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第二百八十九章
絕大多數父母都拗不過子女,因為父母對子女的愛更深,不忍更多。
冷處理了一年之後,許向黨和周翠翠最終還是同意了婚事,許家寶和梁紅英在12月28號舉行婚禮。
這一回,梁家那邊只來了梁父梁母,梁老大以及梁老二夫妻倆。梁大嫂留在家裡看孩子,其他親戚一個都沒來。
梁大嫂頗為不忿,但是梁母怕孫子再闖禍,大兒媳婦又是個沒眼色的,惟恐再跟上次似的出洋相,攪了婚禮,遂這次不許他們來了。
這邊許家好不容易鬆口了,梁母不想橫生枝節,就想安安待待把女兒嫁出去,年初梁紅英自殺了一回,到底有點嚇到梁母了。
不能請親戚過來,連乖孫子都沒得來,梁父不大高興,然而礙於現實忍了。這一年,許家寶和女兒關係一直過不了明路,不尷不尬的擺在那。梁父心裡憋氣,覺得許家欺人太甚,就不信沒了他許家寶,他女兒嫁不出去了。
憋著一口氣的梁父發動親戚朋友給女兒安排相親對象,找了一圈,都是歪瓜裂棗,梁父自己都看不上的那種。
誰叫梁家原本就名聲在外,之後又取消了婚禮,其中原由也不知道哪個嘴大的親戚傳了出去。再看他們家給小兒子買了房子,顯然是拿了彩禮沒退回去,登時名聲更難聽,一般二般也沒人敢娶了。
不過梁紅英畢竟容貌姣好還是大學生又有正經工作,想娶的人還是有的,但是不是拿不出令梁家滿意的彩禮,就是有各種毛病。
那還不如嫁給許家寶,家裡條件好,手面又寬,日後能幫襯家裡,所以梁父忍了。
老太太看見梁家人就心氣不順,扭過頭去看大著肚子的寧燕妮,孫媳婦七個月了,找熟人看過,是個大胖小子。
舉目看了看,兒孫滿堂,老太太心情立時好起來。
許清嘉手裡抱著許家雙和邱燕的兒子,小傢伙去年夏天出生,大名許敬理,小名湯圓。
許清嘉剛知道的時候就笑兩口子,「以後上學了參加升旗儀式,上面喊一聲敬禮,你說他會不會應一聲到。」
邱燕攤手,「上了戶口才想起來諧音太多,可戶口都上了,有什麼辦法。讓他敬畏真理,也挺好的寓意,就認了吧。」敬字從了許家雙兄弟那邊,許家武的女兒叫靜好,許家全的兒子叫敬安,許家雙說不如中間也是敬字,讓她再挑一個字,她就選了理,還覺得挺好,上了戶口才反應過來,這敬禮經理的,反正也不是瞎壞詞,重了就重了吧。
圓嘟嘟的小傢伙在許清嘉懷裡不耐煩的扭來扭去,眼睛盯著放滿氣球的舞台,好些小孩子在上面嬉鬧。
邱燕就笑,「他啊最喜歡和比他大幾歲的小朋友玩,人家不帶他,他還像個跟屁蟲的似的跟上去。」
「都這樣,喜歡大孩子。」許清嘉太懂了,她家那三個,小哥哥小姐姐一勾手指頭就跟著跑了。
「我帶他過去玩,你們聊。」許家雙走過來。
「奶爸來了。」許清嘉把小傢伙還給他爸爸,西裝筆挺架著細邊框眼鏡,十足的社會精英范兒,熬到主治醫生之後,待遇地位都會上一個台階,有了底氣,人的氣場就出來了。
許家雙不覺笑,抱著兒子去了舞台那邊。
「都說當醫生忙,可兒我瞧著他好像比上次見的時候還胖了些,你是怎麼養的?」許清嘉打趣。
邱燕一本正經,「照豬養的。」
許清嘉噗嗤一聲樂了。
邱燕也樂了樂,「是我媽,想著他年後就要出國,覺得到了那邊肯定吃不好,就想給他補補,基數大,經得起瘦。」許家雙得到了一個出國進修的名額,機會十分難得,學成歸來,事業能更上一層樓,就是要出去兩年,為了將來,邱燕還是支持的。
「阿姨可真逗。」許清嘉笑。
說了會兒話,禮樂響起來,新娘要入場了。
小西西天真無邪地拍著手,「新娘子好漂亮哦。」
許清嘉笑了笑。
婚禮進行到一半,梁父上台說話,他對梁紅英道,「進了許家的門,以後你就是許家的人了,要守媳婦的本份,伺候公婆照顧家寶,有空了常回來看看我們。」
接著對許家寶說,「今天我們把姑娘交給你了,我們家紅英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
梁紅英眼眶熱了熱,之前積蓄的不滿猛地泄了勁。
然而感動不超過一天。
第二天,梁父管梁紅英要錢,理由是,「你弟妹懷孕后就沒再上班,今天要吃這個明天要買那個,家裡都被她掏空了。」
說起小兒媳婦,梁父就來氣,結婚前看著還好,不想懷孕后原形畢露,竟是個好吃懶做的貨。
一查出懷孕就辭職回家,然後早上過來晚上走,三頓飯都在他們這兒吃,不幫忙幹家務也不交伙食費,弄得大兒媳婦怨聲載道,兩個媳婦吵了好幾回,吵得他頭都大了。
吵得最厲害那次,小兒媳動了胎氣,去醫院住了六天,花了兩千多塊錢,這醫藥費還是他們出的。
