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現實很殘酷

「算啦，梁田，別為這些事煩心了，你們不是離了嗎？我以前不能接受，可我現在都接受了，你還糾結啥？真的，不用，而且我覺得，羅雪已變了，就算現在沒有離開你，遲早也會離開你的……」

沈華還勸我，我真是沒想到。我說：沈華，你聽我說，我看著羅雪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只是有種異樣的感覺而已，這是正常反應。我並不需要安慰，因為那是我不要了的東西，是我扔出去的東西，不管誰撿了，都是我扔了的，是二手貨，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越勸，還以為我在乎呢，不，我不在乎，所以，以後你別在我面前提她，沒意思沒意義……

「我…梁田…….」沈華一臉尷尬。

我盡量平靜地看著她，「沈華，真的，沒有意義，我知道你心好，無論是你以前對我們像家長一樣嚴厲，還是你現在這麼支持我，幫我，我都知道你是為我們。

可兩個人結了婚，就需要對婚姻忠誠，如果女人結了婚後又把身子給了另外的男人，你認為她還忠誠嗎，連忠誠都不能保證的婚姻有什麼意義，我現在真的想通了，你不用再說這些事…就算她回心轉意，我也不會把我扔出去的東西撿回來的……」

我心裡有怒氣，所以說起來語氣也有些激動，而且我說這話時，就死死地看著沈華，我還想提醒她，讓她別走到這一步。

「可……」

「沈華，沒有什麼可的，你也一樣，你和你老公一樣需要對婚姻忠誠。你有孩子，如果你做出了不該做的事，到時你覺得你老公看在孩子的份上而寬容你，那你為什麼不提前為孩子想，你是有家的人了，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對黃國強屈服……」

她的眼淚盈盈，我打住了話，其實，我知道她身上的負擔有多重，她也早就想能和老公女兒團聚，過上美滿的日子，可沒錢，孩子連上教學質量好一點的幼兒園的錢也沒有，她的苦，我是能體會到的。

晚班檢查手機這些會嚴格得多，所以我的手機也得放進存貯櫃，這樣我的心更加忐忑了，想要知道汽車拉貨的情況，得下班之後了。

回到車間，沈華的狀態也不好，不過晚班黃國強沒過來上班，算是沒有繼續騷擾她。

幾小時之後，是工間休息時間，我和沈華拿著杯子倒了兩杯水，站在車間廠房外，她說，給我來支煙。

我詫異地看著她，「別抽吧，你可是線長，別影響了你形象。」

「快給我來一支，少廢話。」

遞給她一支，點燃，她抽了幾口，感覺已熟悉這抽煙的滋味的，我想，或許，她已學會抽煙了，雖然才幾天，可這幾天，正是她最糾結的時刻。她壓力如此之大，加上羅雪不理她，她應該很孤獨的，抽煙不是排解孤獨的方式嗎？

她長長吐出一口煙圈說，「梁田，我昨天看了一個電視，有個女孩被流氓強*奸了，她跳河自殺，結果被一個好心男子救了，那男子愛慕她，後來兩人結婚，可結婚後，男子開始了無休止的家暴。

因為男人救了自已命，那女孩子一味的忍讓，包括那男子在外面找女人，竟然帶回家裡都忍了。可後來那男人打她，打得可狠了，有一次把她腿都打斷了，她實在無法忍受了，要和男的離婚，可周圍的人都罵她，說她的命都是男人為她撿回來的，挨點打算什麼，後來，那女孩被逼得還是選擇了自殺，她自殺之後，才有人想起，那男人的種種不是，梁田，你說，這女孩子是不是可憐？」

「可憐，當然可憐，可她為什麼一定要和那男人結婚，為什麼不堅決地離婚？」我雖然覺得沈華說的話裡有話，可這樣的事，我還是忍不住氣憤。

她說，「這就是道德綁架，她要離婚，連她家裡人都說別離，都說別人會說她忘恩負義，她沒有選手以。唉，要是女孩子不怕其他人的胡言亂語，她能及時離婚，多好，這個社會，好多人不會去理解你的苦，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又不負責任。」

我似乎覺得，沈華說這話真是有什麼意思了，她可能是在掙扎中，是想讓我贊同她的觀點，我說：你說這些我都懂，就像我們此時聊著玩，可以隨便說，可讓我們做決定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我們或許就沒有這麼自在了。沈華，其實你想說其他意思吧，肯定不是和我閑聊這麼簡單，如果有什麼話你直說。」

