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規劃離開
話說到這個份上,破陣子可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的意思了,趕忙話鋒一轉。
「也好,等證據齊全,再讓他心服口服的受死。」
「哎,差點忘了今日過來的正事,我怕那幾個小子馬虎大意,所以想問一下,大漠之地可有什麼異常兇險,非人力難抗的地方,我好告知他們早點察覺,趨利避害。」
「異常兇險的地方...」只瞧得拓跋洪基一面皺眉思考,另一面則是喃喃自語。
「不錯。」破陣子顯然很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還真沒有。」後者沉吟了一下,便很是果斷地開口了。
「真的沒有嗎?」
「宗主放心,真沒有。」
「呵呵,沒有,沒有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到門重新關上,拓跋洪基就這樣側著頭,靜靜地看著,他捕捉到了一絲什麼,可是轉眼間卻又忘了。
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在他腦海中糾纏,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那是一件什麼事情的時候,門再次被敲響了。
「請進。」
「拓跋兄。」
「曲兄。」
兩個人一番寒噓,畢竟曲殤離是直接派楊桀過去大漠,而且期間也是楊桀在保駕護航,直到後來才遇到了李睿和沈棟。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一層關係,使得兩人走得很近,格外的親密。
「現在感覺怎麼樣,能下地了嗎?」曲殤離很是關懷地詢問道。
「恩,基本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是因為內傷還沒有痊癒,再加上怕牽扯到傷口,所以還要再調養幾日。」拓跋洪基一五一十地道。
不過面對之前行為舉止怪異的破陣子,所以在此刻面對曲殤離的時候,他難免多了幾分小心。
「如此就好,你放心,我早已派人前往大漠,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傳來。」
「多謝。」
如果說之前的拓跋洪基都是一副惆悵的表情,那麼在聽到曲殤離的這一番話之後,他變得激動了起來。
「不要著急,相信貴公子定然無恙。」曲殤離伸手安撫了要坐起來的拓跋洪基,「眼下你只需要好生修養。」
「幾位實在是我拓跋洪基的恩人,如果沒有你們,我真是連想都不敢想了。」拓跋洪基「老淚縱橫」,對於一個曾直面過死亡的人而言,有什麼比活著還要重要的。
「那就不要想,放寬心吧。」
聊了幾句,曲殤離就起身告辭,只是走了幾步,卻是一滯。
「曲兄可還有事?」拓跋洪基自然是瞧出了他猶豫的態度。
「這...」說著,曲殤離轉過了身,「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曲兄是想問那四獸的事情?」拓跋洪基有些不確定地反問道。
「不錯。」回答他的,是擲地有聲的兩個字。
只是拓跋洪基轉過頭,閉上了眼眸,並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曲殤離站了一會兒,終是搖搖頭離開了。
「趕快將深入大漠腹地的人召回來吧。」就在曲殤離已經走出了門,正準備將門關上的時候,從那開著的一條縫隙中傳出這樣一句話。
只瞧得後者眼眸陡然一睜,緊接著渾身一震,稍一停滯,便將門關好快步離去了。
就在曲殤離離開后不久,有一個身影也離開了。
「吱呀」一聲,門再一次地被打開關閉,王妃也回來了。
「聊得順利嗎?」只見王妃一邊關門,一邊開口詢問。
「是你啊。」拓跋洪基長舒一口氣,接連面對兩個人實在是太乏累了,「聊得還行吧。」
「那我剛才怎麼看見宗主一副腳步沉重的樣子,我們已經不是曾經的皇族了,你說話記得注意點。」
「我知道。」
拓跋洪基很是耐心的回應,現在的他還哪兒敢有什麼脾氣。
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人在屋檐下還哪能夠不低頭。
拓跋洪基長嘆一口氣,人生真是反覆無常,前一刻還是一國之主,下一刻就變成了喪家之犬。
「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什麼?」
「你說你剛剛看到了破陣子?在哪裡看到的?」
面對拓跋洪基突然著急起來的語氣,王妃也不敢大意,剛忙思索了起來。
「額,就是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他也正離開,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拓跋洪基的大腦頓了一下,整個思維都好像在一個瞬間被打斷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和破陣子的對話,以及和曲殤離的聊天過程,將這兩個加起來,他終於發現了一些東西。
一開始,破陣子問他大漠有沒有什麼異常兇險的地方,他的回答是沒有,而後來和曲殤離的對話中,對方顯然也是意有所指,問得是那件事請。
如此一來,自己對破陣子的隱瞞,與對曲殤離的坦誠相對,這一鮮明的對比,搞不好真的會為自己,不不不,為自己的親人帶來危機。
此刻的他是真的急了起來,這種急切不同於對自己下落不明的擔心,而是自己明明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就好像是讓一個人去面對一局殘局,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會輸,這種可以預知的無力失敗感,不可挽救,眼睜睜看著的感覺,是多麼的惱火。
「我們是不是該考慮離開了?」拓跋洪基輕聲地提了一句。
在一旁整理東西的王妃則是動作一滯,她走到了拓跋洪基的身旁,拿過凳子坐下。
「其實,我之前就想跟你說,只是因為你身體還沒有痊癒,再加上人家畢竟救了我們,我們現在一轉身就離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而且辰兒至今還下落不明。」
一說到到拓跋儒辰,王妃的情緒就失控了,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拓跋洪基只是一個動作,伸出手牽著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辰兒,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這樣子吧,眼下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再待一天,後天我們就離開吧。」
拓跋洪基一面絮絮叨叨的說著,另一面拍拍王妃的背,或者輕言幾句,他腦袋則在快速的思考,到時候究竟要怎樣提出離去的理由。
他望著窗外的景象,或許你能夠分辨出那是白天還是黑夜,可是你未必知道是一片烏黑,還是繁星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