梁母就見梁紅英的臉色變了。
梁紅英心口發涼,「那麼多彩禮就都用完了。」
梁父眼神閃了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的房子前前後後就花了六萬塊,給趙家彩禮還有改口紅包各種錢加起來也有小一萬了,再加上雜七雜八的花銷,你算算還有多少,擺喜酒的錢都不夠,我和你媽的棺材本都掏出來了。」
這話當然有水分,但是也不多,錢是不少,但是用的地方多啊,現如今他們就只剩下兩千多,梁父心裡沒底,睡覺都不踏實。
苦澀從心裡漫了上來,梁紅英抓緊了衣擺,「親戚朋友送來的禮金不也有好幾千嗎?就都用完了。」
置辦嫁妝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所以給她置辦了一堆被褥枕頭,再當著外人的面給了一張卡,說是有18888給她壓箱底。
可裡頭一分錢都沒有,就是糊弄人的,省得外人說他們收了那麼高的彩禮卻一毛不拔,賣女兒。
就連許家送過來的五金都沒讓她帶回來,而是分給了大嫂和弟妹。
可笑的是,趙家弟妹進門的時候都有一整套的傢具,還把三金和聘金帶了回來。同樣是父母為什麼差別那麼大?她媽說,許家有錢不差這個,可他們有沒有想過,自己帶著這樣的嫁妝進門,如何自處?
梁父訴苦,「可不是用完了,家裡那麼多張嘴要吃喝,前一陣,你弟妹住院又用了三千。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爸也不會跟你開口。你弟妹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這生孩子又是一筆費用,家裡一點錢都拿不出來了,小英啊,你得想想辦法。」
梁紅英聲音發乾,「我每個月工資的大頭都寄回家了,哪來的錢。」
梁父不滿,「你怎麼沒錢了,你公公婆婆昨天給你的改口費,還有你們收到禮金可不少。」他留意了,好些個紅包都鼓鼓囊囊的,他看著光紅包就有好幾萬。
梁紅英臉色微微發白,「禮金除了我和家寶的朋友和同事給的我們收著,其他公公婆婆都收走了。」
梁父難以置信,「他們都收走了?」
「都收走了,公公婆婆說這些是他們走的人情,喜酒也是他們擺的。」
梁父暗罵了一句雞賊,就一個兒子還分的這麼清楚。
「那你們收到了多少?」
「我收到了五百多,家寶收到了兩千多。」
梁父,「你的改口費呢?」
「四百。」
梁父瞪了瞪眼,他們給小兒媳婦的改口費就是四百,兩個兩百的紅包,許家這麼有錢居然也只給兩百,他以為怎麼著也得千兒八百的。
「那這些錢你先借家裡用用。」
梁紅英雙手緊緊握住,「回門酒的錢,家寶還沒湊齊。」在他們那回門酒是男方出錢。
聞言梁母眼神變了,「他爸媽不出這錢。」
梁紅英低頭嗯了一聲。
梁父憋不住了,「他們什麼意思,這錢都不肯出,準備把錢都帶進棺材里嘛!」
梁紅英低了低頭。
梁母心念電轉,「家寶跟他父母這麼僵了。」原以為都同意結婚了,婚禮也辦得體體面面,就是想通了。畢竟就那麼一個兒子,傷了感情最後吃苦的還不是他們。
梁紅英點了點頭,雖然許家寶的父母同意他們結婚,但是在心裡還是不肯接受她。最開始說好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如今卻是兩人住在另外一套兩居室里。
這氣性夠大的,梁母拉起女兒的手,「媽跟你說,你早點懷上兒子,你公公婆婆天大的氣也就消了。」
梁父贊同,「你們抓緊點,給他們生個孫子,就什麼事都沒了。」就像他們再不耐煩小兒媳婦,可看在她肚子里的小孫子的份上,有什麼都擔待下來了。
許家其他幾房都有了孫輩,就許向黨還沒有,許家寶馬上就27,老倆口能不想抱孫子。
梁紅英又點了點頭。
梁父說回正題,「那你先拿一千給我們,你弟妹大著肚子要補充營養,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孩子。」
梁紅英嘴角動了動,她忽然想起了王醫生說的話: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父母都愛女兒的,如果父母愛女兒,不會一味問她要錢去幫兄弟,而不顧她的處境。
見梁紅英一動不動,梁父眉頭立起來,語氣變沖,「你這是出嫁了就不想管家裡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們的,你說你肯定會照顧你兄弟的。」