「梁田，其實也就是閑聊。最近的事讓我在想，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只為生活奔波，本來想過點安穩的日子，可我們自已總希望更好一些，有更高的慾望，可我們的命運卻被一些醜陋的人掌握著，這些人，說大了是沒有道德，說小了內心醜惡。可我們卻總是拿道德、拿別人的眼光去衡量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意義嗎？」

我一楞，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認為我對她、對羅雪的要求太高，我用最苛刻的傳統道德觀念去要求她和羅雪，我這樣想在現實生活中是行不通的，可道德這個詞，卻可以讓任何人無力反駁。

試想，女人漂亮就是本錢，如果能夠犧牲一點自己的姿色，讓某些能左右自己命運的人得到滿足，或者摸摸，或者搞上幾次，自已的命運就能改變，這樣的事，豈不挺划算，這很現實，這無非是一次交換，自己心裡又不會愛上這些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掌握我們命運的這些人，如黃國強、如陳少軍、如蘇博，一個個都是卑鄙小人，利用手中的權力，滿足自己的貪慾。

廠里的漂亮女孩，只要他們有機會威脅的，就會用盡辦法進行猥*褻。象張從蓉，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可為了改變生活，讓黃國強搞幾次，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而且這一次可能特別關鍵，可以改變她一生的命運，她甚至被黃國強射在了裡面，可吃了葯，還不是依舊不會出事嗎？

我不由想起張從蓉那姣好的身材，那豐滿雪白的傲胸，那雪白渾圓的屁股，黃國強那醜陋的身子撞擊的啪啪聲，可一旦拉上褲子，誰會知道呢？

就算是她男朋友，肯定一定會為她升職而高興的，一定不會去顧忌這可能是用身體換來的。

但她的確可能因此而被推薦，假設進入管理層，她真的會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樣的機會，對於廠里的普通工人來說，太難得遇到了。

沈華說了半天的道德綁架，其實可能這才是她真正所想的。

我的觀念來自於父母從小的教育，要說如何去判定這些事，我還真弄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或者是對的，我真有些迷惘。

論沈華的身材，遠遠比張從蓉好，而且沈華長得比張從蓉漂亮，特別是沈華一直以強勢的形象出現，得到她的身子，對於男人來說，成就感遠遠大於張從蓉，我估計，沈華真的放開后，黃國強一定會幫沈華的。

所以，沈華想的，其實是就算黃國強把她搞了，可她覺得只要沒有道德綁架，她是可以接受的，因為這可能會給她帶來無限的前途。

而如果失去這次機會，她可能會很快回到家鄉，當一個貧困家庭中的家庭婦女，一切夢想都會真的只是一個夢，想想這種結果，她一定覺得實在太可怕了，她肯定不願意。

她內心不可能喜歡黃國強，她肯定還深深愛著自己的老公，愛著自己的女兒，愛著這個家，可要讓女兒讀好學校，得要錢啊，現在的收入，愛說起來簡單，可沒有條件，越愛越痛。

靜靜地抽著煙，我不知道對沈華說什麼。

「梁田，我是說，我們…我們得看開點，你這人，就是觀念保守，放開一點吧，現在廠里當領導的男人，特別是車間主任，誰沒幾個相好的，好多還是小姑娘呢，就說張從蓉吧，她也有男朋友了，可…可她都看得開，我們這些年齡這麼大的人，唉…都不敢和她們比了…..」

這才是沈華想說的話，她是真打算獻身了。

我不知道如何勸她，我說：沈華，她和你不一樣，她沒成家，男朋友如果知道了，無非兩人分手，可你行嗎？你有家，所以，你不能這樣。沈華，你不是相信我嗎，我一定會讓你掙著錢的。

沈華靠在我身邊，輕笑了一聲，「行，我相信你，我只是聊著玩呢，梁田，線上那個小鄧真今天又問過我呢，她問我你有新女朋友了沒，梁田，小鄧雖然身材有些單薄，可清純啊，她對你很有好感的……」

「沈華，小鄧怎麼啦，是不是覺得我忍不住了？」

「沒…沒這個想法吧，可，可男人嘛，我還是懂的。我還不是怕你，要是找了廠妹，得了病，那……」

她臉騰地紅了，「我敢保證，小鄧還是比較純的，普高畢業，成績也不錯，聽說考試那天拉肚子，所以沒考上本科，她就放棄了，梁田，我聽她說過一次，她說梁田好帥，要是我以後的男朋友有他一半就好了，她可知道你和羅雪這些事的，所以你稍微主動點，不出一個月，小鄧就會跟了你的…就算以後兩人不能成家…可……可你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