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發之前
「小、姐——」剪月一臉無奈地看著重新進入夢鄉的喬悅,嘆了口氣走過去,拽著她的手讓她坐了起來。
「起、床、啦!」
露凝院,喬雅萱身著一身端莊的茜紅衣裙,在認真選著頭面首飾。
這邊喬悅穿好了衣裳,剪月給她梳好了頭髮,琢磨著從首飾盒中尋出了幾隻白玉梅花步搖,化了個淡妝,待將喬悅收拾好后,剪月喚她起身。
喬悅緩緩起身,轉身看向了一眾丫鬟婆子。
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二小姐,實在是太美了!
杏眼雪膚,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眉若遠山。
減一分太清,增一分太艷。
當真絕色,清艷入骨。
剪月怔怔的看著喬悅,往常總是與小姐在一起,小姐一向隨意,她從沒有認真打量過,卻不想,小姐裝扮起來竟這般……清艷。
宛若梅花……
喬悅看見眾人這副樣子,不由得看向了銅鏡。
銅鏡中的女子……是她。
喬悅嘴角也不由得上揚。
馬車已經在府外侯著,今日休沐,喬敬易為三人送行。
大堂之中,大夫人早已經到了,坐在喬敬易身旁。
喬悅到了大堂,兩邊丫鬟向她行禮。喬悅向喬敬易和大夫人福了身,說道:「見過父親,大夫人。」
喬敬易忽的一怔。
悅兒,開口叫他父親了!
霎時,看著那張肖似阿塵的臉龐,喬敬易不由得心中一松。
自初見時悅兒直呼他的名號,他的心中便一直有一個疙瘩,害怕阿塵怨他,害怕女兒不願承認他。
如今看來,悅兒這是接受他了。
而喬悅顯然沒想這麼多。
喬敬易本來就是她的生身父親,她本就應該叫父親的,之前一直稱呼他的名字,一來是不熟,二來還是不熟。
而坐在一旁的大夫人看到喬敬易臉上多變的表情后握緊了拳頭。
從她嫁入相國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喬敬易對雪無塵以外的人露出旁的表情,他一向是那個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相國大人,只有對那個狐媚子和這個狐媚子的女兒,他才會這樣,真真正正像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她貴為將府嫡女,卻從不曾得到他的正眼相待,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雪無塵的女人。
她隱忍著,狠毒的目光看向了一身鵝黃衣裙飄然若仙的喬悅,手中的帕子已經被她絞的不成樣子了。
「坐下吧。」喬敬易笑著,看著喬悅坐好后問道:「聽聞你昨日逃了禮儀課,若是不願學便算了。」
大夫人聽了眼晴一瞪急道:「老爺不可,身為大家閨秀必要懂得禮節,不然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
喬敬易眉頭輕蹙,不悅地斜了眼大夫人。
喬悅看了看喬敬易,又看了看大夫人,說道:「那我就不學了。」
「不行!」大夫人惡狠狠的看向喬悅:「知書達禮是身為貴女最基本的要求,更何況你身在相國府,出去后若是因為粗俗野蠻被人看不起,讓我這個主母如何有臉面?!」
大夫人這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說完,喬敬易看向她的眼神便又多了幾分不耐。
她的女兒,便是把天都掀了有他撐著!
這個卓氏,竟然因為自己的臉面便如此逼迫悅兒!
喬敬易沉聲道:「卓氏,你是否管的太寬了!」
「老爺,」卓氏蹙著眉看向喬敬易:「妾身是相國府喬悅的母親,如何管不得她了?」
「往後,你便真管不得她了!」喬敬易沉聲說道,看向喬悅時臉色緩和了些,問道:「昨日出府去哪裡遊玩了?」
「京郊河邊,去釣魚。」喬悅回到。
喬敬易聽了沉默了半晌,說道:「改日給你尋幾個護衛,往後出門也安全些。」
喬悅本以為喬敬易要約束她,畢竟大家閨秀都是應該呆在家裡縫荷包的,卻不想他不但不約束她,竟還注重著她的安危。
喬悅心中一暖。
「老爺,你這樣是否對萱兒太過不公,萱兒可是你嫡親的女兒,身份地位如何不比一個庶女強……」
「卓氏!」
大夫人正說著便聽到喬敬易冷硬的聲音,他的額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怒瞪著她。
她從未見過喬敬易為誰發這麼大的火,除了為雪無塵的時候。
卓氏不敢再說話,暗地裡狠狠地瞪了喬悅一眼。
小賤蹄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父親,母親。」
喬雅萱款款到來,一襲端莊的茜紅衣裙襯得她膚白貌美。
她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容向喬敬易和卓氏行禮,眼光卻忽然瞟到了喬悅。
沒想到梳妝起來竟然這樣好看。
不過沒關係,她從來不以容貌為資本,生的再漂亮又能如何?
她才是相國府的嫡女!
喬雅萱的眸光微微一動,嘴角含笑的看著喬悅說道:「二妹妹也到了呢。」
喬悅輕輕笑著點了點頭。
喬敬易皺了皺眉,說道:「既然都到了,就趕快出發吧。」
喬敬易看向喬悅又囑咐道:「雖是皇後娘娘的宴會,但若有人欺負了你也不必忍著,爹給你撐腰。」
喬悅先是一怔,又笑著點了點頭。
喬雅萱見父親這般偏愛喬悅,心中一涼,面上仍是淺笑:「父親放心,有萱兒在,不會讓人欺負了二妹妹。」
喬敬易眼光一動,看向了喬雅萱,說道:「你也記住,照顧好自己。」
「是。」喬雅萱點頭應了,心中卻不知是何滋味。
父親從未如此關心過她,一切卻是因為喬悅。
靖北候府的馬車上,付蕭淵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正閉目養神的廖辰初,越看越覺得奇怪。
明明與往常一樣,昨天怎麼就突然閉門謝了客呢?
奇怪啊奇怪……
正看著,忽然那雙好看的鳳眸睜開,眸中帶了一絲戲謔,廖辰初忽然詭異的牽扯嘴角笑道:「爺喜歡女人。」
聲音優雅,從容不迫。
他突然說出句這樣的話來,付蕭淵先是一愣,弄清楚他的意思后,一張俊臉陰沉了下來。
「廖大少爺,請收起你那副無賴的嘴臉。」付蕭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廖辰初,平日里調戲良家婦女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這麼不知好歹了:「本世子對你可沒有意思。」
「無賴?」廖辰初聽到這個詞后一愣,腦中突然出現了某個女人冷笑著說出「降魔十八式」的樣子,一張臉很快變得無精打采了起來。
「傻子才會說爺是無賴。」
付蕭淵一張俊臉徹底青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