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莫名的熟悉感
「停車。」
黑眸驟地一緊,沈墨深不顧一切的衝下車子,路上車輛川流不息,一輛大巴車從面前他面前駛過,遮擋了所有的視線。
等車子離開時,對面的人早就沒了蹤影,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沈墨深怔怔站在馬路中央,身後車子鳴笛聲尖銳刺耳,他就好像聽不到一樣。四年來,每一次看見相像的背影他都會瘋了一樣追上去,可是,每一次,都只有失望。
「沈總,您還好嗎?」齊經理急匆匆的跟著下了車。
沈墨深輕輕擺手,重新坐回車子有些疲憊的靠在車後座上閉目假寐,「不用回莊園了,直接去宴會現場。」
他現在還怎麼有心情休息!
近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洛斯頓酒店門口。
沈墨深抬步向著電梯走去,手工剪裁的深色西裝合體沉穩,更顯身影頎長筆挺,臉上沒有表情的淡漠散發著拒人千里的清冷氣息。
「哇哇哇,Sherry姐,那個男人好帥」,剛走到酒店門口,安安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毫無形象的大叫起來。
唐蘇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什麼也沒有。唐蘇宛有些無語的碰了碰她的胳膊,低聲說,「安安,你今天演的可是我,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
安安悻悻的吐了吐舌頭,不再作聲。
貴賓休息室內,沈墨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裡的酒杯添了一次又一次,漫不經心地聽著齊經理彙報工作。
「沈總,WANNA下個季度的新品我們準備推出Sherry小姐的參賽作品深海之淚,她的作品不論是設計本身還是創意構思,都足夠在眾多老牌設計師中脫穎而出」,齊經理說著將設計圖紙擺在沈墨深面前。
深海之淚。
沈墨深握著酒杯的手指不覺緊了緊,目光落在設計圖紙上,黑眸陡然一顫。
怎麼會這樣?
圖上的戒指竟跟唐蘇宛設計的婚戒八九分相似,同樣切割精巧的淚滴狀白鑽,極其纖細的白金戒環。
「請這位Sherry小姐過來,立刻」,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沈墨深冷聲吩咐道,眼裡一點點燃起光亮。
安安一頭霧水地被帶到沈墨深面前,在看清沈墨深就是剛才那個帥哥時,安安激動得快要跳起來。
沈墨深自然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他眉頭微蹙,眼底些許質疑,「你就是Sherry?」
「啊?」安安向來對美色沒什麼抵抗力,此時早就神遊,一時沒反應過來,「對對,我就是。」
不是她!
黑眸中的失望不言而喻,沈墨深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兩次了,一天之內他自虐似的折磨自己兩次了。
端起酒杯,沈墨深在齊經理和安安錯愕的目光中仰頭一口飲盡,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他抬腿就向外走去。
宴會廳外,沒有了裡面的觥籌交錯和燈光璀璨,清冷了不少。
一陣冷風吹來,酒意更濃,沒想到這酒的後勁兒這麼大,腦袋竟有些昏昏沉沉的,沈墨深用力甩了甩頭,目光卻瞥到那一抹朝著門口跑來的嬌小身影,腳步頓時像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樣的宴會實在是無聊極了,唐蘇宛趁著安安上台領獎的機會便偷偷溜了出來,想去巴黎街頭逛一逛,心虛的時候動作不免就慌裡慌張,她一邊跑,一邊看著安安有沒有追上來。
「啊——」突然沒有防備的,唐蘇宛狠狠撞上了一堵肉牆,男人堅實的胸膛彷彿鋼鐵一般,身上泛著淡淡的酒味。唐蘇宛滿臉痛意地摸上發酸的鼻子,眼淚就要流出來。
沒事幹嘛堵在門口?
唐蘇宛正要發作,手腕卻被人猛地拽起,沈墨深用足了力氣,一言不發就拉著她向著門外走去。
「喂,你是誰啊?你放手,放手」,唐蘇宛噼里啪啦說出一大串英文,死命地想要掰開他的手指,沈墨深卻絲毫不為所動「你再不回答我就叫保安了,救……唔……」
她呼救的話還沒喊完,腰間卻是一緊,直直的被攬進懷裡。沈墨深低頭攫上她的唇瓣,牙齒磕得她生疼,甜澀的酒香味頓時溢滿口腔。突如其來的動作,唐蘇宛一時怔愣竟忘記了反抗,任由沈墨深肆意蹂躪,一寸寸的攻掠城池。
為什麼她的心會痛!
直到沈墨深突然野獸一般撕咬上她嘴唇,唐蘇宛才猛地清醒過來,她拚命掙扎,雙手胡亂用力捶打上他的胸膛,「放……唔……放開。」
沈墨深卻不讓他得逞,一手將她的胳膊鉗制在身後,一手扣上她的後腦。唐蘇宛見無路可退便狠狠咬上他炙熱的舌,血腥味頓時在兩人唇齒間瀰漫。
沈墨深不管不顧,似乎沒有知覺一般,依舊抵死纏綿的吻著她,呼吸一點點被奪去,唐蘇宛渾身軟軟的失了力氣,過了很久沈墨深才不知饜足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閃著驚喜的光芒,沈墨深輕輕咬上她的下頜,嗓音喑啞,「唐蘇宛,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著。」
對方居然說的是中文!
!
但毫不猶豫地,她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卻不料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沈墨深將她扛在肩頭,大步朝著不遠處停放的車子走去,唐蘇宛驚恐地打上他的肩膀,用中文尖叫著,「混蛋,你聽不懂嗎!我讓你放我下來!」
沈墨深動作蠻橫的將她塞進車子,隨即欺身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這一張臉他想了四年,念了四年,「唐蘇宛,你以為裝作不認識我,我就會放過你嗎?」
借著淡淡的燈光,唐蘇宛一臉驚慌地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你認錯人了吧,我真的不是什麼唐蘇宛!」
她的話猶如一記悶鍾狠狠敲在他的心口,酒意頓時醒了大半,沈墨深身子一僵,身下的人眼裡的陌生那麼真切,不像是裝出來的。
明明是同一張臉,他怎麼會認錯人?
突然沈墨深像瘋了一樣扯上她的針織衫,單薄的布料嘶啦一聲應聲而碎,沈墨深執起她的右臂,果然白皙的肌膚上盤踞著一條淡粉色的傷疤。
這一條疤痕是當初被林蔚然有意燙傷的。
所以,她真的是唐蘇宛。
那她為什麼會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