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撲朔迷離
當所有的目光,一雙雙複雜的眼神,用一種懷疑的態度望著許耀宗的那一刻,他自己真的有過一剎那的失神。
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因為那是帝王,那是自己的上司嗎?
不知道為何,在這種時刻,他竟然會想到這些東西,人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這樣碌碌無為嗎?
「呵呵。」只見他倏忽一笑,「王爺海涵,只是這不僅僅是在下的疑惑,想來有不少王公大臣應該也是心存疑慮的吧。」
出人意料,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眾人,還不時的輕聲低語幾句,只是此刻聽了許耀宗的話,彷彿在一瞬間都形成了一種默契,一聲不吭,緘默不語。
「哈哈哈,我說許侍郎,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你可曾想過,這何嘗不是有人要陷害本王。」龍星野毫不在意的反駁道,不過仔細辨駁,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好了,朝堂之上豈是爾等隨意叫嚷的地方,這件事情的確詭異,竟然還有兩撥黑衣人,這樣,既然許侍郎你心中疑惑,本帝給你時間,好好查個清楚。」這時候自然輪到龍嫣然開口了,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臣,遵命。」許耀宗躬身行禮,算是接下這個任務了。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最難揣測的就是帝王心了。
不過下面的這些官員裡面又何嘗沒有幾隻老狐狸,才思敏捷之輩也是不缺。
看到之前許耀宗和龍星野差點吵起來,而最後,龍嫣然一句話,說的是許耀宗有疑問,那麼他自己去查清楚。
不少明眼人,馬上看出其中的貓膩了,這何嘗不是龍嫣然的意思,說白了,許耀宗之所以會跳出來,說不定就是龍嫣然的馬前卒。
在前三年的相處中,這些官員自認為都足以了解龍嫣然了,可是這後半年的接觸,他們也是雲里霧裡,有些看不懂了。
「對了,林帥父子屍首何在?」雖然龍嫣然對那兩張面具之下的人很是厭惡,但是她又別無選擇。
「目前安置在城外,等候女帝吩咐。」龍星野很是直率的開口,毫無遮掩。
只是這話聽在別人的耳中就有些不一樣了,按理來說這肯定得是運回來的,怎的放在外面呢。
「林帥一生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其子也是人中龍鳳,父子兩為我天元的發展奔走,實乃勞苦功高,喪事有張仕龍負責,記住,一定要隆重,要達到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效果。」
下一刻,張仕龍出列,點頭稱是。
「李秀文何在?」
「臣在。」
「你和張仕龍一起,不要說我沒有給你一展所長的機會,哈哈…」
龍嫣然此話一出,原本安靜,肅穆的氣氛,馬上就被打破了,讓李秀文參與到喪事中去,讓他一展所長,那自然是詩詞歌賦,提句,橫幅等各類事宜了。
「遵旨。」
說完這些,龍嫣然瞧著底下的人,似乎是在欣賞他們的表情,「三天後,三省六部的主事將自己所在府衙今後的規劃交上來。」
「至於張仕龍和李秀文,你們兩個今天就可以安排起來了。」
交代完這些瑣事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該退朝了。
雖然一個大早上就安排了這些事情,但是無疑都是很燒腦的。
帝王下的是天下這盤棋局,而不是局限在小小棋盤中的得失輸贏。
散了朝,就在眾人將注意力都放在許儲父子,以及龍星野身上的時候,這許耀宗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呼呼呼…」此時的他正靠在一閃宮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
「許老,果然是教子有方。」龍星野故意放慢了腳步,待許儲走上前的時候冷冷地開口。
只見許儲面帶微笑,「如果王爺不介意,我倒是願意和你分享一下教子的經驗。」
「哼。」龍星野一甩袖袍,加快步伐,直接離開了。
許儲望了一眼四周的人,也快步離開了。
直到他們兩個人離開以後,這些官員三五成群的這才又叨叨了起來。
說的無非就是一些今天許耀宗的怪異舉止,以及龍星野和許儲在下朝時互相冷嘲熱諷的事情。
在紛紛猜測其中有什麼變故的同時,他們心中又開始打起了鼓,開始了暗中的戰隊。
只是他們或許不會知道,只有這些旁觀的官員才會注意。
龍星野回朝之後林炎父子戰死,而許耀宗力抗龍星野,龍嫣然顯然也是在暗中授意。
所以,到了最後,這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馬上就被演變成了,龍星野借著出征為名,剷除異己,殺害了林炎父子,而許儲作為當朝閣老,選擇匡扶皇室,對抗龍星野。
當一件事情越描越黑,越來越符合揣測的時候,那麼就是變成「真相」的時候,所謂三人成虎於市,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下了早朝,龍星野一回到府邸,就一個人回了書房。
「我問你,林長風是不是被你殺得。」說到最後,龍星野的話輕輕的壓了下來。
龍浩略一沉吟,這才開口,「是。」
「嗯?」龍星野的人生經歷何其豐富,很快就聽出了對方話中的停頓,「當地怎麼回事?」
接下來,龍浩便將自己遭遇刺客堂,以及一名執劍蒙面黑衣人的事情從頭至尾描述了一遍。
「我問你,那名最後出現的執劍蒙面黑衣人是不是身形大概這樣子,穿的布料是一種近乎灰白的顏色。」龍星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個子是不是和女帝差不多?」
「額…是。」聽到這個描述,龍浩當即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眼見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描述出來的。
「父親,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事怎麼知道的,馬上給我去查一個人,他叫呂元,新晉的官員,也是此次和為父一起出征的督軍。」
「好了,快去查,到時候我再解釋給你聽。」
看到這龍浩疾步離開的模樣,龍星野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該死,這次看來是被人給陰了,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定然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