梁紅英顫了下,她站起來拿起旁邊的包,掏出錢包,把裡面的整錢拿出來塞給梁父,五百塊,她過來之前就想給他們五百塊錢,「爸,我只有這麼多錢了。」
梁母扯了扯還想說什麼的梁父,拍了拍梁紅英的手,「媽知道,這家多虧了有你,要不早就過不下去了,家裡這麼多張嘴,就你爸和你兄弟掙錢,我想幫幫你爸,身體卻不中用還得拖累人,每天想起來我就睡不著……」梁母絮絮叨叨說著家裡的困難,說著說著掉起眼淚來,說著說著又說到了兩個兒子的工作上,「你們一個肚子里爬出來,你們不互相幫助還能指望著誰幫忙,你兄弟們好了,你也就輕鬆了。」
梁紅英低低的應了,「媽,有機會我會替大哥弟弟說話的。」
梁母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私下裡,梁父向梁母抱怨,「這許家也太精了,兩個老的把錢抓得這麼緊,你還說小英嫁進來,以後手上錢不會少,可你看看。」
梁母也沒想到會如此,「之前鬧得不好看,不過都進門了,家寶爸媽還能一直僵著,早晚會和好的。」
梁父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們想的,老了不用兒子媳婦養老了是不是,現在用不著兒媳婦的時候刻薄,小心老了不伺候他們。」
送走了梁家人,許家寶鬆了一口氣,他總是怕兩邊吵起來。回到家裡數了數身邊的錢拿著賬本開始愁。
回門宴擺在臘月二十七,梁父說要開20桌,一桌160的規格,加上其他各種費用差不多要5000。
可他身邊只有3200多,這已經是把收到的紅包都算上了,這一年他壓根就沒怎麼存下錢,心理諮詢費有點貴,而且除了酒店的費用是他爸媽出的,其他費用都是他自己出的。
翻了翻賬本,他還欠著5000的外債,又得添一筆1800,保險起見得借2000。
許家寶耙了下頭髮,身上背著債,心理總歸不踏實。
梁紅英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愣了下,反應過來,「我這裡還有800塊錢。」
許家寶笑了下,「你自己留著,萬一有要用錢的地方,不夠我會問你拿。」
「你先拿著吧。」梁紅英從床頭櫃最裡面拿出來八百塊錢,「還差多少?」
許家寶,「還差一千,我找老李借一點。」
梁紅英抿了抿唇,「外面一共欠著多少錢?」
許家寶支吾了下。
梁紅英伸手拿賬本。
許家寶,「5000。」見梁紅英臉色變了,他忙道,「以後沒什麼大的開銷了,一兩年內應該就能還清,你別擔心啊。」
梁紅英嘴裡發苦,「是我拖累你了。」原本以他的家庭條件和收入,怎麼可能落到這種地步的。
許家寶愣了下,笑,「說什麼啊,什麼拖累不拖累。」
梁紅英鼻頭一酸,眼淚毫無預兆的下來了,她自己都說不上為什麼。
許家寶一慌,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好端端你哭什麼。」
梁紅英忽然抱住許家寶,鼻音濃濃的喊了一聲,「家寶。」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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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當天,許家康建在西郊的度假村開業,這個項目歷時五年建造而成,以滑雪場為主要特色,冬可滑雪,春可踏青,夏可避暑,秋可採摘。
剪綵嘉賓除了許家康夫婦外,還有市政以及旅遊局的領導並兩位商界老前輩以及秦蕾蕾。時至今日,她已經拿了好幾個獎,成功躋身國內一線花旦之列,成為鳴人傳媒的一姐,可以坦然站在這個舞台上。
剪綵過後,眾人移步度假村內的酒店主宴廳。
秦蕾蕾小聲對許清嘉道,「姐,這項目康子哥投了不老少吧。」
許清嘉,「所以你之後拍戲的時候可得用心,替你康子哥好好宣傳下。」她稍後有一部電影將在度假村內取景,奔著拿獎去的。
「誒呦喂,壓力好大。」秦蕾蕾怪笑。
許清嘉溜她一眼,「注意形象,別丟了你的玉女風範。」小姑娘走的可是玉女路線。
「你就別埋汰我了,我正愁著怎麼轉型,女演員演藝壽命本來就短,我這戲路更短,再不轉,過幾年,我就沒戲可拍了。」前車之鑒就是姜雪,她倆走的路線差不多,她崛起,年長的姜雪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
