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醉倒
只是,他剛想有所動作,便聽到她用溫柔的聲音,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紫瑝公子還是不要喜歡她的好,否則,若是小女子哪天不太高興,不小心碰到了公子,不知公子體內的毒,可還有辦法壓制?」
難怪紫月他們四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麼危險的人,自己真的能與之交好嗎?
第一次,雲月公子對這個自己感興趣的女子,有了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危險,卻又不願意鬆手。
「娘親,你看看這幾樣東西。」呂小魚把離桑枝與關雪龍的籠子都放在了床榻上,然後拿出那張幾乎透明的雪龍皮。
「這是五十年的離桑枝跟十年的雪龍,還有一張剛蛻下來的皮,你去打劫了?」瞥了一眼那三樣東西,呂輕語拉開與雲月公子的距離,坐到了床的另一頭。
「打劫?」呂小魚甚是不屑的看著她,語氣輕蔑。「這裡都沒人認識離桑枝這東西,也沒人發現藥材里混進了這小東西,你說我去哪裡打劫?」
看到她之前吃的點心與水果,他正餓得慌,毫不客氣的抓起就塞嘴裡。
「雪龍是你抓的,那這離桑枝呢?既然沒人認識,那也肯定是有人拿出來賣的,而你,可沒錢付賬。」對於他的輕蔑,呂輕語更不以為意。
不過,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看向了一眼一旁的雲月公子。
雲月公子被她一看,下意識的回了個笑,卻見她快速的移開了視線,不由得臉一僵。
想到剛才兩人那番親近的姿勢,而現在,面前這個依然髒兮兮的女子,竟然直接無視他,他便覺得自己憋著一股火,無處可發。
倒不是他真的忌憚她,只是有太多眼睛看著他,他並不能隨心所欲。否則,他真不介意好好向她討教一番。
不過,若真是討教了,那自己之前的親和之舉,怕是要作廢了!這麼一想,他又覺得頭疼了。
「娘親,壯陽是指的什麼啊?」看到那張雪龍皮,呂小鳥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開口問道。
一聽到這話,雲月公子下意識的就想離開,卻苦於沒有理由,又找不到借口。只能在一旁尷尬的聽著,內心無比崩潰。
「世間存在陰陽,動物里的雄性為陽,雌性為陰,作為肉弱強食頂點上的人類,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壯陽嘛,就是給男子增加陽氣,當然,陽氣過盛也是不好的,需要調和。至於調和嘛,最簡單的就是直接放血。」
雲月公子聽著她說的頭頭是道,本以為她能很正常的給自己的孩子解釋,卻不想在最後一句直接變為冷暴力。
陽氣過盛不是陰陽調和最簡單嗎?為什麼會是放血?有這樣直接教自己孩子如此血腥的事嗎?
「放血啊……」呂小鳥瞬間想起好幾個病症需要放血,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師祖爺爺說了,拿銀針扎破手指就行了,不過有好疼嗷。」
嘎?說的是銀針放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聽到呂小鳥的話,雲月公子這才領悟她們所謂的放血。冷靜想了想,確實有許多醫師在診治一些病的時候會用銀針扎破病人的手指。
而中毒,放血也是避免毒素攻心的好辦法。
對於自己莫名的就想到了另一個方向,雲月公子覺得自己,似乎並不比紫雲等人受她們的影響小。
能影響到自己的人,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存在啊!
頗為意外的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雲月公子突然有種想答應之前呂小鳥的請求的想法。與她們在一起,總是會看到更多的意外呢!
沒有皇宮內的虛偽,沒有身份高低之分,沒有約束,任意妄為……
一家人,其樂融融,似乎指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可是,自己卻並不能走進這樣的世界……似乎,有點遺憾呢!
「主子,飯菜已備好。」就在他心湖波瀾之時,紫雲前來稟告。
瞬間恢復內心的波瀾,雲月公子沒事人一樣叫著兩小孩。呂輕語這次盯著他看了許久,卻並未說話。
等幾人離開后,她打開雪龍的籠子,將小東西放了出來。一得到自由,雪龍便想逃,只是,感覺到她渾身恐怖的野獸氣息,便瑟瑟發抖的停了下來。
「小東西,你倒是很敏感。來,把這個吃了。」發現這小東西竟然對危險如此敏感,呂輕語掏出一枚藥丸,丟在它腳邊。
雪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湊上前用鼻子聞了聞,接著又用鋒利的爪子抓了抓,直到它覺得沒有危險,才一口吞了下去。
也不知那藥丸是什麼做的,雪龍吞下去后便像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爬到床榻角落,然後一頭倒了下去。
「噗!這赤血龍內丹給雪龍吃了竟然是這種效果?跟喝醉酒一樣,真逗!」呂輕語將雪龍的行為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笑出了聲。
本來她是覺得它們都帶個「龍」,估計也是什麼同類,便想試一試,看看雪龍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誰知竟然會看到「喝醉」的雪龍。
這要是讓那老頭子知道,還不得逮著它研究半天啊?
