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下世界

「娃你妹和奶奶的熊不用說了，你也知道一個是變態陷阱師，一個是大眾化的致命系戰士。」姑娘別怕對小畢說道。

「你說我大眾化有意思么？」奶奶的熊突然插嘴，「你不也一樣么。」

「哪裡一樣了，我的目標不是汲取分支，是永創分支。」姑娘別怕特別提示道，「怎麼會一樣呢？」

「永創有什麼用，除了噁心人，戰鬥的時候沒有任何便宜。」奶奶的熊說道。

「在遊戲中把人永遠打殘，想想我就坐不住啊，真是太爽了，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設置，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姑娘別怕一副爽到的樣子，身上的流蘇也不停顫抖起來。

「好了，那殭屍新郎就是死靈法師咯？」小畢問道。

「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姑娘別怕說道，「他的路線是死亡——靈魂——不死——遊魂——生死眼。」

「聽上去沒什麼戰鬥力啊。」小馬哥對這方面十分敏感。

「對，確實沒什麼戰鬥力，希望升到五階時能夠有點殺傷技能。」殭屍新郎也很無奈，「生死眼基本上就是可以同時看到鏡世界和真實世界的能力，能力確實十分詭異，我也是在選生死眼和陰陽眼的時候猶豫了好一陣，最後才決定的。」

「陰陽眼有什麼用？」小畢忽然問道。

「可以看見玩家身上潛在的魂，有人拿這個收鑒定費呢。」殭屍新郎說道。

「靠，那你為什麼不升？幫大夥看看魂多好。」小畢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魂是什麼，只是現在很想給大家開開眼，只可惜這殭屍新郎沒走這條路線。

隨著遊戲的深入，大家已經逐漸了解到了魂的存在，有些魂屬於防禦型，如小畢的龍語之魂，有些魂屬於攻擊型，比如比較常見的鞭笞之魂，經常會在玩家攻擊時偷偷附加一下，不查戰鬥記錄的話自己都很容易錯過。正是這些奇妙的變數有時候卻讓遊戲增色不少，正如魂一欄的備註中所描述的那樣：這個時代的人對於魂的存在有許多的抵觸和誤解。對於這個剛開放僅幾個月的遊戲來說，絕大多數的玩家還對魂一無所知，甚至他們認為魂這種東西只是官方的謠言，抑或屬於稀有屬性人物這一範疇，殊不知這個世界所有的人物都與生俱來。其實對於魂的最終詮釋便是：輪迴。

小畢心裡似乎對殭屍新郎的生死眼很不以為然，對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說道：「等會會輪到我登場的。」

「接下來是拿鐵玫瑰，她走的是自然——採集——礦物——武器——精鍊路線。」姑娘別怕說道，「這次的道具都是她做的，所以沒道理她不來。」

「那沙漠胡楊呢？」小畢看了看著行人站在最後的沙漠胡楊，「以前是騎士吧？」

「恩，他走的是和獸路線。」姑娘別怕應道。

「怎麼開始當獵人呢了？」小畢覺得很奇怪，想當初沙漠胡楊可是多麼喜歡高速的騎士以及那種衝鋒陷陣在一線的快感。

「你這廝真是不學無術。」姑娘別怕罵道，「你以為和獸就是和獸獵人啊？和獸兩個分支，一個是保護一個是駕馭你知道么？保護就是防禦型寵物，而駕馭呢，就是偏向騎士類。」

這麼說確實讓小畢有些難以理解，因為看起來往往那些邪惡兇殘的猛獸比較拉風，騎在胯下比較帥氣威猛，然而騎士的攻擊力並不是坐騎直接給予的，這一點卻不難理解。

小畢想了想，這些人，兩個戰士，一個武器鍛造師，一個騎士，一個賊，一個死人，殺人倒是挺利索的，至於做這個任務倒真沒什麼太大影響。幾人將龜船拉向岸邊，然後就在岸邊坐了下來，小畢詢問姑娘別怕：「這任務你有把握了么？」

「一艘船，一件女人穿的衣服，你看出什麼來了么？」姑娘別怕反問道。

「看出什麼了？漁民結婚啊，水上大花轎啊？」小畢問。

「隕鐵的作用是魔法冷淡，而這個湖最大特點是什麼？」姑娘別怕開始提示他。

「充滿魔力啊，卧槽，難不成這艘龜船是用來開進湖心的啊？」小畢問道。

「沒錯，而且我之前也提到了，龜船的吃水很深，這是因為他的船身下方有許多窺探的空洞，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在滑行的過程中查看水下的情況！」姑娘別怕說著有點激動，「據我的推測，這個任務可能充滿了祭祀的味道，如同古代祭拜河神的儀式一樣將年輕女子投入河中獻給久馳之神而祈求平息神怒。」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可究竟誰來將女子投入河中，誰又來扮演女子呢？」小畢雖然裝糊塗，但還是瞄了拿鐵玫瑰一眼。

