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雁渡寒潭
我本來想請小潤到聚豪吃午飯,準備跟她好好聊聊。其實我不應該管小潤的私事兒,可如果她就這麼等等拖拖豈不耽誤了大好光陰。從巴黎豪苑回來才現聚豪正在重新裝修門面,進到裡面同樣是亂七八糟一片。打個電話知道,杜昊璋居然出兌了聚豪,在南橋愛家家居附近開了金燁嘉年華娛樂總匯。
天意如此?還是算了吧,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如何表達才貼切又不傷人。說到感情肯定是有的,那是朋友之誼,親人之情,可註定沒有相伴一生的緣分。不知道小潤是怎麼想。同小潤有過兩回肌膚之親,都是她離婚以後的事兒。對於第一次我一直心存疑惑,是o5年聖誕節的狂歡夜也是市的年終聚會,氣氛的歡悅,爆竹的熱烈,烘焙了血液,酒杯屢屢碰響之後,我醉了。第二天早晨現與小潤赤身相擁,我全無印象,昨夜生的一切彷彿從大腦中蒸了一般——任憑如何閉眼深入記憶,也只有小潤與我站立過街天橋觀看燃放禮花的畫面在腦海一次又一次緩緩推出。再一次是o6年春節過後,大概是那一段時間我的神情過於孤單落寞,她陪我逛街下棋,晚上又做了幾個我得意的小菜,飯後便留下來。漏*點午夜的喘息和呻吟,在我耳邊縈繞了幾天。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從沒對過年有過什麼期盼,很可能是緣由於家境的窘迫。成年後父母又過早的離我而去,所以對過春節那幾天簡直是恐懼。小潤體貼我的心情,而我為了印證兩人五六年來的風雨同舟之情,還有小潤的溫柔可人的確打動了我。我幾乎把它當成了一種儀式,相互認同的儀式。小潤反應卻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脈脈含情的低語,緊箍腰際的雙臂,醉心沉迷的呻吟。我知道我錯了。我想應該放一放,涼一涼。大概有四個多月未到市去。
也許不用多說,憑小潤的細心多少會有所覺察。
有些話究竟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很難決定,說吧怕錯,不說又怕誤會,我時常處在類似如此的矛盾之中。
小潤看的菜根譚中有一句話: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來而心始現,事去而心隨空。
我不是君子,我做不到。
瞿穎說前兒早晨一開門營業就有二三十人進來買鞋,挑了試了一雙又一雙,亂了有一個多小時,結果一雙沒買,亂鬨哄都走了。我想,也沒造成啥太大麻煩,就沒給你打電話。
我說這些人都是男的女的?
都是女的!
我長嘆口氣,說,我真服了你老姐了。
今兒早晨還沒開門,又來了,男的女的有五六十,可不像前天那麼亂搞得鞋城象菜市場似地,開門后很快幾乎每人選了一款鞋付錢走人。
我說我真得找機會與瞿影談談,她當我這兒是啥地方?
帶上我,我有話說。
我說好,晚上準備吃啥好東西啊?
還沒想呢,一口飯而已,好對付。
那哪行啊,這也對付,那也對付,人這一輩子活啥呢?!
重要的是,有個好心情。
悟性極高,佩服。
哪裡,跟您比,差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