不過,這玩意要怎麼吃來著?
「醉倒」的雪龍還不知道,自己依然未能逃脫被吃的命運。
「哈……」輕柔的風吹過,帶來點點的芬芳,陽光透過紗幔,傳遞著其炙熱的溫度,呂輕語打了個呵欠,閉上眼再次午休。
像這樣的午休,在她的記憶里,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有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有娘親……而現在,除了她自己,那些人都已不在。這個世界的變化,真是快得令人無法想象啊!
另一邊,雲月公子與呂小魚兄妹三人一起吃飯,紫雲四人則在另一邊吃飯。紫月四人看著吃飯的四人,個個面色不善,卻一句話不說。
紫雲實在受不了他們那幽怨的眼神,咽下飯菜問道:「你們四個到底怎麼了?」
「哼!」紫月等人依然不回話,只是個個冷哼一聲。
「算了,別管他們了,上午忙了一上午,下午還得繼續呢!」想起被呂小魚折騰的藥材還未整理完,紫光便頭疼不已。
「這麼說,紫月你們下午也一起吧。」想起自己回來后,主子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紫雲便將面色不善的四人算在了下午出行的人中。
至於他們答不答應,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服侍主子。
「對了,紫煙紫雨,你們兩一向跟著主子學習藥理,可知道雪龍這種東西?」紫輝突然開口詢問。
「雪龍?你說的真的是雪龍?那種渾身雪白,如玉般晶瑩的雪龍?」一直沉默的四人,其中兩人突然激動起來。
說起來,他們八人全都是統一的絳紫色雲月紋飾服裝,唯一不同的是,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有一塊與他人不同的紋飾。像紫雲的是一片雲紋,紫月的是月紋,紫光的是一束光,紫芒的是細小的針芒,紫輝的則是一片輝澤,紫雨的是幾滴水珠,紫煙的是一縷輕煙,紫霧的則是一片白。
由於雲月公子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雲月八衛也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世人只之雲月公子之名,而從未見其人。
不過,琉月三皇子與其貼身侍衛,卻讓兩國之人耳熟目詳。一是其皇子身份,二是其能參與雲月商行的能力,三則是其侍衛那矚目的絳紫色。
紫色一向代表身份高貴,除了皇室中人,其他身份高貴之人,也一律不得穿絳紫色。然而,這一規定,卻在三皇子琉紫瑝的侍衛身上打破。
只因,這八人,是琉月老祖親自挑選的,用以保護三皇子琉紫瑝安全。以至於,琉紫瑝雖無緣皇位,卻也遭受不少羨慕嫉妒恨。
有人曾懷疑那雲月公子就是三皇子琉紫瑝,卻被雲月商行高層否決。
琉紫瑝雖是雲月商行最大的藥材商,但也是因為其本身體弱,又身中劇毒所致。而三皇子琉紫瑝,一向溫文爾雅,性情溫和,根本無法與雲月公子那種雷風厲行的人相比。
見過兩者的雲月商行高層,完全不覺得病弱的三皇子琉紫瑝,能釋放出雲月公子那種令人窒息的壓力。
而三皇子的紫衣八衛,比之雲月公子的雲月八衛,也差了一大截。何況,雲月八衛一向只著米白色雲月紋衣袍,與紫衣八衛那種軍人氣質完全不同。
「這雪龍難道是主子正在找的那個雪龍?」紫雲也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應該是的吧,所以我才問紫雨紫煙。」紫輝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小傢伙,跟紫雨紫煙問的模樣似乎一模一樣。
「它在哪?」紫雨一臉激動,也忘了跟他們賭氣。一張清秀的臉,眉眼都活了起來。
「剛才那小子不是給他娘親了?」紫輝見他湊過來,沒好氣的在他額上一彈。
「啊?」紫雨瞬間垮了一張臉。讓他從那女人那拿東西,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話說你們到底怎麼了,一個個像見鬼似的?」紫芒默不作聲的吃完,這才有空插一句。
這時,紫雲三人也吃好了,聽到他的話,同時看向紫雨。紫雨沒法,將上午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叩叩叩!
聽完他的敘述,紫雲在桌子上敲了敲詫異道:「這樣一張桌子全腐蝕掉了?」
「對啊!之前只覺得她的毒厲害,卻沒想到……這可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啊!就那麼在我們面前,融的一點渣都沒有……」紫雨想起上午那一幕,清秀的臉上便一片蒼白。
「這事我會稟告主子,主子自有定奪。」紫雲琢磨了一番,說著,便起身去了另一邊。
兩小孩吃飯很快,紫雲過來他們已經吃完。呂小魚蹭蹭的跑了出去,呂小鳥卻撐著小腦袋看著雲月公子。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