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別
東方旭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人畫。畫上的女子一襲鵝黃色絲綢長裙，眉頭微蹙，可不正是昨天在碧生酒樓上遠遠看到的祁玉淑嘛。
「九哥這……該不是認真的吧……」東方旭搖了搖頭，沒有多理會。人家的感情問題，自己也不好多嘴。
再把目光看向一邊，東方旭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程九逍。程九逍此時還沒醒，仰躺在床上，凌亂的長發隨意地折在枕頭上，蓋的被子也歪歪扭扭，露出了他不算結實的胸膛，露出了他胸膛上雲朵形狀的胎記。
「九哥真的是醉了，這睡相……照九哥自己來說，就是那啥……對了，就是啊，有辱斯文！哈哈哈哈！」東方旭看著程九逍這模樣，倒是樂了。
東方旭坐到床沿上，對睡著的程九逍是越看越有趣，他不自覺拿手去碰程九逍拿長長的睫毛，惹得程九逍眼皮動了動，卻沒有醒，只是翻了個身罷了。
不過此時程九逍背對著東方旭，東方旭倒是不好捉弄了，只得俯下身，趴到程九逍的耳朵上，輕聲喊道：「九哥，起床了！」
「嗯——我再睡會！」程九逍猶自閉著眼囈語。
「哼哼，不起床是吧？」東方旭撐起身子，站起來，一把揪起程九逍的被子，「我看你起不起來！」
「嗯？！」沒了被子，程九逍一下子驚醒，緊接著，他又閉上眼，卻不是又睡著了，而是因為眉頭皺成一塊把眼皮又擠下來了，他抱著腦袋，「頭好疼！」沒錯，他也宿醉了。
東方旭早上雖然疼了一會，不過畢竟不太嚴重，吃頓飯的功夫已經像沒事人一樣了。程九逍卻不能跟東方旭相比，昨天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就得承受後果了。
程九逍坐起身，還在揉著太陽穴，不過感覺疼痛並沒有多少減輕的意思。
「如燕。」東方旭低聲喚道。
如燕答應了一聲，已經明白了少爺的意思。她把托盤放到桌上，又端起綠豆湯，朝東方旭走了過去。
東方旭接過綠豆湯。此時綠豆湯還熱乎著，碗上冒著水霧。東方旭吹了吹，說道：「九哥，喝綠豆湯了。」
程九逍朦朦朧朧地答應著，卻被東方旭一把拉過去。還沒等他有什麼反應，東方旭已經把綠豆湯端到他的嘴邊了。
程九逍稀里糊塗地喝完綠豆湯，就那麼干坐著。腦袋還是漲得慌，也一時想不起來睡前發生的事，他耷拉著腦袋，雙眼也有些無神。瞥了一眼自己敞開懷的衣服上露出來的胎記，他才整了整衣服。
「九哥，你現在哪裡像個讀書人？」東方旭揪了揪程九逍亂糟糟的頭髮，調侃道。
程九逍甩了甩腦袋，清醒了一下，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妥，便拿手划拉著頭髮，想把它們捋得順一些。
「旭弟，你……你們能否先出去一下……」程九逍也不是麵皮厚的人，此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好說，好說。」東方旭一副我都知道的樣子，「早飯給你端過來了，你快點吃，別涼了。」
「如燕，我們走。」東方旭喊了一聲，便帶著如燕出去了。
程九逍見他倆離開，才起身穿衣，梳洗打扮一番，有吃罷早飯，才走出屋子。屋子外面，東方旭和徐茂林比劃著武功招式，如燕則在一旁看著。
「公子。」幾個護衛看到程九逍出來，連忙上前問候。東方旭和徐茂林聽到動靜，也停下手來。徐茂林也上前問候：「公子。」
程九逍點了點頭，又看向東方旭。東方旭咧嘴一笑：「九哥你可算出來了。」
程九逍的腦袋現在還隱隱作痛，也沒心思多想東方旭的調侃了，只是規規矩矩地說道：「旭弟。」
東方旭使了個眼色，如燕便進了廂房，把碗筷收拾好，端走了。
看如燕離去，東方旭上前又鉤起程九逍的脖子：「九哥，今天咱還出去嗎？我可是等不及了。」
程九逍連忙擺了擺手，臉色蒼白道：「為兄，為兄今天身體不適，就不便出去了。」
「哎！這樣啊。」東方旭聽到程九逍這樣說，鉤住程九逍脖子的手垂了下來，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
「旭弟，我……我明天就該走了。」程九逍這時又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啊？你明天要走？為什麼啊？」東方旭也顧不上那點小失落了，連忙拉住程九逍的袖子問，頗有說不清楚就不撒手的意思。
「我這次來，主要是麻煩東方伯父寫一封書信。如今事情已經辦妥，我也要數算著趕往松桂書院的事了。」程九逍解釋道。
「就不能多待幾天嗎？」東方旭問。
「書院開學在即，我還要先回一趟龍門郡，時間不怎麼寬裕了。」程九逍繼續說道。
「這樣啊……」東方旭還想再說什麼，這時，蔡富卻沖了過來。
看到蔡富，東方旭便知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蔡富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少爺，你今天一直沒去習武場，蕭師傅生氣了，讓我來尋你。」
東方旭腦子裡還在想著怎麼逃過這一劫，程九逍便開口說：「旭弟你去罷，我也要去東方伯父那裡問候一下，也順便取來那書信。」
看著在一旁有些焦急的蔡富，又聽了程九逍的話，東方旭苦著臉，卻是腳下不慢，快走向習武場了。
……
「這是？」一圓臉少年問道。
「劍令。蒼玄派的劍令。」少年身前，一個額前一縷白髮的中年人說道。
「蒼玄派？蒼玄派的劍令怎麼送到我們這裡來了？」圓臉少年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枚劍令，有些困惑。
「是啊，不僅是送到這裡了，還是要送給你的。」中年人說著，把劍令丟給了少年。
「給我的？給我作甚？」圓臉少年接過劍令，還是有些不明白，「師傅，我不是你徒弟嗎？還用去投奔蒼玄派不成？」
「哈哈哈哈，王寬，正因為你是我徒弟，才要去蒼玄派；」中年人一揮袖子，「因為，我就是蒼玄派的……虛風真人。」他在一株古木下站定，身旁樹上的葉子無風自動，嘩嘩作響。
「啊？！」少年感覺自己的認知出了很大的問題……