「看我幹嘛？」拿鐵玫瑰好像注意到他話里意有所指，瞪了小畢一眼。

「卧槽，這裡就你一個女人，趕快換裝吧，我們轉過身去不偷看就是。」姑娘別怕挑逗起拿鐵玫瑰。

「你去死！你怎麼不拿你那個人妖號來獻身啊。」拿鐵玫瑰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

「我們只要保證你不死，你就不會有任何損失嘛，乖嗎，小玫瑰。」姑娘別怕開始循循善誘，但是拿鐵玫瑰誓死不從，小畢算是明白了他當初那句「我對他們的職業也進行過甄選了，應該都能派上用場的。」而拿鐵玫瑰此時的職業無疑就是：女人！

「姑娘別怕你這賤人，你自己那麼喜歡這件衣服怎麼不去送死啊，你的肉比我精還說不定更有嚼頭。」拿鐵玫瑰指著姑娘別怕的衣服說道。

「你不去就算了，胡楊，那就你上，你防最高，應該不會被魚神秒殺。」姑娘別怕立刻又轉移了目標。

「我防高那是因為我騎著羊駝，還是羊駝中的精英狂羊駝，你看這水裡像是能騎坐騎的樣子么？」沙漠胡楊也顯然沒有心理準備。

「我叉，就知道你們這群傢伙靠不住，新郎，那就你上，你死了也沒關係，反正你不用戰鬥技能。」姑娘別怕又轉向殭屍新郎。

「別！」小畢終於說話了，「你們知道么，我見過這湖裡的魚放永創技能。」

「卧槽，那不是一個都不能上了么？」姑娘別怕被嚇了一跳。

「是啊，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讓魚神吃掉啊。」小畢說道。

「幸好我先把我的人妖號放在了這裡。」姑娘別怕把衣服交易給小畢，然後就下線了，再度上線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女號的秘境賊了。

「你有號還讓我去送死，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拿鐵玫瑰氣憤的說道。

「好了好了，這龜船只能裝三個人，許文強和我之外還能裝一個，誰來？」姑娘別怕的小號笑一個說道。

小馬哥是執行任務的最佳人選，就因為他是在場唯一一個蓋亞的人，接下來的人選，其實除了小畢也沒有更合適的了，於是小畢順利坐上龜船，一船三人，兩個男的坐船兩側踩踏板發動船，而笑一個則像模像樣地端坐在了龜船的最中央。

兩人剛坐上位置，屏幕中就出現一條疲勞槽，代表他們的體力能夠支持航行的時間，小畢戰鬥技能較高，所以槽相應比小馬哥要長上那麼一些，衰減也較慢。兩人力量上的微弱差距導致二人航行時歪歪扭扭，好在此船動靜不大，並且還加了隕鐵，所以直到靠近湖心都沒有引起魚群的強力圍觀。

三人映在了碩大的滿月倒影之下，四周一望無際，不知不覺間三人竟然已經來到了目力無法看到岸的地方，這種巨大的寂寥之下，讓人不禁發出太息。

「怎麼樣了？」小畢問道，「行了么？」村莊的其他人也開始好奇地詢問三人到了何處，進展如何。

「我怎麼知道？」笑一個說道，「你們不是有地圖么？拿出來看看是不是到湖心了，湖心這裡有沒有什麼魚神殿的入口或者雕像。」

「媽的你也太泡菜了，看到大魚就想到神殿，想到雕像就想到副本門入口，能不能想點別的？要是真是一個神殿入口的話別的服早就有人完成任務了。」小畢說道。

「那你倒是看看地圖啊，不看不是更不知道么？」笑一個說道。

還是由小馬哥打開了地圖，小馬哥作為蓋亞的村民，可以在除了蓋亞主村外看到村外附近的一些地圖情況，比如那個蓋亞建的汲水站，那個崗哨亭和礦場，但是基本僅限於久馳山，對於久馳湖則完全一無所知。這些日子特別是在得到小畢的提醒后，八大善人更是下令徹底禁止一切在久馳湖中的捕撈行動。

小馬哥表示無能為力，笑一個有點鬱悶地說道：「這下麻煩了，早知道畢門聽你就別來了，我本來想好讓娃你妹上船，讓他放個火焰陷阱，還能在船艙里看到水下的情況。」

小畢和小馬哥同時望向船艙外，他們發現用來做窗的水下玻璃顏色在月光下有點奇怪，笑一個說道：「這個玻璃是單向玻璃，我們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只是一面鏡子。」

