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威脅誰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這些都是身外物。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我見到工人還在不斷地把我的東西搬出去，我看都不看一眼，徑直走進去，這個時候，陳柳去了醫院上班，文熙熙大模大樣，穿著鮮紅色的超短連衣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坐在全新的沙發里。

「你的東西都丟到了垃圾站，剛才是最後一件，想拿回點本錢，就趕緊去垃圾站回收。」文熙熙對我的出現毫不意外，她對我的性格了如指掌，想到我肯定會回來，伸長手指，欣賞自己的漆著十種不同顏色的指甲。

地上一個垃圾袋故意打開，裡面是五顏六色的布條，她把我的衣服都剪成了碎片，我還指望回收什麼？

「就算你把這個房子變成你自己的，陳柳還是我合法丈夫，我不和他離婚，你的孩子就是私生子，就是野孩子，我等著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法院見，我等著你以重婚罪受到懲罰！」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我不想再見到文熙熙和陳柳，但是為了孩子，我必須面對。

拖，看誰拖得過誰。

「至於陳柳，他不是要升副院長嗎？這個時候傳出離婚，對他不是一個好消息，他不會在你和副院長之間選擇你。」這個是我最大的武器，陳柳要是在這個時候離婚，輿論對他不利，陳柳對這個副院長的渴望，我也很清楚。

文熙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眼角掃過我：「這個就不用你費心了，多虧你昨晚的緋聞，院長以為你是孟楚然的女人，他擔心惹上不該惹的人，今天一早就把陳柳升為副院長了。」

我的心裡一涼，這個最有利的武器在文熙熙面前瞬間就土崩瓦解，我倒吸一口涼氣，很快冷靜下來，我還有另外一個武器。

「既然這樣，我就是副院長夫人了，我更加不會輕易離婚，我耗得起，你的孩子耗不起。」我的眼神掃過她的腹部，她向來注重身材，看不出有幾個月。

「我們再等等，看看，這個副院長夫人是誰。」她終於對上我的視線，嘴角挑起，不屑的神情溢於言表，那對媚眼在我的身上掃了一圈回到指甲上。

我的手機響起，是哥哥打來的，我心裡徹底無語，他難道就不能不給我添亂嗎？

「朵兒，朵兒，朵兒，你趕緊來醫院，媽……媽……」哥哥在手機里說得很著急，我問了好幾次都問不出所以然，只能掛掉電話。

「去吧，要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多可惜啊。」文熙熙陰險的笑聲在我背後響起，我猛然轉身，文熙熙聳聳肩，神態輕鬆，她早就知道了。

「文熙熙，你到底想說什麼？」涉及到我的媽媽，我不能不緊張。

「聽說昨晚你哥哥輸錢，去問你媽媽要，要不到就要死給你媽看，你媽媽不想辛苦你，就摸黑出去借錢，好像是……」文熙熙說到這裡忽然停了，見到我就要衝上來，她才不緊不慢繼續說下去。

「伯母好像摔了一跤，到了一個小時以前才發現，雲雷打你的手機不通，就找了陳柳，陳柳說……伯母的顱內出血，腦部重創，加上年事已高，好像……」

我等不到文熙熙的好像，急著下樓，電梯還在六樓，我等不及直接衝下了樓梯，完全顧不上自己剛剛流產的身子虛弱，奔走過快，腳發軟，差點跪在地上。

幸好車子還在樓下，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我趕到陳柳的辦公室，見不到人，遇到的護士告訴我他在急救室，我又沖向急救室。

「朵兒，你來了，你來了……我打你手機不通……」

見到站在急救室外的哥哥，我知道媽媽真的在急救了。

「媽媽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我握住雲雷的手，急切地追問。

「她……她……」哥哥說不出話，左右迴避我的眼神，我從他的眼神，想到了最不想到的事情，我全身發抖，勉強咬住牙關。

「媽媽，她……還……在嗎？」

「她在三分鐘以前去世。」回答我的人不是哥哥，而是從裡面走出來的陳柳，他摘下臉上的面罩，面目看起來非常可憎。

「為什麼？」我轉向陳柳，搖著頭追問，我前天才和媽媽吃飯，她還是好好的，這麼今天就成了見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