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色大教堂
「奧倫斯.布羅姆菲爾德，就是諸位所看到的這位年輕人。是的，就是他，來歷不明，昨晚帶領著數百難民衝進修道院大門，一度造成修道院內的混亂。關於如何審判他，諸位可以發表意見。」
第二天，一頭蓬垢的奧倫斯被帶到了血色修道院的主廳，大教堂內部。
昨天夜裡，在與扈從霍德曼的聊天中得知原來昨天帶兵出戰的那個十字軍大將軍就是大名鼎鼎的阿爾弗雷德·阿比迪斯，血色十字軍的創建者之一。只是為啥這貨活到了現在，奧倫斯便不得而知了。
大教堂內部坐著數十名身穿血色戰袍的十字軍成員，他們的職位各有不同，最上面的那位，就是十字軍的領袖級人物——阿爾弗雷德，昨晚盛氣凌人的那位大BOSS。他身邊坐著兩位身材苗條，服飾端莊的少女，只不過隔著距離太遠，奧倫斯看不清這兩位女主的臉龐。
其他人分佈坐在大教堂內的各個角落。
大教堂奢華無比，地板用的成塊的大理石拼接而成，巨大的玻璃窗戶落差超過三層樓的高度，天花板上甚至還有精美的繪畫，華美程度驚人。
但是此刻，奧倫斯沒心思欣賞這些，因為，眼下，對自己的審判會正在進行。坐在教堂內四周的這些人，他們的投票和言論，將直接決定自己的生死。
哥不想死……奧倫斯從心裡發出了吶喊。
「奧倫斯.布羅姆菲爾德，昨天夜裡，他帶著一群平民，闖入了修道院，這件事眾人有目共睹，擅自闖入修道院的人，便是敵人，應該被處以絞刑！」
一名臉上刻著刀疤的血色老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聲說到。教堂這種地方，莊嚴而容重，奧倫斯站在大堂中間，甚至可以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回聲。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便是這種感覺吧，生平第一次，奧倫斯感到自己多麼無奈。
「我不這樣認為，厄巴多中士，奧倫斯.布羅姆菲爾德並不是故意闖入修道院，事實上，他是為了拯救修道院外的平民。才冒險闖入我們的領地，他們是來修道院尋求庇護的人類。」
一位坐在教堂邊緣，披著潔白法袍的牧師緊接著反駁到。
「人類？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人類，這些難民隊伍里，有沒有感染天災瘟疫的人？如果有，整座基地的人都要遭殃，十字軍定下的規矩就要嚴格執行，我們不能放任何一個有可能染上瘟疫的人進來！」
牧師說完，很快又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難道就要任天災屠戮我們的同胞嗎？不要忘了，當初我們也是這些難民中的一員，如果不是血色修道院的開放和包容，我們也早就曝屍荒野了。」
「那時候的情況和現在不一樣，那時候天災是天災，人類是人類，很好辨認，但是現在，那些瘋巫妖研製出的新藥物，甚至可以將染上瘟疫的人，偽裝得跟正常人一樣！」
「看吶，這就是所謂尊崇聖光之道的人，如此自私。」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
關於是否要處死奧倫斯的爭論很快在殿內蔓延開來。
有人主張直接處死奧倫斯，如果不處死，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敢擅自闖入修道院。這片洛丹倫最後的凈土將不再安全。但是也有人主張不應該處死任何一個活人。如果奧倫斯不是天災派進來的，只是純粹來避難的難民，十字軍卻將他殺死，這難免會違背教義。
「各位，如果不相信的我，可以對我進行檢驗，我願意接受那個啥，聖光的考驗。」
看到現場一片亂鬨哄的局面，奧倫斯情急之下，大聲喊到。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而奧倫斯轉頭一看，正好看到自己的扈從霍德曼那緊張的表情。
我說錯什麼了嗎？
看到十字軍大將軍從主位上緩緩走下來，奧倫斯可謂一臉懵逼。看來，剛剛穿越，不識艾澤拉斯的風俗民情，還是不要吭聲比較好……
「軟弱的爬蟲，你還不配接受聖光的考驗。」
阿爾弗雷德說著，轉過身去，背對著奧倫斯。這個姿態十分傲慢，在奧倫斯看來，那就是用屁股對著自己說話。
「年輕人，讓我來告訴你吧，即便是最虔誠的牧師，也無法檢驗出你身上是否攜帶了天災瘟疫。聖光不是你說來即來，說走即走的。它也不會為你服務任何人，同樣，也不會為你做檢驗他人的工作。你身上有沒有攜帶瘟疫，只能用時間來證明。」
阿爾弗雷德說完，大教堂里的其他人，便明白自己老大的意思了——先留下這個年輕人的小命，如果他是亡靈，或者已經感染了瘟疫，那麼，一個月後，真相就會解開。
因為瘟疫病毒的潛伏期最多就是一個月，沒有感染天災瘟疫的人，一個月後和正常人無異。但是染上瘟疫的人，一個月後身體必然出現皮膚潰爛和行為獃滯等特點。這些，便是檢驗難民有無危險性的標準。
被安下生死待定的標籤后，奧倫斯便被帶到監牢，接受為期一個月的隔離觀察。也就是關小黑屋了……
TMD，這輩子最倒霉的事都讓我遇上了，別人穿越，都是一出生就牛逼哄哄，哥到現在還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小人物。唉唉，發發牢騷也就算了，畢竟能來到艾澤拉斯走一趟，三生有幸了，雖然現在是整個艾澤拉斯最黑暗的歲月，天災肆虐，人類王國瀕臨滅亡。
跟著難民，奧倫斯被安排到了監牢里最底層的牢房，和自己的扈從霍德曼在一起。
由於難民實在太多，血色監獄根本無法讓每個難民住單間，雖然按照常理上來說，為了確保不發生二次傳染，難民是必須住單間的。
但是血色修道院再大，也無法容納千千萬萬的洛丹倫難民。這些難民不僅來自失落的王城洛丹倫，也來自王國境內的各個角落。包括海邊的漁民和小鎮上的農夫。
唉，關小黑屋了，這種時候要是有個妹子相伴，那想必是最好的。但是可惜沒有，和自己關在一起的都是幾個摳腳大漢。包括霍德曼在內一共五個「犯人」。
坐自己對面的那個，像是一個漁夫，他的手上長滿了老繭，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魚腥味，不是鮮血的味道，而是海里的味道。血色修道院靠近海邊，這周邊的漁民經常來這裡避難，也就不足為怪了。
而角落裡的那兩個人，則一看就是父子，只不過奧倫斯還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只覺得相比於其他人，這對父子還是有一定本事的。他們像戰士，不對……像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