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水塵緣

天氣突然暴熱，太陽明晃晃耀人眼目。獨自在家打開空調，那種人造冷氣又扎人骨髓，我鑽進達子酒店躲在酒吧喝酒，與來往服務小姐不停打招呼開玩笑。半醉之時，去衛生間方便。出來之後七拐八繞竟到經理室，裡面似乎有叫喊聲，恍惚桌椅傾倒水杯碎落於地。我點燃煙，長吐一口，然後哐一腳踹開門，達子的副總衣衫不整出現。

信不信我舉報你，你小子糟踐了多少良家婦女！他嘁了一聲。

我依靠門框伸進頭去，現瞿穎正在整衣，頭披散。我勃然大怒，打他一大嘴巴，踉蹌過去面對瞿穎。瞿穎推開我，我強暴將她抱住，瞿穎抽泣起來。滾，我喝令他走開，關上門。

怎麽會到這？我輕聲細語問她。

咱一凡人，又能去哪兒，你總得給條活路吧？瞿穎檫凈淚水，轉身欲走。

我毫不理會她的掙扎，強行將她摁在沙上，一時之間，倆人都在大喘氣。是我不對，我說，我錯了。

她白我一眼，沒有言語。

為了你，我翻遍了小城。

為什麼？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剛出虎口又入狼窩。我坐下，她轉過身背對我。-過了一會，她悄悄說：我知道你會找我，可沒想到在這見面，現在晚了，說什麼都晚了。

不晚，我們重新開始。

達子代手下道歉，瞿穎置之不理。

你要我怎麼樣？

殺了她！

從酒店出來后，達子開玩笑說，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丫頭？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還說不清！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血脈上來說......算了吧，你不如說她祖宗八代......你小心點啊，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達子打斷我，前搖后擺的笑。

我真想照他臀部踹一腳。

瞿穎自然不幹什麼服務員，可我又能讓她做什麼？想來想去還是去廣東路那間鞋城當領班兒，可不到一個月倒擠兌的馬棒無處落腳，氣的他要辭職單幹。我笑說你也太窩囊了，小小一個領班兒都降服不住能耐哪裡去了？

靠，不看你的面子，她以為她是誰？早就擺平她了，我留著她下崽兒？！

別胡說八道！記住，千萬別門縫裡看人！

你還別說，我真沒敢小瞧她。她倒真的有點兒小道行。

先將就將就她。

典型的重色輕友！

她做不長，暫時您老人家先委屈一下。

麻煩你告訴她做人不能太張狂！

好，ok！

馬棒是我高中時的同學，也是唯一一個還保持朋友關係的高中同學。高中時的同學都說我脾氣太怪癖，沒人肯接近我。也有人說我太勢力，腦袋裡彎彎繞兒太多，躲恐不及。對於馬棒能和我成為朋友都大跌眼鏡。其實沒人懂我。自我評價是老實人，不過是對很多事物的看法有點偏激，對心中即已認可的人.物的感情又過於執著不肯再輕易加以否定。我也告訴自己，其實有些緣分是註定的，命里有時直須有，命里無時彆強求，可事到臨頭卻又總是不肯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