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看不到的比例不夠,等一天再看之前出了再多事又如何?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白家折了一個庶女,讓將要成為皇后的嫡女入了皇帝的眼,提前得了皇帝的愧疚和憐愛,真是羨煞人也。
只是皇帝後宮嬪妃雖然不多,但四妃卻滿了,還全是左丞相的人,一些心裡酸溜溜的人,就等著看白耘和汪益兩隻老狐狸掐起來。
白耘雖然只是四品大學士,但大學士這官職可不看品級。在先帝時期,大學士除了陪皇帝讀書之外,還增添了皇帝幕僚、起草詔書等職責,甚至連奏摺都會先經過他們之手才會到皇帝手中,被朝中暗地裡以「副相」稱呼。
從承朝開國起,每一代皇帝都在削弱相權。若不是皇帝這繼位來得突然,自己性子又太懦弱了些,左右丞相也不會重新掌了權。
在先帝時期,丞相手中權力說不得還比不過大學士。
白耘和汪益又分別代表清流和外戚,其餘人很樂意看著他們兩掐得死去活來,自己好渾水摸魚,趁機壯大實力。
這次白萌去左丞相府赴約,就讓許多人私下笑稱是左丞相府試探這未來皇后的虛實。
事實也差不多。
這讓更喜愛讓她顯得柔弱的服飾的白萌,只得將自己往雍容方面打扮。
這時候許多人等著看她行事態度,若表現得太軟了以後可能會有人不長眼給她增加額外的麻煩。
白萌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故作雍容可能會顯得不倫不類。她的衣裙配色便以淡黃色基調為主,輔以暗金色花紋裝飾,髮髻上珠寶也以白金二色為主,既不會顯得老氣,又增添了一分富貴之氣。她再化了一個鳳眼吊梢眉的妝,嘴角一勾,眉梢一挑,便是個傲氣凌厲不好惹的模樣。
白萌一出場,圍觀群眾心裡都在笑,心想這未來皇后,果然是來汪府示威的。
無論是汪太后的欺人太甚,還是宮裡那礙眼是四妃,這未來皇后能給汪家好臉色看才有鬼了。
不過白萌進了左丞相府,見到汪李氏的時候,卻沒有如圍觀吃瓜群眾的意,直接對汪李氏表示不滿。白萌該有的禮數一點都沒少,看上去好似和汪李氏並沒有過節似的。
倒是全程旁觀了白茉被打死的汪李氏,臉上止不住的尷尬,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跟白萌一比,就很是小家子氣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汪家發跡的晚,和汪家結親的李家地位本也不高,這些年靠著汪家,才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躋身了權臣的圈子。汪李氏當了這麼多年左丞相夫人,雖說大方面已然不錯,但心裡尷尬狠了,還是難免帶出點小家子氣。
只是就算帶出來,以她身份地位,也沒人敢笑話,都捧著她而已。
因汪李氏自己氣勢弱了一成,對上白萌就不自覺的帶出些討好的姿態,這樣白萌剛一進左丞相府,就佔據了主導地位。
連汪李氏都捧著白萌,何況其他人?於是,一時間,白萌身邊圍了一圈人,跟眾星捧月似的。
之前挑釁過白萌那位被記在汪李氏名下的庶出姑娘,本想以主人的姿態來招待白萌,結果被擠到外圍,根本連話都搭不上。
這讓她心裡很是挫敗。本以為自己也可能進宮,又被記在嫡母名下,以後便可以和白萌同起同坐了。現在看來,她和白萌還差得遠。
不過進宮之後,什麼地位都是虛的,皇上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她總有將此次屈辱討回來的時候。
白萌根本不知道這姑娘還在將她當做假想敵。知道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姑娘這麼蠢,汪府多考察一下,就不會將其送進宮。便是送進宮了,也是給已經是四夫人的姐姐們當炮灰的。
何況以小皇帝對汪太后的懼怕,汪家的姑娘想要在後宮佔有一席之地,還真是難於登天。
如果汪家的人聰明,應該放棄汪氏已經入宮的女子,選和汪家有利益關係的、其他姓氏的女子入宮才是。
只是待她入宮之後,一切手段都沒用了。
有了她,小皇帝還會有精力去其他女人宮殿嗎?便是在月事和孕期不能同房,她也能讓小皇帝舒舒服服的,比和任何女人做都舒服。
她那群小可愛們可是都驗證過她用道具的技術的。她前世的經驗,可不是現在這些保守的小姑娘們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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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萌這邊聊得和樂融融,她身邊圍了一圈命婦,好似提前過上了皇后的生活。
