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白人生

不是我躲，確實幫不上忙。馬棒說，準備到陽城看看老泰山，順便帶媳婦孩子散散心。

我說放心，啥事也沒有。

管理是一方面，對市場的把握是一方面，進貨的渠道是一方面，其實你也知道鞋城的成功運作有許多的學問在裡面，不是三天兩天就能理得清，瞿穎恐怕缺的就是經驗，所以你得多帶她實踐。如果你再大撒手，結果可就很難說了。我已經給長弓的幾家供貨商打電話了，不過你還得帶瞿穎去拜拜山吧。

我說，多謝，還得是哥們想得周全。一路順風，啥也別想，乍高興乍玩兒，有事兒打電話。

達子說，快回來了，這次老爹也一起回來，正清理手頭的工作。全部結束大哥的所有經營，徹底失敗。

損失很大？

不清楚，我懶得問，與我無關。

不是說老爺子在那兒有大的投資意向？

別聽人家瞎說，即使有也不會弄得街頭巷尾都知道啊。

是，都知道的是傳說。

不過還真有點兒事兒，是個絕佳機會，等回去跟你說。

小潤說，你想出兌市啊？

我很驚訝，說，沒有的事兒，誰在胡說八道？

昨天有兩人開賓士西服革履的問市怎麼個出租出兌法兒？

開玩笑！想都沒想過，況且如有還能不先徵求你的意見？

話重了，我不過是打工仔，當然老闆說了算。

我氣笑了，說，這不無中生有嗎？誰又給你氣受了，告訴我，我給她浸死小凌河裡。

那可不行，犯法的事兒可不能幹，老哥兒一個，到時都沒人去監獄看你！

我想說還有你們娘倆兒啊，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別讓人理解拐彎嘍。

真的，那兩人問有沒有心思出兌？

別搭理他們，我會把家賣了？國際玩笑！聽你聲音好像心情不太好？

有點煩。

正常，生理周期嗎！

小潤吃吃笑，啪一聲撂了電話。

我正在避風塘喝茶下圍棋，接了三個電話。棋友說要不咱倆就封盤，看把你忙的。我說別介，好不容易遇見一回老姐，讓你全身而退兄弟也太萎了。吹吧，好好吹啊！她呵呵笑。其實我知道，我這水平也許真還就差那麼一點兒。老姐姓許，鹿城移動一中層領導，未說話先笑，滿溫柔的一個成*人。連棋風都透著那麼一股含蓄婉轉卻後勁十足，棋品如人品，真是一毫不差。

避風塘是一個消遣時間愉悅心情的好所在。多年來，一直堅持走高雅時尚的路線，確實也招來需多忠誠的顧客。三五好友相聚，談談天說說情喝喝茶切磋切磋棋藝，這裡能提供完美的氛圍。再早時有撲克麻將之類娛樂，因涉嫌賭博且屢屢生爭執，乾脆取消了。一樓臨街落地玻璃窗，夏日順玻璃水流不斷，冬日則爬一窗藤蔓綠葉。大概十幾張桌兒，皆有磨砂玻璃隔斷，轉彎拐角樓梯一色綠意滿眼。二樓有幾個小單間，可能是為情侶提供方便說悄悄話之類的，一微型餐廳，應顧客要求提供飲食，小炒涼拌皆有風味。

感覺心情煩亂我就會到此歇息，有同好就手談一盤，沒有就那麼點一壺好茶，一個人呆靜心，理理浮躁的頭緒。

好，好，你定個時間吧，手續都帶著。許姐微笑著將纖巧手機貼在耳際，沖我微微點頭。是，我也累，何必還拖著！別說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許姐把手機輕輕放在桌上，長嘆一口氣，說，都結束了，一切從新開始。

不出意料，乾淨的一盤黑白雲子，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