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鬼谷暗流
「師尊,我們真的有必要來天元嗎?」楊桀望向曲殤離,他滿是疑惑,很是不明白。
明明在西荒將挺好,為什麼要大老遠的來天元呢?
「你覺得為師為什麼這樣做嗎?」只見曲殤離微微側首,神情很是嚴肅。
楊桀獃滯了片刻,這才恭敬無比地開口,「弟子不知,還請師尊明示。」
只瞧得曲殤離緩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世上有四域,便是我們西荒、天瀾、漠北,和九幽,還有三宗,諸葛世家、魯班神斧門、鬼谷派。」
「眼下,諸葛世家已經滅宗,而魯班神斧門也只剩下了一個人,鬼谷派一家獨大,從十年前起,我就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楊桀微微皺眉,「這,師尊,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我們四域原本同屬一脈,結果四分五裂,互相制衡數載,我相信不僅是我,就是其他幾個老傢伙也絕對不會想到這其中有樓蘭的人,梁洛施出自鬼谷派,明立聚賢樓,暗中發展漠北,且又在天元的疆域之地培養了東陵和西方兩股勢力。」
「儘管他是鬼谷七子之一,不可否認也是當代驚才絕艷之輩中的一人,可這些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夠建立起來的。」
聽到曲殤離這樣說,楊桀那原本渾濁的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亮堂了起來,「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就算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年齡也不符合啊。」
「不錯,依我的揣測,這幾件事情至少在三十幾年前就應該開始布置了,光憑藉這些年斷然是不夠的。」
曲殤離的語氣很是肯定,一旁的楊桀也被感染的連連點頭。
咯噔,就好像靈光乍然一線,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師尊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鬼谷派在背後推動的?」
「不,準確的說是鬼谷派的某一個人。」
倏忽,曲殤離轉過身,和楊桀四目相對,兩個人在一剎那都無比震驚地看著彼此。
忽然,他們二人都有一種羊入虎穴的感覺。
如果這鬼谷派真的不是像看到中的那麼簡單,而是隱藏的極深,那他們現在豈不是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此事還疑點多多,眼下不是下決定的時候,萬不可聲張。」現在曲殤離有些後悔了,真不知道告訴楊桀是錯還是對。
「弟子明白。」楊桀嚴肅的應道。
曲殤離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其實,現在的他就是在下一局棋,他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解開這個迷局。
「好了,你去吧。」他揮揮手摒退了楊桀,獨自一人在屋內思考了起來。
「想不到你真的成了。」此時,破陣子站在崖邊,也就是早先和玄道風切磋的地方。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很是沒頭沒腦的吐露出了一句,過了良久,又是一句,「可惜,可惜。」而後便邁步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破陣子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話里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他就已經出現在了拓跋洪基的門前,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扣門,而是靜靜得佇立了好一會兒,這才敲響了門戶。
「咚咚咚...」
「宗門。」王妃打開了門,此刻的她一身衣著樸素,早已褪去了華麗的裝飾,不過饒是如此,也難以掩蓋她身上那與生俱來的氣質。
「呵呵,我來看看。」破陣子說著已經走進了屋。
「咳咳,宗主。」現在拓跋洪基已經好了很多,傷勢已經接近痊癒,面色也紅潤了很多,只是當時逃亡的時候有些力竭,導致他現在有些傷了元氣。
「看氣色再過幾日便能痊癒了。」破陣子看了看拓跋洪基,滿意地點了點頭。
「多謝宗主了。」拓跋洪基很是禮貌地還禮。
「你們聊,我去找靜兒談點事情。」王妃甚是恭敬的作了個揖,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咯吱」一聲,門關上,也關住了兩個男人的嘴巴。
屋內四隻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聲。
「此次若非宗主出手,我們只怕是要命喪黃泉之下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後鬼谷派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宗主儘管吩咐。」
最後,還是拓跋洪基打開了話匣子,一開口就是一番感激的話語。
「哎,莫要如此客氣,這本就是分內之事,不足為道,也是說明了天不亡魯班神斧門。」破陣子很是隨意的開口,似乎並沒有將拓跋洪基的話放在心上。
「對了,我兒的消息...」終於,拓跋洪基問出了那一句自己迫切尋找著答案,卻又不敢問出口的話。
只見破陣子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遲疑了一會兒,「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我想等到無雙一行歸來的日子,便是貴公子消息傳來的時候。」
「這...」見不到自己的兒子,拓跋洪基自然有些心緒難寧,心中急切。
「我已經派人在多方打聽了,只是樓蘭似乎已經將消息徹底封鎖,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從樓蘭內部傳來。」破陣子一邊說著,一邊密切關注著眼前的男人。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番話以後,拓跋洪基除了眉頭微皺,又多了一些思索的表情,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一旁的破陣子看的真切,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而後就有了算計。
「你放心。」他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這件事情也是我們鬼谷派的事,這個不孝弟子,我已經飛鴿傳書無雙,將其就地正法,只要把他的人頭帶回來就好了。」
惡狠狠的語氣,以及嗜血的瞳孔,拓跋洪基穩了穩心神,再看時對方卻是一片祥和的神態,他只當自己傷勢未痊癒,看花了眼。
「宗主也不用怪他,他只是報仇罷了,而且他也不清楚其中的瓜葛。」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個逆子,暗中培養東陵、西方的勢力,敢行這等違逆之事,我卻是決不能容他。」
「我覺得事有蹊蹺,試問他一個少年人,怎能在這區區幾載間培養出這樣的勢力,我們還是先調查清楚,再作打算吧。」一提到這件事情,拓跋洪基就顯得諱莫如深。
而破陣子則是停頓了一下,也不好再在這件事情上多加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