「哦。」小畢說道，「那我就放心了，英雄本色，放光了。」

「好。」小馬哥應了一聲，放出一個光球到船外的湖面上，然後控制它進入水中。

光球的光亮範圍十分有限，但好在這個夜晚月光還算明亮，小畢他們藉助這個光球也能看清外面的情況了。

結果卻讓他們嚇了一跳，外面密度極高的魚神子嗣在淺水處游弋，完全不像岸邊那麼稀疏，有的長度幾乎要達到10米，甚至可以和小畢當天看到的褐龍一較長短，長到這麼長的久馳魚，就算不是十分聰明，也足夠抗衡三四個5階職業的玩家了。而更令小畢心驚的是這些魚類居然還會無比霸道無比噁心的永創技能，現在自己只是和這群龐然大物一船之隔，萬一要是突然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小馬哥一連放了10幾個光球，這些光球光度很低，完全不具備攻擊性，所以也完全沒有引起周圍魚群的注意。三人開始放任龜船自行飄移，轉而趴在龜船的水下窗口觀察起湖下的生態來。笑一個還十分入戲地驚嘆道：「好美啊！」

確實，久馳魚作為一種魔法魚類，本身微微發藍的鱗片就已十分惹眼，加上它優美的泳姿以及捕食時敏捷的轉身和彈射，讓人對它既欣賞又忌憚。而通過觀察他們也發現，久馳魚其實並不算真正的肉食魚，相對於大魚來說它更喜歡吃那些細長的小魚。並且他們在觀察魚的時候開始不約而同地注意起最大的魚來：十米！十一米！十一點六米。小畢通過它的惡獸鑒別，把三人發現的久馳魚一一鑒別長度，而對於這麼大的魚，小畢所能做的也僅有知道它的長度和是否惡獸。

正當他們興奮地刷新著長度時，他們的船體突然震動了下，這一撞不要緊，船內三人立刻噤若寒蟬，唯恐是被久馳魚發現了。

結果那絲震動很快就過去了，而直覺告訴笑一個，剛才的震動一定是來自於一條大魚，小馬哥立刻朝被撞的方向補了幾個光球，然後兩人又開始消耗起疲勞槽。

從正前方的玻璃望出去，三人立刻震驚了，這條魚光尾巴就有5米左右，而且游速極快，一路上碰到的久馳魚紛紛為它讓路。

「沒錯了，就是久馳之神了！」笑一個立刻催促二人加緊步伐跟上那條大魚。

加快速度的代價就是加速消耗疲勞槽，不過好在剛才一直沒動，兩人也經得起耗，然而方向問題卻一直很嚴重，兩人經常會莫名其妙地脫離路線。不過那條魚沒游多久就停了下來。

三人看著眼前的魚，這根本就不是一條河魚，簡直就是一條鯨魚，它嘴唇翕動的瞬間噴出的暗流都可以讓他們產生被撞到的錯覺。笑一個徵詢了二者的意見后，奮不顧身地跳入了久馳湖中。

「嘩」的一聲巨響，笑一個跳入了水中，穿著大紅袍的笑一個在水裡不停地作出遊泳姿勢鬧出更大的動靜，那些隨著她身體亂顫的流蘇彷彿黑暗中跳動的小魚，立刻吸引了那條大魚的注意，於是大魚毫不猶豫地向她游來，一口咬掉了她四分之一的身體。接下來，周圍的久馳魚聞到血腥味，也紛紛趕來分一杯羹，不過它們也十分忌憚大魚，直等到大魚離去才開始瓜分剩下的流蘇。

流蘇雖然不能吃，但是順便被肢解的屍體卻很合它們的胃口，小畢和小馬哥大驚：太不和諧了，太血腥了！

不過這些場面笑一個卻是沒看到，因為她被咬的一瞬間就去了鏡世界，回到真實世界后她看了看自身情況就下線換號了。

小畢和小馬哥慢慢又划回岸邊，村裡的人準備在這裡呆幾天，而龜船雖然整船無法隨身攜帶，但拆成一個個零件后也就10幾個包位。小畢詢問姑娘別怕：「你的女號呢？」

「換了啊，不是完成任務了么？」姑娘別怕說道。

「沒完成呢，你們問英雄本色，他的村莊任務完成了沒有。」小畢說道，然後又詢問起姑娘別怕，「你的女號有沒有中永創？」

「一點也沒啊，就是扣了25的戰鬥技能。」姑娘別怕說道，「許文強，你的任務真的沒完成么？」

「真的沒有啊，本來今天早上是30%，後來好像八大善人殺了幾個在久馳湖捕魚的冒險者，升到了28%，現在我們湖祭完，還是28%。」

「別急別急。」姑娘別怕安慰道，「說不定是有延遲的，比如說久馳之神消化掉了才開始算成功，或者久馳之神拉完屎才算成功，都有可能嘛。」

「我就怕最後為他人作嫁衣裳。」拿鐵玫瑰冷冷地說道，「這個既然是進度任務，還有足足28%沒完成，怎麼可能我們扔個死人妖就一下子完成，這也太簡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