。」
「你輸完液了嗎?」男人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來。
霍司承剛出電梯就看見她站在門口,「病成這樣還想打架,要不要我再多找幾個人來陪你打,還是說,讓我親自跟你打?」
兩個保鏢朝霍司承微微低頭行禮。
「去請醫生過來。」
「好的霍總。」
霍司承在她面前停下,「你一個人跑出去醫院,除了多受點罪你還能得到什麼,嗯?」
「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霍司承,沒離婚不是你能限制我的理由,你沒那個權力。」
「我有這個能力就夠了。」
他絲毫不見怒意,只輕描淡寫的回了句,就要攔腰抱起她。
邢嫿後退了一步,「雲輓歌呢?」
「不清楚。」
她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她不可能就這麼自己走掉的。」
「回病房再說,走廊沒有暖氣,很冷。」
「霍司承,她人呢。」
霍司承眯了眯眼,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帶進了病房裡,「你這麼關心她?」
邢嫿沒有表現出激烈的反抗,別過臉淡淡的道,「她以前很照顧我。」
「是么。」
「是,」她忽的又看向他,嘴角扯出薄涼的弧度,「嚴格說起來,我哥死後的這麼多年,她是這個世界上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最照顧我的人,沒有之一……你更加比不上。」
霍司承眼睛迅速暗了下去,連輪廓都逐漸僵硬。
雲輓歌沒有提過她對邢嫿有多好,除了剛才醫生問起時關於胃病的說法,她說自己花了兩年的時間為她調養身體。
她嘴裡說的,都是邢嫿對她的好,當然還有決然的無情。
邢嫿在她走投無路的一個深冬飄雪的夜晚,把她撿了回去,甚至「養」了她相當一段時間——吃,穿,住,行,還有念書,或者說,重新念書。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反抗的強勢甚至有幾分粗暴的味道,「我知道你想刺我,但這麼說並不聰明,」男人嗓音溫沉淡然,「也許控制你本來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可如果有了什麼弱點或者籌碼,就要容易許多。」
邢嫿被他放回了病床上。
她順手抄過枕頭就往男人的臉上重重砸去。
他不閃不避。
「我說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我不會跟你去藍水灣,還有,在我心裡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這層法律關係禁錮了我,我不介意花時間跟精力跟你打個離婚官司。」
霍司承抬手撫上她的臉,動作溫柔,但語調冷靜的厲害,「你哥不會替你打,其他的律師,是讓他們拒接你的case容易,還是讓他們輸更容易呢?」
她定定的看著他一會兒。
「有錢有勢會讓很多事情變得容易,你應該比大多數人都清楚。」
「那我自己跟你打吧,」邢嫿本來有些激烈的情緒似一些就冷靜了下來,「我學了幾年的法律,一次都沒有用過,說起來也是挺浪費……」
她被扣著後腦勺堵住了唇,跟著整個人都被壓倒在病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