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只要拿著這玉佩,便可以讓我為你做三件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
「……」徐笙感覺姜昀越發的幼稚了。
「我說話從來都算數,不會反悔。」姜昀握住她的手道。
徐笙斜睨他一眼問到:「是嗎?」
幾乎是那一眼,姜昀便明白她的意有所指,無非又是拿他在廣平時昏了頭的承諾說事情。他有些頭疼道:「皎皎你難道不能忘記那件事情嗎?」
徐笙搖搖頭:「不能。」
姜昀無奈地看著她,半響才道:「你不就是想試探我早晨與你的承諾是不是算數,直接問我便是,做什麼這麼迂迴?」
徐笙轉身打量這珠光寶氣的庫房,語氣輕快道:「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我可什麼也沒說。」
姜昀告饒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見徐笙嘴角含笑,他才又道:「我說的那話,是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你放心皎皎,我絕不會背棄承諾。」
「也不會再像廣平那次一樣,隨意地許下諾言,卻做不到。」
「以後我承諾給你的,都是我認真思考的,能給得起你的。」
徐笙心裡軟軟的,嘴上卻道:「這麼說,這玉佩的事情作數了?」
「自然。」
姜昀摸摸她的腦袋,沉聲到。
「當真?」
「當真。」
最後,徐笙只帶走了那塊血玉玉佩,其餘的東西什麼也沒帶,用她的話說就是:連夫君你都是我的,那麼這庫房裡的東西,自然也都全是我的。我的東西放到那裡,我想用的時候自然會去取。
姜昀聞言啞然,但卻極喜歡她這副把自己當做所有物的語氣。
回到上屋,徐笙一屁股坐到軟榻上,一面暖手一面吩咐下去:「去幫我熱壺小酒送來。」
姜昀挑挑眉,沒有說什麼。
於是接下來,他覺得自己無比明智。
因為若是不讓她喝酒,他便不能享受她的獎勵了。
只見酒上來后,她讓伺候的婢女全部退了下去,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給她倒了一杯,端起來勾著眼睛道:「我敬夫君一杯。」
說完,她仰頭喝下酒杯里的酒。
姜昀看了她一眼,也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倆人一來一回,沒一會兒的時間便喝了半壺。
徐笙眨眨眼睛道:「夫君好酒量。」
姜昀斜睨了她一眼道:「過獎。」
「夫君你怎麼一點也沒有醉意?」說著,徐笙還端起酒杯嗅了一口,歪著腦袋奇怪到:這酒明明還挺烈的啊!他怎麼就沒事呢?
明明新婚之夜,他沒喝多少就醉了。
她的心思一目了然,姜昀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總不可能告訴她,新婚之夜,是風輕給他的酒里下了葯吧!這說出來,真傷男人面子,她可不定要怎麼嘲笑自己。
好在徐笙沒有追問下去,只當做是新婚那日他喝的比較多。
只見她拎著酒壺,起身向姜昀走去,然後跨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然後渡進他的嘴裡。
「既然夫君沒醉,那便讓我來把夫君灌醉吧!」她嘴裡喃喃。
姜昀心神蕩漾,身子開始發熱,期待起她接下來的動作。
於是徐笙哺一口酒,便被他糾纏住,纏綿許久,直到呼吸不上來了,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的唇,暗啞著聲音道:「繼續。」
語氣強勢,不容拒絕。
徐笙輕笑了一下,又往嘴裡喝了一口酒,將酒壺放到一旁,送了上去。
燭火搖曳,外面寒風呼嘯,室內的溫度卻結結攀登。
倆人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投在窗紗上,隱隱戳戳,閃忽不定。
紗帳內,姜昀面目猙獰,一面喘著氣,嘴裡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徐笙坐在他身上,被他一會兒拋上高空,一會兒拉下雲端,眼神朦朧,香汗淋漓,滿面通紅。
「皎皎,你真好。」
好個屁啊!她朦朦朧朧間想到。
她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挖坑嗎?這人怎麼力氣跟永遠用不完似的,精力好的出奇,早知道,就別整什麼獎勵了。
她嚶嚶幾聲,聽到姜昀控制不住的吼聲,嚇得連忙去捂他的嘴巴。
縱慾的結果便是,第二日徐笙渾身酥軟,腿腳發軟,下不了床。
姜昀一大早便起了床,眼角下面雖然有絲絲青色,但整個人卻是神采奕奕,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走路腳底起風,眼底充滿著笑意,直叫虞梁和流殤等人打哆嗦。
接下來的幾日,姜昀都忙的早出晚歸,根本顧不上和徐笙親熱,這叫徐笙鬆了一口氣。
剛開葷的男人是匹狼,旱久了的男人是匹惡狼。
這幾日,姜昀在衙署忙著處理疏奏,時不時的帶人出城去一趟,徐笙已經習以為常。姜昀有事情做,徐笙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她這幾日一直在熟悉王府內務,順帶跟著虞伯幫忙打理姜昀繼位的事宜。
她一直以為,姜昀繼位沒有她什麼事情,直到這日虞伯忽然領來了府里的綉娘。
「不知夫人有空沒,讓綉娘把您的尺寸量了,好修改一下禮服。」
聽到虞伯的話,徐笙有些反應不上來。
怎麼還有她的事情,不是姜昀繼位嗎?
虞伯也有些愣神,問到:「公子沒有與您提起過嗎?」
「提起過什麼?」徐笙心裡隱隱有了答案,卻不敢確定。
「自然是您任王妃進宗廟,受冀北的官吏拜見的禮服。」
「公子竟然沒有與您提起過,他可是早早就吩咐老奴讓人趕製您的禮服的。」
「……」
她想,姜昀回來很有可能要削虞伯一頓了。
真是拙劣的手法,都不知道讓和虞伯串好氣。
難道她要選擇裝作不知道,配合姜昀演一下戲?
好為難哦!她到底要不要配合呢?
虞伯看到徐笙的臉色不對,再回想剛才她的反應,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好像破壞了自家公子的計劃,輕咳一聲,面色有些緊繃。
徐笙:這就尷尬了。
禮服的事情,徐笙和虞伯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提起,她讓綉娘量了尺寸,便沒有再過問這件事了
當天夜裡,姜昀從城外回來,徐笙一句話也沒有提及,只當白日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溫存過後,她躺在姜昀懷裡,眯著眼睛默默無言。
姜昀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在她光潔如玉的背上輕撫,神情慵懶,似是一隻魘足正在打盹兒的老虎。
徐笙蹭蹭他,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夫君,既然你不是我表哥,那我真正的表哥現在如何了?」她爬起來問到。
姜昀睜開眼,見她眼眸睜的大大的,神情極為認真,心中一動,伸手一拉讓她趴到自己的胸膛上。
徐笙一驚,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便也不反抗,柔順地趴到他胸膛上,捉了一縷他柔順光滑的髮絲,在手裡把玩著。
「夫君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姜昀默了片刻,問到:「便這麼在乎他?」
徐笙嗔到:「想什麼呢?怎麼這麼愛吃醋,夫君你這樣下去會城醋罐子的。」
「畢竟是我表哥,總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