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或許不該回來

落雨扯了一下嘴角，閉了眼，靠著牆。

為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

為什麼對段君卿也可以那麼狠？

原本，落雨是還有很多話要問，很多話要說，可現在，北城殤對秦兮音那毫無理由的維護，終是讓落雨閉了嘴。她不願再多聽一句，關於北城殤如何偏愛了秦兮音的話。一個帝王，已然可以為了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子昏庸，她甚至是，嫉妒秦兮音的。

「你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他來，不過是想聽她懺悔的，甚至是，只要落雨服軟，懇求他饒了她性命，他就會放了她的。

「與一個昏君，又有什麼可說？」

「好，甚好。」北城殤忽而大笑，原來，在她眼裡，他只是個昏君，「本皇，定是做的不會讓你失望。」

話落，北城殤才狂躁的離開。

只是北城殤離開后不久，落雨就被裡頭的人綁在了針床上。

「將死之人，卻還要得罪皇上，生生遭罪。」行刑的人說著，便對落雨動用了殘酷刑法。

十指連心，卻也生生的被夾木段給夾碎了骨節。平躺的針床，也將她的皮膚扎破了好些傷口。那該是多痛，可偏偏，落雨死咬了牙，固然痛的臉色慘白，卻也沒讓自己叫出了聲。

她原本就是從地獄里長大的人，是北城殤把她從地獄里拉出來的，現在，只不過再將她打入了更深的地獄罷了。

只是，為什麼，面對那樣的人，她的心，卻還是滴血般的痛著……

「娘娘，她昏過去了。」見落雨昏死了過去，裡頭的人才殷勤去外頭告知了秦兮音。

落雨又怎能知道，那刑法，只是秦兮音的伎倆。

「給她換好衣服，若讓皇上看出一點端倪……」秦兮音掃過狠戾的光。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秦兮音這才轉身離開，她卻是沒想北城殤會如此深夜的來見了落雨，好在這裡都是她的眼線，剛才的會面也沒有發生什麼本質性的改變，或者說，事態都在往她設想的方向走的更好。

女子而已，又何必如此剛烈。北城殤又是誰，一國帝王，容忍固然是有限的，何況還是在如此境況下，所以，落雨就該死在自己的那份剛烈下。

翌日，午時，落雨就被帶去了昨日的邢台，只是，等著她的是火刑的處決方式。

昨天的大雨已然將這裡的鮮血洗凈，只是，空氣中似乎還瀰漫不散著濃烈的血腥味。是啊，這個地方，已經不知道處決過多少人，但至少在昨天之前，都是惡有惡報的，只是昨日之後，死亡不過是帝王的一句話罷了。

落雨被綁上了一早搭建好的火刑架，下面都是堆滿了澆了柴油的木材，只等北城殤的一聲令下，一旁的火把點著，便是熊熊烈火的燃燒，怕是頃刻間，就能把她落雨活活燒死，連骨頭都不剩。

她，或許真的不該回來，就該死在沙場上。那至少，不用面對這些真相，不會明白北城殤的無情，更不會看到，自己會死在北城殤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