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只想要一個交代

火刑台上方，北城殤就站在那裡，他的身邊還站著秦兮音，讓落雨痛苦的是，他居然還要帶著秦兮音一同來觀看了她被燒死的畫面。

北城殤曾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懂落雨的人。而現在，他卻一點都看不懂那雙眼睛里所蘊涵的東西。

很傷嗎？為什麼要悲傷？

很冤嗎？為什麼要委屈？

「本皇再問你一次，段君卿在哪裡？」北城殤看著落雨，用著內力問的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落雨聽到。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了我，該問的，是你的旁邊人。」落雨回著，一樣的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北城殤聽的清楚。

「皇上，臣妾可不知道段王爺身在何處，若臣妾知曉，豈敢隱瞞皇上。」秦兮音固然也是聽到了落雨的話，立馬委屈的給自己喊了冤。

「本皇自是信你的。」

「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會危言聳聽，被叛臣挑撥了臣妾與皇上之間的感情。」

她不過一句話，就又看到了一幕痴愛纏綿的畫面，不覺好笑，好笑的，想哭。

「既然我說什麼都不會信，又何必問……」落雨淡淡開口，像是在自說自話，可是，她卻又很是不甘心，她還是很想問了一個普天之下，所有女子都會問的那個愚蠢問題。

那個，她不曾有心的時候，嘲笑過那些痴情女子時，的那個問題。

「北城殤，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天，甚至一瞬間？」落雨的視線投注在北城殤的身上，這是她最後的問題，也是問的最膽戰心驚的問題。

「皇上，她怎麼還會問這麼好笑的問題。」開口的，卻還是秦兮音。

落雨卻根本不在意秦兮音的話，她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北城殤，她只想聽他的答案。

「本皇再問你一遍，你當真沒有什麼話，需要向本皇交代的？」北城殤藏匿在龍袍中的手拽緊成了拳，他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只要她說，說出他想聽的那些，他可以違背君無戲言這四個字，當場就把她放了。

落雨卻真的不明白，不明白北城殤到底要她交代什麼。她只是忽然想起在死牢的時候，秦兮音曾經挑釁時的那句話。

落雨寧可相信，北城殤對她如此絕情，是有原因的。一定，還跟秦兮音有著很大的關係。

「我可以交代的，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可以交代。或許，我們之間是存在誤會的。」落雨很快就朝著北城殤說了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交代什麼，但，她決定回答北城殤的每一個問題。

那一瞬間，秦兮音是緊張無比的。

「皇上，臣妾覺得，她真的是一點都對你毫無敬畏之心，放眼天下，誰敢在皇上面前，還以-我-字自稱。」秦兮音巧言令色，試圖挑開話題。

只是，秦兮音是不知道的，那是北城殤獨給落雨的最大特權。

北城殤卻陷入了許久的沉默里，那段沉默的時間，在他的腦海里有過很多的東西閃過，就像現在一樣，他曾以為，這個世上對他最痴心的人就是落雨，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也是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