許清嘉,「你現在這部戲,班底劇本都不錯,好好拍,成功了就能拓寬戲路。」
秦蕾蕾也這麼覺得。
正說著話,斜刺里一道聲音冒了出來,「許清嘉,好久不見了。」
姐妹倆聞聲轉頭。
看清來人之後,許清嘉眉梢微微一揚,點頭微笑,「好久不見。」
諸瑩瑩輕輕一笑,又對秦蕾蕾頷首,「秦小姐好。」
秦蕾蕾回以微笑。
「這是我男朋友紀臨,」諸瑩瑩輕笑,抬了抬手對紀臨道,「這兩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紀臨向許清嘉遞上名片,「許總大名如雷貫耳。」又轉向秦蕾蕾,「國內有誰會不認識秦小姐,除非她從來不看電視,我是秦小姐的影迷。」
「過獎。」許清嘉客套了一聲,看一眼名片,做器材生意的,又掃一眼笑容不改的諸瑩瑩。
秦蕾蕾微笑,「謝謝。」
紀臨再次開口,說的都是生意場上的客套話,並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秦蕾蕾找了個說辭離開。
最後紀臨說了一句,「以後還請許總多多關照。」雖然他比許清嘉大了十歲,可嘉陽的地位擺在那,況且有心人都知道嘉陽的小老闆在外面還有一份不小的產業。
這種話誰都知道這是客套話,許清嘉舉著酒杯與他碰了碰,也說了客套話。
紀臨走後,諸瑩瑩含笑道,「多謝老同學給面子,沒有讓我下不了台。」
許清嘉笑,還真不是特意給她面子,而是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沒必要四處樹敵,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抽冷子打了悶棍。哪怕是個小人物,最好也不要輕視,一隻蝴蝶還能引起一場龍捲風來著。何況她和諸瑩瑩之間又沒什麼血海深仇,早些年的恩怨,她都有些模糊了。
「你來京城發展了?」許清嘉笑問了一句。
「是啊,京城人傑地靈,過來碰碰運氣。到了你的地盤上,還請多多關照。」諸瑩瑩半真半假地說道。
許清嘉淺笑,「互相關照。」
客套話,諸瑩瑩聽出來了,也沒往心裡去,非親非故,大學期間處的又不愉快,人家憑什麼特意關照你,沒當著紀臨的面讓她下不了台,已經算給面子了。之前她無意中透露過曾經和許清嘉做過兩年同學,紀臨就想過來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多個朋友多條路。
「周美巧最近怎麼樣了?」諸瑩瑩問起兩人都認識的故人來。
許清嘉道,「挺不錯,工作順利,家庭幸福。」
「倒真是羨慕你們,都成家立業了,可憐我還形單影隻。」諸瑩瑩自我排揎。
許清嘉笑了笑,「紀先生難道是我的幻覺。」
諸瑩瑩也笑了下,互相打發時間罷了,又問,「盧麗芳怎麼樣了?」
「不大清楚。」許清嘉其實還是知道一點的,雖然秦慧敏和姜建業離婚了,但是在街坊鄰居看來到底是老親家,所以秦家那邊會得到點消息,知道盧麗芳是她大學同學,許清嘉過去探望他們的時候,秦母會跟她嘮叨兩句。
所以許清嘉知道薑母去世后,姜家兄弟姐妹為了那套房子的歸屬問題和姜天強打起了官司,大半年才結束。
姜天強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老人把房子留給他,所以他什麼都沒分到。姜建業養老出力多,分到了30%,剩下的70%另外三兄妹均分。
之後姜天強和從戒毒所出來的姜天晴幾次三番的上門要錢,都沒要到,聽人說父子父女之間幾乎成了仇人,都見了血,姜建業還被姜天強打破了頭進了醫院。
之後,姜建業身體就不大好了,索性辦了內退,房子一賣,帶著孫子走了,去了哪,無人知。
薑母去世姜建業離開,姜天強斷了經濟來源,頓時捉襟見肘起來,只能賣掉了店鋪。
諸瑩瑩,「你們不是親戚嗎?」
許清嘉笑,「你消息不夠靈通,我小姨已經離婚了。」
「抱歉。」
許清嘉笑了笑,無意間一轉眼,竟見姜雪和秦蕾蕾站在一塊,秦蕾蕾臉色微凝,許清嘉對諸瑩瑩說了一句,「失陪一下。」
諸瑩瑩,「請便。」目送許清嘉離開,就見她這一路,都有人主動與她打招呼,嘉陽的繼承人,果然是個了不得的身份。
諸瑩瑩晃了晃酒杯,這人的造化還真是難以預料,剛進大學的時候感覺大家都差不多,她還自我感覺最好,可十年過後再來看,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