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32

顧南風開車送陳悄悄回到家門口，陳悄悄下車，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一句：「再見。」

顧南風沒有開車離開，而是就這麼看著她的背影：「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聽見的就是這句。」

陳悄悄有些不舒服，便催促道：「你還不走嗎？」

「我想看著你離開。」

莫名的陳悄悄的身子一怔，隨即她轉過頭，看著他，淡淡道：「你走吧。」

「那……你早點休息。」顧南風說完，便開車離開，車子的燈光越來越遠，遠到她彷彿回到三個月前的那個雪夜，她就這麼看著他離開，匆匆而過。

雖然是自己讓他走的，但是看著這樣熟悉的一切，她的心沒由來的抽痛，顧南風的車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外，陳悄悄長吁一口氣，轉過身去。

她突然發覺，自己是被顧南風拉著離開場地的，而她的包並沒有拿，所以她沒有辦法進屋去，法國的夜晚很冷，而她只是穿著一件漂亮的裙子，肩膀在外面裸著，想著她有可能今天露宿街頭，她不由得顫抖起來。

今天雖然沒有跟那天的雪夜一樣冷，但是她卻覺得有過之而不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悄悄依靠在公寓門前，她回想著顧南風就這麼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而他臉上帶著顧南風固有的笑容，他不管多長時間，他的音容笑貌早已經印刻在骨子裡了，不是她想說忘記就忘記的，她滿臉狼狽，他卻走到她面前給她擦拭臉上的水珠，動作輕柔，好像在做一件很用心的事情，在比賽現場上他抓著自己的手，在手心裏面一筆一劃的寫著陳悄悄三個字，他這個動作不經意，可是讓她的心悸動不已，但是又一個畫面，他站在自己面前說，陳悄悄，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就在這時，一縷涼風拂過裸露的肩膀，她渾身瑟瑟發抖。

「陳悄悄，你是在原地等我嗎？」

來自身後的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她連忙轉身去看，明明已經駕車離開的顧南風，卻突然回來了。

「顧南風……」陳悄悄錯愕的看著他，看著他從樓梯下一步步的走上來，最終站在自己面前一步之遙。

「好像你看見我還挺激動的。」

「我是凍的已經面部僵硬了，哪裡還有表情？」

顧南風揚了揚手裡面的包，道：「沒有包你可能進不去房間，看來照顧你成為我必須做的事情。」

陳悄悄不置可否的看著他，道：「顧南風，你少臭美了，要不是你，我怎麼能忘記拿包，給我製造麻煩的人就是你，憑什麼說在照顧我。」

顧南風卻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從包裡面拿出一串鑰匙，繞過她的身子開門，進屋，打開壁燈。

屋內一片明亮。

顧南風在屋內打量著一切的陳設，隨即笑道：「你的品味還是沒有變。」

「我戀舊。」陳悄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她進屋的時候感覺暖和多了，她貪戀這樣的溫度，坐在沙發上，脫下腳下的高跟鞋，好好讓腳放鬆一下。

顧南風很滿意她說的話，於是笑道：「既然戀舊，為什麼不把舊人一起收了。」

陳悄悄仰頭看著他，燈光從他的背影折射而下，完全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是莫名的她十分貪戀的看著他，也許是因為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又或者是他今天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沒有讓她露宿街頭，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知道，內心還是沒有辦法抗拒他，雖然受傷很多，很疼，很揪心，但是他一個眼神，她還是會不顧一切的飛奔而去，不由自主。

「遲疑時間這麼長，恐怕你也沒有辦法反駁這個真理吧。」

兩人目光相對。陳悄悄遲疑了一下，然後把目光轉向露台外遠處的夜景，終於點了點頭。

顧南風心情出奇的好，他繞過客廳看見有一處酒櫃，他酒店打開來，然後拿出兩個杯子，走了過去。

顧南風搖晃著酒杯，道：「拉菲酒庄，作為法國波爾多五大名庄之一，有著悠久的歷史。1354年，創園於菩依樂村。拉菲酒的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順，十分典雅，被稱為葡萄酒王國中的「皇后」。在14世紀，拉菲酒庄就已經相當有名，其產品更是凡爾賽宮貴族們的杯中佳釀。」他挑眉：「沒想到你對酒的研究還是這麼透徹。」他剛要喝一口，突然手被抓住了，那麼柔軟，卻好像力道十足。

顧南風看著她，陳悄悄臉頰一紅，然後低聲道：「你的胃不好，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不能喝酒。」

顧南風靜靜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卻在一霎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是一種笑達眼底的情緒：「陳悄悄，你還是關心我的。」

陳悄悄轉過頭，卻沒有再看他，而是放開他的手，隨即拿起一旁的酒杯，她故作鎮靜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可是嘴裡面的酒還沒有咽下，突然眼前的男子欺身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陳悄悄一怔，一張俊俏的臉逐漸放大，最終攻陷她柔軟的唇。他手指穿插著她發間，隨手拿下她的皮套，長發海藻一般的傾斜而下，長指隱藏在她的墨發之中穩著她的後腦，將自己的靈舌探的更深，清甜的酒香氣，他貪婪的吻著，他的喘息很急，光只是一吻痴纏，彷彿要將彼此逼瘋，而突如其來的親密，像暴風雨般的讓陳悄悄措手不及，她腦中一片空白，突然伸手攔住他的脖子，張開口與他的舌頭相互嬉戲。

陳悄悄閉著眼睛承受他強烈的吻，顧南風微微睜開眼睛看見她如此，不由皺眉，隨即眼底深處飛快掠過一抹詫異，心中卻是甜的。

良久，激動的兩個人才分開。

陳悄悄看著他，緊緊地抿著唇角，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她這是在幹什麼？

沉寂的空氣里，只聽見他低低喘息一聲。她甚至發現他早已松下了領帶，微凌的領口，只映襯的幾分蕭瑟，她沒出聲，兩人都陷入了沉寂。

「悄悄，你還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