另一邊,陪著白萌一同前來的白思可沒白萌那麼好運。
他遇到了誠王的挑釁。
即使現在誰都知道誠王的處境不妙,誠王自己可能也意識到了,但誠王畢竟是親王,白思還是只能敬著。
面對誠王的胡言亂語,白思要麼只聽不說,要麼四兩撥千斤頂回去。在口頭上,白思一點沒吃虧,也讓人看出來,白思不會是白耘、白萌的弱點。
和白耘一樣,白思私事上可能有一丁點拎不清,但大事上絕對清醒。被榮王和白耘兩人手把手教導,白思即使還沒有進入仕途,也擁有了足夠的警覺和心機。
誠王本來腦袋就糊塗,沒學過多少東西,平時都是靠著自身囂張勉強壓過對方,現在白思心中底氣足,並不懼會被他報復針對,誠王就在爭鋒中落了下乘。
誠王倒是想繼續囂張,比如直接揍人什麼的。之前他沒少做這些事,都因為汪太后的偏袒和皇帝的退讓,頂多不痛不癢的陪兩句不是,這揍大臣的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他想亂來,在左丞相府,也亂來不了。
汪益同樣不怕誠王,而且誠王被他母親影響,對汪益反而有些懼怕。當汪益這個主人家出來「勸和」的時候,誠王即使不想,也得順著汪益遞的梯子下台階。
這次爭鋒,算是白思大獲全勝。
回府之後,白思和白萌兄妹兩一交流各自的情況,就知道這是左丞相府故意放出的示弱的訊號。
白耘只讓他們明白就好,其他他會處理。至於白萌進宮之後,該怎麼爭就怎麼爭,不需要顧忌什麼示弱不示弱。
便是白耘這種極端大男子主義,也知道後宮之中,可沒什麼良善之輩,也沒什麼真正的結盟。一旦心思手軟,便是白萌佔了皇后的位置,下場也覺得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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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了左丞相府赴宴之後,白萌就基本上宅在家裡。除了宗室幾位相熟的郡主縣主的邀請,其餘大臣的帖子,她都推掉了,安安心心備嫁。
現在小皇帝送給她的小東西已經積攢了一個小箱子,她經常拿出來擦拭,然後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
看著的人都以為她在思念,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思念美好的春天,滿腦子都是金色的好東西。
就當白萌以為自己這段時間可以安安靜靜的度過,順順利利的嫁到皇宮的時候,老天好似跟她作對了。
不對,不是老天,而是宮裡的那老妖婆又開始跟她作對了。
這太后,居然病了,病得起不了床的那種病,還在病床前要求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侍疾?
已經控制住異能,好久沒有失手的白萌一激動,不小心將面前石桌掰了一塊下來。
她淡定的將石塊扔進旁邊花叢中,伺候的丫鬟表情一動不動,好似沒看見似的。
雖然最後死得肯定是太后。白萌那一身怪力,宮裡哪個人經得住?卿昱腹誹。
「她的懿旨出不了皇宮,朕不許,她什麼也做不了。」卿昱現在沉著臉的樣子,還真像個真正的皇帝。
雖然他的確是真正的皇帝。
白萌看著卿昱這樣子,好似看著一隻拍著胸脯給她做保證的嚴肅的大兔子,讓她忍不住想提起對方的長耳朵晃一晃。
當她剛這麼想的時候,卿昱立刻露出驚嚇的眼神。
白萌失笑。這小皇帝的直覺還真是敏銳,這可能算是有一定精神力異變了吧?許多人在經歷了極端情況之後,精神力就會發生異變。不過這異變在這個世界,大概也就是直覺敏銳了些這一個用處了吧。
「其實,也不用一直和太后耗著。」白萌體貼的轉移話題,安撫皇帝心中的恐慌,「任由太后鬧著也麻煩,說不定還有些腦袋裡不知道塞了什麼的老頑固,非要扯什麼孝道,對陛下你進行勸誡呢。」
卿昱臉一下子黑了。
朝中還真有這種人。他們也知道太后不懷好意,知道白萌進宮「凶多吉少」,但他們就是要扯一些大眾都不認同的觀點,來顯示自己有多麼與眾不同,多麼清新脫俗。
皇帝不答應太后的要求是不孝,未來媳婦不聽婆婆的要求是不孝,臣女不聽太后的要求是不忠,皇帝不能做不孝的事,白萌更是不能不忠不孝,所以白萌必須進宮。
什麼?你們都反對我?那是因為你們不善良,你們不忠孝,你們用惡意揣測人!俗言,別人在你眼中是什麼,你自己就是什麼。你們這麼充滿惡意,說明你們自己就是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